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细作(1 / 2)
时间,空间。
某时间段,某三维空间。
还有平行宇宙理论。
还有黑洞。
……等等,诸类有关时空穿梭的理论,我都想过了。
我在脑中进行了一系列的科学逻辑推理,都没有搞清楚,当前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理论上讲,这是不可能发生的啊。
——至少就2020年的地球科技水平来判断,根本不可能。
我被捆绑了起来,其实在士兵捆绑的过程中,我是想反抗的,但一看他们虎视眈眈的同伴,一个个虎背熊腰,煞气腾腾……我怂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
再说他们看上去确实没什么恶意,只是对我的出现非常警惕而已。
不过我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儿,我左手腕有一根看上去是手饰,实则是伞兵绳的野外生存用品,里面隐蔽地藏着一枚小小的刀片。我用小刀片偷偷地割开了手部的绳索,然后将绳索断裂处握在手中,贴着衣物,做出仍然被紧紧反绑着的模样,被士兵押着前进。
他们的服装……
说实话,认不出来。
我比较偏攻于数理科学,对历史,实在不甚了解。
只知他们这是古代军人的装扮,至于是哪个朝代哪个政权的军人,就根本认不出来了。
“将军,抓到了一疑似军事间谍的鬼祟,已押到!”
两士兵站在我身后,把我的肩膀硬往下按,我没反应过来他们是什么意思,本能地跟这股硬往下按的力道对刚,于是膝盖腿窝处被猛踢了一脚,瞬间倒地。
嘶——
真疼啊。
“跪下!”
原来是这个意思,你们特么倒是直说啊。
倒地之后我想手扶地起来,但是又想到我现在的状态,双手是被反绑着的——虽然被暗中割开了。只好虾米似地歪在地上,装作起不来。
于是士兵又将我拎了起来。
使我能够端端正正跪着,面对他们的将军,以此呈现出无限的卑微、恭敬。
马上的将军问:“你这身奇装异服是怎么回事?”
我答不上来。
后方士卒又猛踢了一脚:“不答话,想死?”
我欲哭无泪:“我想活。”
“想活,就老老实实地。”将军威压极重地缓慢道。他坐在高头大马上,重盔甲加身,面戴青面獠牙的面具,身后是严装肃穆的大军,暗黑色的旌旗在山风中烈烈,将他辉映其中。
戴面具……为何戴面具?
难道是面有残疾?
大概吧。
总归不会是为了美白防晒。
将军又讯问了一系列问题:“姓甚?名谁?哪里人士?有何家族?有何家眷?家族从事何等营生?家眷从事何等营生?为何至此?……”
等等等等,详谨堪比人民警察查户口。
“姓王,名安和。”
“华夏人士。”
“无家庭,无家族。”
“从……”政。
“……从事于流浪营生,流民。”
这些人所说的语言,绝非现代中文,而是更偏地域化些。带着很重的口音,还带些俚语,但很奇妙的是,他们所表达的意思,我能够瞬间意会到,毫无障碍。
甚至于,当我听详细了,琢磨到了他们那些区别于现代汉语的发音之处,我能够逐渐发出与他们极其相似的口音。
这大概,就是同文同种了吧。
只不过发音相似归相似,回答过程中,我语言里的逻辑漏洞,却是怎么都补不完。
就是流民,也没有穿成我这样的啊!
再说流民哪有这般彬彬有礼的?
我若不答,他们就要宰我,我答,又不得不撒谎,语言里的逻辑漏洞太多,军队又不是傻子,当然察觉到我在骗他们。
于是,磨刀霍霍,很不高兴地要给我处置了。
“将军,宰了吧!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这厮出现得诡异,咱们行军的路线可是保密的,这厮却能截个正着,肯定是敌军的细作!”
“对啊,将军,宰了吧!”众附和,此起彼伏。
我心中大叫不妙。
刚被人救,就要被人杀了。
我暗暗绷紧了肌肉,想着实在不行,就不再假装被绑了,拔出靴子里的匕首,挟持个人质,杀将出去。虽然成功几率微乎其微,但总好过坐以待毙。
——总归他们的牙齿上不可能存在狂犬病毒。
千钧一发之际,将军却是低低一笑。
青面獠牙的面具后,传出一道带着幽默的笑音:
“她出现的方式确乎诡异,但她不是细作。”
“将军此话何解?”
男声里带了浓重的嘲讽意味:
“哪有军方细作会蠢到被狼群围呢?边疆活动的军人,可是深谙野外避兽之道的。”
“再者,她若真是细作,那一身奇装异服,岂不是明目张胆地引人注目,没带脑子找死么?”
讲真,虽说他这样说就等同于救了我的命,但那语气,是真的欠打啊。
我有些牙痒痒。
“最重要的——”
青面獠牙的恐怖面具后,传来犹豫的思虑。
“女子娇弱,实应当好好呵护着。哪能轻易对个弱质女流动武、动杀。”
“大丈夫顶天立地,有所为,有所不为。”
“杀一个弱女子,实非枭雄当为。”
哟,还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
我控制不住喜笑颜开,两目亮亮地仰望着他,等待这青面獠牙面具之后,传来放我这“弱女子”生路的开恩赦免。“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