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山间道观(1 / 2)
既然得了出房的自由,元思?蓁不敢怠慢李淮安排的事儿,况且,说不定?她还能积攒功德,当天便决议要去见一见尉迟善光。
她换上一身护卫的行头?,又扮演起了李淮的贴身袁侍卫,直接去龙武军司的门口等人。
尉迟善光早就得了李淮的消息,也?没耽搁便出门见了她,只不过他还是不解为?何要去尉迟娘子待过的庄子,便带人去了淮南记,想先?聊上一聊。
因着尤三娘的缘故,元思?蓁隔三差五就寻机会来?淮南记门口转悠,不过这几日被困在?王府里?没来?成。
淮南记还如往常一般生?意红火,外头?人头?攒动,可尉迟善光一进店门就被店小二带进了上等厢房,此中缘由自然不必言明。
元思?蓁看着尉迟善光如沐春风的脸,又看了眼一边忙碌一边偷偷瞄他的尤三娘,不由在?心里?又叹了一口气。
“可是王爷对家妹的来?历有疑心?”尉迟善光入座后开门见山地问道。
李淮已交代过说辞,元思?蓁便按着他的意思?答道:“不瞒你说,王爷确实有些怀疑,毕竟令妹忽然就成了圣上的才人,还是在?如此紧要的关头?。”
尉迟善光皱起眉微微点头?,“我明白,不过家父也?十分震惊,一点风声也?没有就忽然接了圣旨,就连我妹妹也?说从未见过圣人。”
“她也?没见过?”元思?蓁不由惊讶,却摸不透这话的真假,继续说道:“王爷并非不信任尉迟尚书,不过是谨慎行事罢了,怕就连你们?也?受了欺瞒。”
“这事我也?不是没想过......”尉迟善光叹了口气,想了想才压低声音说:“毕竟这么多年,我连一面也?没见过,不过是母亲亲自将人带了回来?,又那?般欣喜,我也?不好问些什么,再说,她确实与我母亲长得极像。”
只要见过尉迟小娘子的人都不会怀疑她与尉迟夫人是亲母女,就连元思?蓁也?是这般以为?的,她抿了口茶还想再问些什么时,又听尉迟善光语气坚定?地说:“彻查一番也?好,若妹妹来?历没什么问题,也?好消了王爷疑虑,还她一个清白。”
元思?蓁展颜一笑拍了拍他肩膀,尉迟善光虽脾气倔,可性子确是爽朗,“正是该这么想。”
两人仔细商议了一番,这么多年只有尉迟尚书夫妇知道那?庄子的所在?,就连尉迟善光也?从未去过,只好从那?日驾车的车夫入手。
谁知那?车夫却说上次去接尉迟小娘子,在?长安城外的一处驿站换了车再行,车夫只知道个大概的方向。
“你妹妹得的究竟是什么病,为?何要如此遮掩?”两人快马加鞭往驿站而去,路上元思?蓁忍不住问道,她想起尉迟善光曾说过,好像与道门有些关联。
尉迟善光目不斜视地看着远方,脸色更是沉重,良久才说,“我也?不知究竟是怎么个病,只记得是活不了几年,以至于父亲连个名字也?不敢取,生?怕冲撞了她,只唤作芽芽,如今她回来?才有了名,单名一个瑛。”
“原来?如此。”元思?蓁不由念了念这名字,美玉为?瑛,虽常喻男子,可她却觉得是用?在?女子身上也?是个好名字。
到驿站后两人并没下马,直接就往车夫所说的方向而去,车夫还记得夫人去了莫约一个半时辰,算上来?回,也?能估摸出大致的位置。
一路上的庄子倒是不少,大多是大户人家置办在?此的别院,还有些是用?来?做义庄收留无家可归之人,再有便是村落里?的小门小户。元思?蓁与尉迟善光一个也?没疏忽,都下马打听或是□□查找线索,只不过寻了快两个时辰也?一无所获。
“难不成早就将你妹妹住过的痕迹都抹去了?”元思?蓁牵着马走在?田野间,还不停向四处张望,看看可还有遗漏的地方。
尉迟善光眉头?不展,也?叹了口气说:“我也?想不明白,我妹妹病好了还不能见人?为?何要将踪迹也?掩盖。”
“想不明白。”元思?蓁这一路又是骑马又是□□,早就有些腿酸,现下无甚收获,干脆一屁股坐到了路边的草垛上歇歇脚。
越是这般她越是好奇,尉迟小娘子究竟得了什么病,尉迟尚书夫妇十几年来?如此小心谨慎讳莫如深,而尉迟小娘子病好归来?后,不但入了宫做了才人还沾染了妖邪之术,这其中定?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解不出其中的缘由就不能向李淮交差,她不由心中烦闷,干脆整个人躺在?了草垛上,眯着眼看向远处的山景。一旁的尉迟善光见此,就将马牵到河沟里?喂喂水。
此时已到了用?晚膳的时辰,远处飘来?的炊烟夹杂着香味,勾起了元思?蓁的饿意,刚想起身回城之时,却发现她看了许久的山上竟也?飘出了一缕白烟。
她忽的想到什么,一跃而去,指着那?处说道:“会不会是山里?。”
尉迟善光看了一眼说:“那?烟是炉烟,应是山里?的道观或是庙宇,并非住人的庄子。”
“或许就是在?那?儿?”元思?蓁刚说完这话就跨步上马,“道观寺庙不也?能养病吗?况且,那?时候不是有个道士提议,你父母才将尉迟小娘子带去了庄子上养吗?”
尉迟赏光一点即通,也?立刻上马,一甩缰绳就沿着小道往山中飞奔而去,“你说的对,或许母亲从一开始就瞒着,根本不是在?庄子上。”
山道崎岖狭窄,定?是极少有人来?此,寻到白烟之处时,果然是一座有些年头?的老旧道观。
元思?蓁见此不由挑了挑眉,这道观虽小,可依山傍水的样子倒是让她回想起自己学道的玄清观。
道观门前还留有几道马车压过的痕迹,尉迟善光蹲下身摸了摸泥土,便点了点头?说道:“日子久远,车上只有一两人......”
他又皱眉看了一会儿,似乎是有些疑惑。“怎么了?”元思?蓁边问边走到道观紧闭的门前,从门缝往里?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