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chapter59（1 / 2）

“你……来多久了？”萧子音走过去,小心翼翼地低声问他，仿佛声音大一点就会伤害到他一样。

北堂诺低着头，没有说话，嘴里吐出一股烟雾。路灯很亮，萧子音抬头，看到他下巴处清晰的一丝红肿。

抿了抿嘴,萧子音心疼的伸出手想要抚上那一丝红肿,刚一碰到北堂诺，他就反射性地别开头。

手，在半空中僵住。心底莫名的堵闷再次袭来，萧子音深吸两口气,放下手，不去在意他微拧的眉心透露出的烦躁，淡淡一笑：“怎么不先进去？忘记带钥匙了吗？”

仍就是沉默。

“我去开门。”萧子音眼底的光黯了黯，转过身,一边从包里拿钥匙一边向门口走去。

钥匙钻入锁孔的刹那，萧子音听到身后传来急急的脚步声,还没来得及回头,便被北堂诺从后面抱住。

北堂诺双手圈住她,下巴抵在她头侧，无声的动作,仍旧一语不发。

“……”萧子音僵了僵，沉沉吐出一口气，“对不起……”

“我……心里难受……”

“不是你想的那样……”

“听我说,”北堂诺眼底有浓浓的忧伤在流动，“后天，跟我一起去荷兰。”

“……”

“答应我，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北堂诺……”萧子音的手覆上腰间北堂诺的双手，眼底的忧郁闪动，“我……不能……有些事，我……必须留下。”

“……什么事？”北堂诺放开萧子音，将她掰过来面对自己，看着她眼底闪烁的犹豫和迟疑以及眉宇间透露出来的忧愁，“是因为楚凌吗？你……要为了楚凌，留下来吗？”

“你先听我好好跟你解释，好不好？”

“呵……”北堂诺嘴角突然泛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放开搭在他身上的双手，后退几步，“解释什么？我给你选择，可是……你选择楚凌，你要我听你解释什么呢？解释你跟他之间的经过吗？解释你们是如何进展神速的吗？解释你……变心的理由吗？”

“我没有，”巨大的委屈在心底蔓延开来，让萧子音觉得呼吸更加困难，“我没有，从头到尾，我心里都只有你一个人。”

“那好，我倒是想听听……你是怎么怀上了他的孩子的？”

“当时——”突然，萧子音顿住，将话生生堵在喉咙口，不，不可以告诉他……

“……怎么不说了？”为什么要一副欲言又止的犹豫表情呢？心底巨大的涩意涌出，“因为不知道怎么说，对不对？更因为没什么好说的，对不对？”

“不是这样的，我——”

“那是怎样呢？”北堂诺打断她，眼底闪过一丝恨意，“你说啊……”

“……我……不想告诉你。”

“哈哈，”北堂诺深吸一口气，眉心拧了拧，嘴角却扬起完美的弧度，“不想告诉我？这就是你要给我的解释吗？你的解释，就是‘不想告诉我’这一句话吗？萧子音……你当我是什么？还是……你在害怕什么吗？你明明说要解释，为什么又反悔了呢？你果然……是爱上楚凌了对不对？所以，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是不是？”

“……”眼底的雾气弥漫开来，萧子音僵了僵，没有说话，不是赌气，而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后天早上9点，我……在机场等你。”

或许，早就料到了她会犹豫吧，车里，北堂诺自嘲地苦笑，所以，才决定后天走，而不是明天，好给她时间考虑。可是……一天的考虑时间，会够吗？够的！北堂诺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如果她真的爱自己，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吗？

回到北堂斋，北堂诺看到门口停着一辆不属于北堂家的车。

然后，大厅里，北堂诺意外地看到了楚君仁。

今夜，无人能眠。

萧子音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天空，思绪飘远。

北堂诺单手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把玩着手里的古典杯，杯里的焦糖色的透明液体轻轻晃动，在有限的空间里打着涟漪，然后，他抬手，将杯里的液体一饮而尽。

楚君仁的声音尤在耳边。

一句一句，犹如炸弹般在耳边炸响。

你知道为你捐献干细胞的人是谁吗？

是你的哥哥，同母异父的哥哥。

这个人，就是子凌。

我知道你跟萧小姐是恋人，我向你道歉，她会怀上子凌的孩子，其实……不怪她。

子凌是真的喜欢上了萧小姐……

现在，子凌患了胃癌，我怕他撑不住……

请你看在他也曾救过你的份上，成全他一次……

闭上眼睛，北堂诺重重吐出一口气。

然后，他突然睁开眼，转身，拿起桌上的钥匙，走出房门。哥哥又怎样？救过他又怎样？这跟喜欢的人，没有任何关系！他为什么要同情他，就算是他要死了，就算是逢场作戏的安慰式婚姻，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