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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不苟言笑的老板竟有如此举动，令小叶感到既意外又惊喜，就是签了大单也没见他这么高兴过。

公司有高管的专用电梯，在等电梯的时候，苏荷见周围没人，小声说：“这样不太好吧？我不想影响你工作。”

“你放心，我平时不会这样，我对自己可是很严格的。”

“其实，我可以等你把会开完，没关系的。”苏荷继续小声唠叨。

他脸上浮现出笑容，“我只知道，没我，公司的天也塌不下来，但是没有你，我的天肯定塌下来。”

苏荷笑道：“原来是我替你顶着天啊，你也不怕累死我。”

28

车进了小区大门，离愚园还有1里多路，沐寒想下来走。

太阳已经西斜，照在人和树木、道路上的光辉是橘红色的，天上没有云，薄薄的雾霭笼罩大地。偶尔有一两片黄叶从眼前飘落下来。

很快就望见了愚园门口的那棵大枫树，沐寒说：“我许多次想象这样的场景，你推着我，一起迎着夕阳的余晖回家。今天真的实现了。”

“什么感觉？”苏荷问。

“幸福。”

隔了一会儿，他又补充道：“这才是我要的幸福。”

走进客厅，漫霏正靠在沙发上和陈未拌嘴，看见他们，高兴地跳起来，问：“你们怎么一块儿回来了？苏荷，西藏好不好玩？”

“值得一去。我给你俩带了对藏刀，不过不许上飞机，只好寄回来，还得等两天。”

苏荷扶沐寒在沙发上坐下。

他落座时不易察觉地轻轻舒了口气，苏荷道：“要不躺下歇歇吧，坐一整天够累人的。”

沐寒摆了摆手，说：“不用，这样就很好。”

苏荷于是又往他背后塞了个靠枕。

漫霏兴致勃勃地说：“我和陈未也请了年假，下个星期去张家界玩。”

苏荷打趣道：“怎么，和我比赛啊？请年假干吗不去巴黎血拼。去那山沟沟里干吗？”

“看你说的，我也只去了一次巴黎好不好？我长时间坐飞机会晕机。”

“张家界？”沐寒问。

“你也去过？”苏荷见他很感兴趣的样子。

他苦笑一声，说：“开玩笑，我这样子怎么去？这座城市以外的任何地方对我来说，都还只是地图上的概念而已。”

苏荷心里不是滋味。他忙说：“是我师父多年前去过，在山里住了一个月，写生采风，后来还和我们说，那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学画的人有机会都应该去感受一下。”

“那你正好趁这次机会和漫霏他们一块儿去嘛，我大二的时候去过，那里有一种两人抬的轿子，叫做滑竿。你想上哪儿，他都能送你去，完全没有问题的。”

沐寒眼神跳跃了一下，似乎有点动心，但想了想，还是摇头，说：“算了吧。”

漫霏不乐意了，嘟着嘴说：“每次都这样，我都说过好多回了。现在到处有无障碍设施，出趟门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难，而且，就算有点不方便，难道我们还会扔下你跑了？你干嘛总这么顾虑？”

苏荷看了一眼漫霏，沉吟片刻，问：“那……如果我还想去一次呢？你肯不肯陪我去？”

“真的？”沐寒充满惊喜地望着她，“你能去？”

“不过我只能利用周末两天时间，到时候我回来，你和漫霏他们继续在那儿多呆几天。”

“我当然和你同去同回。”

“两天时间根本玩不完，而且，我担心你会太辛苦。”

“没事，这样我已经很开心了。”他笑呵呵地，“没看完的地方留到我们下次去的时候再看。”

苏荷只好依他，接着他们简单商量了一下行程。

吃完晚饭，大家围坐在客厅喝茶。

沐寒问她上班的情况怎么样，顺不顺利？

苏荷说：“还好吧，先是临了一个月柜……”

漫霏惊讶，“硕士生还让你临柜？”

“博士生也得从临柜做起。”

“然后呢？”漫霏问。

“还没固定岗位，哪儿人手不够就去哪儿。”

“对了，你在单位不用喝酒吧？”漫霏不由得回忆起自己初入职场的经历，“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会儿处里人少，饭局又多，每次喝酒不管男的女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得上，后来实在顶不住了，找人帮忙换了个处才好点，不过那段时间酒量倒是涨了不少。”

苏荷本想否认，可临了瞟了一眼沐寒。他正用那极具威慑力的目光盯着她呢，那意思，“你要老实说。”

苏荷吞吞吐吐地说，“还……好，不过话说回来，在中国办事哪有不喝酒的？”

沐寒果然忍不住了，“女孩子家，学人喝什么酒？”

“你以为我想喝啊？那喝的是酒吗？喝的是执行力。要是你请吃饭，要女下属去给客人敬酒，她敢不去吗？多半不用你开口就主动去了。”

沐寒一时语塞。虽然不愿让苏荷去喝酒应酬，不过事实如此啊，还要老板发号施令才出击，这样没眼色的下属有什么用？

漫霏这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赶紧把话题岔开：“你们上班忙吗？”

“也不总是那么忙，忙是一阵阵的，象我刚到营业间那会儿，因为搞会计达标，有个把月的确很忙，用他们的话说就是‘5加2，白加黑，再加夜总会。’”

“夜总会？”

“就是一周要干七天，晚上也要加班，夜里还总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