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结局(上)(1 / 2)
结婚申请交上去后剩下的事情就是等。梁悠看了现在结婚手续要走的流程,需要至少回首都和北疆各一次,一算差不多要花费一周的时间。
现在如果开了新洞窟开始修复,那才刚开个头就要走。虽然洞窟修复时间长,但梁悠不大喜欢中间频繁的离开,非要说原因就是离开几天回来后容易没了“手感”。
最后权衡了一下,梁悠决定先专心于手底下还没完成的论文和上一个洞窟的修复报告。
因为是梁悠带团队修复的第一个洞窟,她本人也觉得很有意义,报告写得尤其认真。总结出来的一些问题和值得改进的地方都被她重点圈了出来,给张冲和其他师弟们都看看,不要重复她犯下的错误。
这点梁悠和周师傅不同,周师傅记下的东西少,教授徒弟靠的是耳传心授,是比较传统的师徒模式。梁悠更喜欢把东西写下了,这样可以给更多地人作参考。
前阵子她往上级单位写过建议信,建议可以向国外高校学习设立专门的文物修复专业以培养更多地专业人才。只可惜到现在都没有收到回复,估计没被采纳的可能性更大。
这个结果梁悠早就想到过,所以也不觉得灰心,继续专注于自己眼前能做的事情。
向瑾在做石窟壁画分期排年的研究,邀请梁悠和她一起。
梁悠本身就是考古专业,再加上现在做壁画修复的工作,对壁画有了更深的了解,于是欣然同意。
有时候看着本子上记录的待办的工作,梁悠都觉得眼前的生活充实的让人头疼。
一个半月后岳青松的结婚申请收到了通过的批复。梁悠将手底下一部分工作收尾完成后,两人请假去办理结婚的事情。
火车上,梁悠看书正看到一半,突然把书一合,拉了拉身边的岳青松。
“诶,为什么你都不激动呢?”梁悠问。
正在看报的岳营长一愣,把手里的报纸的题目飞快的浏览了一遍,没看到什么值得激动地啊。
“激动什么?”
“你要跟我结婚了啊,你怎么不激动呢?”梁悠觉得这件事实在无法理解。
岳青松这才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把手里的报纸一放,看着梁悠认真的说道:“我其实很激动。”
“真的?”梁悠有些怀疑,没看出来他哪里激动了。
“真的。”岳青松点头,脸上写满了诚恳,“如果说激动不恰当的话,那就是梦想快要实现时那种有些分不清是真是假的缥缈感。”
岳营长难得说出这么有文化的描述,还多亏教导员最近拉着他非要从过来人的立场给他分享夫妻相处的经验。据教导员本人所说,他就是靠着这些看起来没有用实际上饱含真心的文字轻松化解一次次家庭矛盾的。
“哇,跟我结婚是你的梦想啊?”梁悠很满意,觉得这个比激动听起来规格更高。
“当然是梦想了。”岳青松握着梁悠的手,想继续说点煽情的话。可惜平时他都是直来直去的布置任务,煽情向来是教导员做的,他临时向教导员学的那些明显不够用。就只能点点头,干巴巴的补了句:“真的是梦想。”
希望梁悠看在他点头够用里的份上,能够充分相信他的真心。
不过好在梁悠接收到了。放过了他又继续将注意力回到了书中。
半小时后。
“你有没有想过生小孩的问题啊?”梁悠一脸苦恼的问他。
岳青松这次知道了她说的肯定不是报纸上的内容,把报纸一放。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梁悠苦恼的咬着笔杆,岳青松把笔从她嘴里解救出来,教导小朋友一样的告诉她:“脏。”
梁悠本来也没这个习惯,就是太纠结了不知道做点什么好,现在顺势把笔夹在了书里。
“我吧,我也不知道。”梁悠实话实说。她前世在没有□□中长大,曾经有过迷茫叛逆的时候,对生长环境对小孩子的成长有多大的影响深有体会,她不想做不负责任的父母,更害怕自己做不好。
“我只是觉得,养大一个小孩子是很严肃的事情。”梁悠小脸皱成一团,“不光要给他吃穿,更重要的是陪伴和教导。我们两个现在这么忙,好像没太多的时间陪他。”说完小心的打量着岳青松的神色。
岳青松看着梁悠,直看的她有些心虚的垂下了眼。
岳青松心下轻叹,梁悠自己还是个小孩子,让她去肩负起另一个孩子的责任,对她实在压力太大了。
“你说的也对。”
“你说什么?”梁悠眨眨眼,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说的有道理。”岳青松又重复了一遍,“孩子的事情反正也无所谓。”
“不是吧,你思想这么前卫么……”梁悠小声嘟囔。在这个年代怎么来说也是个大问题,怎么在岳青松嘴里反倒不是个什么重要的事情,想法也太进步了。
“像咱们两个这么出色的血统,你不觉得应该传承下去吗?”梁悠反而不能理解了。
岳青松失笑,“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梁悠不知该如何说。其实她就是胆怯想要逃避,不敢去承担起那么大的责任罢了。“你同意的也太容易了吧。”
岳青松道:“你说如果有了孩子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去陪他,这本来就是我的错,我有什么可不能同意的。”
“可是……”这个问题困扰了梁悠好久,如今岳青松轻易的就同意了,她反而更别扭了。
“我小时候家里只有奶奶。奶奶为了把我养大付出了很多辛苦,我不敢给奶奶添麻烦,什么要求都不提。”岳青松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但是我有时候很希望她能陪陪我的,就算只是在一起吃一顿饭也是好的。”
“别想那些事了。”梁悠握住他的手,“以后我陪你啊。”
“你说的对。”岳青松将额头抵在梁悠的肩膀上,第一次向她寻求温暖。“我有你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