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伤口(1 / 2)
痛。
无法呼吸。
身体已经疼到极限,连连续的话语都说不出。
保持着这样的状态,金发魔术师靠在自己的从者腿上,诉说着他曾经为了同一个小队所做的那些事情。
基尔什塔利亚知道,他在做梦。
作为从者,本来不应该如此频繁的做梦,或许是连日来都和藤丸立香在一起的缘故,他也逐渐找回了几周目以前的那些感情。
借着梦境,他本想看看,在死亡到来前,他是否有过遗憾之类的情绪。
然而,事实上真的没有。
通过虚拟的历练,他带着不同的A组成员通关了特异点,达成了他们活过来的条件。而那些记忆,只有他一个人保留了下来,其他人都不记得了。也许有人隐约察觉到什么,但是具体的部分他们没被告知,也不会知晓的更加清楚。
从短暂的虚幻中回过神,基尔什塔利亚察觉到梦境的时候,那些原本让他感到痛苦的知觉,一一的褪去。
躺在自己召唤出的三骑之一的那个神性从者腿上,基尔什塔利亚嘲讽似的合上了眼。
“在梦里寻求答案,我也真是越来越可笑了。”
从梦境的世界中脱离,基尔什塔利亚睁开眼,神色顿时骤变。
带着血腥味的黏腻感,从他所在的位置传过来,过于炽热的温度,让他差点停止了呼吸。
“藤丸立香——!”
他飞快的反应过来,掀开被子。
入目之处,血红如绽开的曼珠沙华,刺得眼睛生疼。
【话说回来,曾经站在泛人类史对面的你,成为了站在泛人类史一侧的从者,还被我给召唤了出来,这到底是对于谁的诅咒呢?】
是啊,他曾经为了自己的愿望而将人类给舍弃,那么他凭什么认为抑制力是为了满足他的愿望,而让他成为从者的呢?
从他的经历来看,他每次与藤丸立香相遇,最终都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死去。有时候是他亲自动手,有时候是他也救不了她,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奢求可以带给少女幸福?他,如今甚至只是一骑从者而已。
“啊?”
少女艰难的睁开眼,嗓子有点哑:“别吵,让我再睡会儿。”
基尔什塔利亚听到声音,原本紧张的情绪缓和了一点,没有听从对方话的意思,而是推了推她:“别睡,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藤丸立香本来脑子还不是很清楚,听到这话她意识到不对劲了,手撑着床试图爬起来,结果一股暖流顺着腹部流下。
而她正好看到了床单上的姨妈血,一下子惊醒了。
“基尔什塔利亚……”
金发魔术师一脸担心:“我在。别怕,有我在没事的,你不会——”
“请你回避一下。”
就算脸皮再厚,藤丸立香这会儿也很难抬起头,她到底是正常的少女,不可能因为眼前的青年是从者就不会觉得不奇怪。
直到被赶出房间,基尔什塔利亚都一脸恍惚。
原因其实很简单,来自于远坂凛和藤丸立香的对话。
“你都不记例假时间的吗?”
“一来就修复特异点,谁会去记得那种事情啊。”
“啧啧,这下子那位可要尴尬了。”
尴尬?不,魔术师会直面各种事情,这种程度的小事还不至于让他动容。
但是——
藤丸立香还活着,真好。
远坂凛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站在门口的青年,刚想说什么就看到对方苍白的面容,一下子话到了嘴边就变了。
“明明来事情的是里面那位,为什么你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
基尔什塔利亚动了动嘴唇,至于身侧的手握得死紧。
“刚醒过来就看到她流了这么多血,我还以为——”
注视着青年颤抖着的肩膀,还有那毫不遮掩的担忧神情,远坂凛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位以冷静自持的魔术师,会表现出这么脆弱的一面了。
“你该不会以为在我们都在的情况下,还有人可以无声无息攻击到立香吧?”
明明是试探的话语,却成功让青年平静了下来,他无声的看着眼前的从者,只是那双蓝色的眸子,依旧没有稳定下来,始终轻轻颤动着。
远坂凛叹了口气,扶额:“我和你说,这种事情经历的次数多了,你就会习惯她各种出状况。”
基尔什塔利亚艰难的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在迦勒底的时候,也是这么不在乎自己状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