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莲子莲子莲中有子(1 / 2)
黄药师新婚燕尔,带着娇妻回家省亲,大冬天的忽然心血来潮,一时兴起泛舟赏雪。娇妻不耐风寒,煨了个炉子便浅浅睡去。黄药师正打算温壶酒,一进来就发现了地板上的泥脚印,他虽然狷狂不羁,娇妻却是个性喜整洁的人,就是衣服上有了些许污痕立马就得换掉。好端端的地板被人踩上了脚板印,黄药师一想到妻子温言细语的碎碎念就有种想要弃船上岸的冲动。
哑仆一个都没带,这地板谁来收拾,黄药师的计划是乘船一路北行,到西湖雷峰塔游玩,这至少还得再船上呆一两天吧,难不成要他堂堂东邪挽起袖子擦地板不成。
顺着脚印,黄药师看见了瑟瑟发抖的酒缸盖子。指风一弹,盖子平平滑落,露出一个女人的脑袋,女人抱着头嘴里念叨着什么“你看不见我”。黄药师的耳力何其惊人,一只耳朵听着眼前的女人自欺欺人,另一只耳朵听见了岸上的喊声。
“外面那些人是追你的?”黄药师已经笃定眼前这个女人是麻烦。
“不是。”女人闷声回答,怯怯抬起头。
黄药师被女人毫不迟疑坚定不移的回答震了一下。
“他们一个我都不认识。”女人站起身,往前走了一步,黄药师就见她脚下一软向前扑倒。玉箫一横,扶住女人的身子,黄药师顺手搭脉一诊,本要放开的手改为把女人抱起来。
果然是个麻烦。
一般来说,遭逢大变的人总认为睡一觉醒过来世界就会恢复原样,李式微亦然。她二十多年的生命里从来没有因为低血糖昏倒过,第一次因为紧张和饥饿低血糖了,昏倒的还真是时候。
“姑娘,靖儿就交给你了。”
李式微的耳边有人在反反复复强调这一句话,颇有一种你要是不答应我做鬼也不放过你的气势。
毛啊,什么靖儿就交给我了。李式微感到小腹一圈暖呼呼的,然后听到了一串微弱的心跳声。
“夫君,这位姑娘……身子无碍吧?”冯蘅接过黄药师手中的银针袋,看了看卧床的李式微,脸色红润,呼吸平缓,倒像是睡过去了一般。
“此女脉搏强劲,身体健壮如牛,一点逃难的虚弱也无,腹中的胎儿亦没有受到损伤,娘子将你熬得那锅鸡汤匀半碗给她。看她的样子明显是饿昏了,喝过鸡汤休息片刻再吃上一碗米饭便无恙了。”黄药师起身出门,毕竟男女有别,他自己视世俗礼法如粪土但女子的名节他还是要顾及的。那个几个宋兵被他打发回苏州卖咸鸭蛋去了,待这女子醒来问问她亲人在何处,安全把人送回便完事。
李式微闻着鸡汤的香味醒过来,见一个温柔秀美的女子正坐在桌边打量自己,她的脑子还算清明立时便问道:“是你们救了我,我现在在哪里?”这话虽然直接的有些无礼,冯蘅并不在意,端着鸡汤让李式微先喝下,将黄药师救她于宋兵之手的事慢慢道来。
“不知……姐姐怎么称呼?”冯蘅见李式微不过二十多,宋朝女子十三四岁定亲十五六岁便做娘的不在少数,她自己因身子纤弱,十八岁遇见爱郎黄药师,如今成婚两年。李式微做得是妇人打扮,怀有身孕,若叫姑娘定是不对,但叫夫人,冯蘅想到宋兵追捕不免把心思转到了强抢民女上去,想了想还是以姐姐称呼。“我……先夫姓郭,平素乡里乡亲都唤我郭家娘子。”李式微正要接话脑子便飞快地闪过了这具身体的信息,郭啸天的老婆,不就是郭靖他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