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争论(2 / 2)
朱宪戚问:“你不知道?”
江走答:“我不知道。”
砰通一声,伴随七零八落的响,杯杯盏盏尽数被朱宪戚挥在地,他衫袍凌乱,大步跨向江走,把人从地上粗鲁拖起来:“你嘴巴说说我就该信以为真了吗?对啊,一直是如此,你们嘴巴说说,我就跟条傻狗一样摇头摆尾的全当真了!”
浓烈呛鼻的酒水,江走闻得难受。
而朱宪戚早已置之不顾,把诸多前尘往事和盘托出:“我父皇即位以后,把持朝政五年的是太后,为什么会是太后?因为当年我父皇的位子八花九裂,他极需要太后帮他扶持上去,所以才有了延惠太子暴毙一事,才会有了宁顺五年的无头案,我父皇亲政当年就抹除了所有的知情者,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唯独江缘活了下来?是谁串通的气,是谁疏通的脉,是谁在从中说项?我父皇九五之尊,谁能撬动他的衡机,普天之下莫非只有太后了么?江走,你父亲、你父亲和当朝太后白氏到底有着什么关系,你好好动动你的脑子!商晏龄他绝对是知道这点——”
“不要乱讲!”
朱宪戚醉了酒,这篇话简直令人发指,字字如针刺耳,掳走了她全部的清醒,仿佛真相在他的风言风语下水落石出。
江走怒不可遏地挣脱,脑袋里乱糟糟的,她不敢思考朱宪戚下一步会如何处置她,然后她就被奋力甩到一边,撞在柱子上。
江走喘气,喝道:“研王你不可理喻。”
朱宪戚不知从哪拎来一壶酒,笑出了眼泪:“我就是窝囊废,我这辈子只求个安逸清闲,我什么也不要,别来逼我了,别来猜忌我了!”
他任何也不要。
他不做皇太子,他要躲起来。
那么多年了,他只求那些人能放过他。
“为什么要杀琉乐。”朱宪戚痛苦捂脸,“他明明有能力一刀捅穿我的喉咙,可他却阴魂不散围着我,一点一点扼杀我身边的人,他要做什么。”
江走道:“加害您之人不是商启怜!”
朱宪戚不听她的话,还在失控撒酒疯,江走受不了了,她的忍耐力已经濒临极限,也许非常贸然,但她还是直接冲上去给朱宪戚来了一脚。
朱宪戚像只废弃的沙袋,“咚”地翻在案几前,这下彻底安静了,江走心跳如擂鼓,道,“凶手特意刻了我的名字,嫁祸之意昭然若揭,可为何非得是我,如若他刻下商姓,那么研王您现在会采取怎样的措施?他不想闹大,又期望观赏到一场厮咬,河蚌相争的道理,研王其实心知肚明,没必要正中此人下怀,又何苦绑了我一一逼问,您问不出什么,我只知道商启怜心系大寐,衷心为主,至于陷害您的人,不是我,更不是商启怜,也永远不会是商启怜。”
“是你们贼喊捉贼,还是另有其人,我,我问不出我还搜不到吗?”朱宪戚的脊梁酥酥麻麻,他嗤了两声,狰狞笑道,“我最近一直派探子监视你们,你们的所作所为我全清楚,我有你们的把柄。”
“商晏龄他、他不能背叛我!”
江走面色凝重,深力道:“是!商启怜不会背叛您!”
“空口无凭的话我再也不信了,我要他拿行动说话。”朱宪戚崛身而起,招喊人进来,门口战战兢兢的老鸨轻哎一声推入,相当谨慎地,试探性地一望,整张脸孔都发了白。
朱宪戚狠拽着江走:“我废材不是装的,我是真的废材,我都这样了,你们还想费尽心机要我死,你们太险恶了,我根本看不清,有句古话说得太好,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适用我,也适用你们!”
江走宛如烫手山芋,被朱宪戚丢过去时,老鸨接也不敢接,朱宪戚便强塞给老鸨,只听嘶哑的命令回荡在耳侧:“弄干净让方员外享用去吧。”
江走懵了。老鸨的脸色霎时吓飞:“九、九爷,这江姑娘她已经嫁为人妇了,九爷您这般不成的呐!若是一个不造被商二公子晓得了,他他决计会拆了我的榭啊——”
“就要让他知道。”
朱宪戚敞露一抹胜券在握的狂喜笑容,“我后悔了,我是皇子,我既然后悔就定有转圜的余地,让一切重来,我倒要看看他,还装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