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诱她(2 / 2)
听到那男生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有司机那种语气,许逐月难堪地拿出自己的公车卡,准备给这个人刷,公交卡刚伸出去,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挡在了刷卡感应机器上。“欺负小姑娘算什么本事,刚刚我还看到你用手机在打电话,这会儿手机就不见了,骗谁呢。”
许逐月颇为讶异地侧脸去看这个替她解围的人,穿着一件“脏兮兮”的T恤,头发长到脖间,脖子上带了一条亮闪闪的项链,而最特别的是,大热天的却带着口罩和墨镜。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眼神,那人朝她看过来,许逐月连忙鞠躬,“谢谢...”然后沉默地往里面走,她没坐热乎多久,一个好听的声音悄然落到她耳畔。
“坐你身边可以吗?”
戴着墨镜的男生在她身侧扬了扬下巴。
许逐月抿了抿唇,温吞地说:“好,你等等。”她把行李箱搬离了一点,让出走进去的通道。
那人坐下后,摘下了黑色口罩,冲她明朗一笑,许逐月看楞了,这是她大学三年从来没有碰到过的事情,实在太诡、异、了。因为在平大,众人都对她避而不及,从来没有人会主动跟她说话,还对她这样、笑。
车上的时间总是漫长又无聊的,许逐月没有智能手机,自然不能像其他人一样靠玩手机打发时间,她看腻了窗外转瞬即逝的风景,眼睛突然瞄到了旁边这个男生。
男生歪着肩膀靠坐在位子上,落日的余晖透过车窗照到他的脖颈上,照着他白皙的肌肤,散发着绮丽的光晕,许逐月猛地垂下了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他脖子和耳垂的连接线处,有一颗痣,肌肤染上晚霞的嫣红色,有一丝和刚才语气相似的温柔。
不过很快,公交车上又涌上来一大波人,原本安静的车厢内,响起了嘈杂的声音,许逐月的想法这才被打断,她只想着能快点下车,好赶紧把新家收拾好。
顾朝青心烦地看着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不耐烦地按了接通键,背对着许逐月,小声道:
“妈,我都说了我不想回去!”
“你怎么跟你老妈说话的,真是越大越不让人省心,你哥刚从国外回来,你也不回家吃个饭,你们兄弟俩都多少年没见了!”
“我说不想去就不想去,我在乐队的排练房住的挺舒服,有吃有喝,不在家里差,就这样,挂了。”
“诶等等,你这臭小子,不争气的东西!你那破乐队能搞多大名堂,你哥......”
顾朝青不等他|妈说完话,就把电话挂断了,转眼看到许逐月已经准备下车了,忙不迭跟上她,差点就被他|妈的一个电话,把人跟丢了。
许逐月听到背后一阵喘吁声,心里顿时发毛,她大着胆子转过头去,顾朝青挠了挠头发,咳了一声,“我也住这附近。”
说完插着裤兜走了。
许逐月感觉有些不对,不过她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好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就这样又过了好几天,许逐月渐渐适应了在外面租房子的生活,尽管大四上还有一学期的课,但平大的许多大三学生都在这个暑假开始找实习工作了,当然许逐月也不例外,不过她不像其他人一样,她已经保送研究生进了中科院,打算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比多数人都轻松不少。
早上六点半闹铃一响,许逐月准时爬了起来,把窗帘欻地拉开,这里完全照不到太阳,仍是灰蒙蒙的一片。
这是一幢握手楼。
她这样的学生,尽管教授老师会很喜欢,可成绩再好,也不会有人想要和一个说话磕碜,还土气的小地方女生交好,不论是同宿舍的舍友,还是周围的同学。所以在还清助学贷款后,许逐月不准备继续住在学校里,靠着三年来的奖学金和当家教补课省下来的钱,在学校附近租了这间房子。
这个小区的楼房都这样,所以房租才极其便宜,湿气重,采光差,信号也差,就连白天也要开灯才能看见,尽管如此,但这却是她现在能租到的性价比最高的房子了。
她最近几个月多数时间是空闲的,所以还是继续之前的家教工作,给一位富商初中在读的小女儿上课,因为那个女孩儿是一个轻微自闭症患者,所以每周一到周五需要上课,周六和周日可以休息。
从她搬进新家到如今,已经过去两个星期了,那个奇怪的好心男生也没有再出现了,许逐月悄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可惜自己的两块钱,不过想来自己也不是什么特别之人,应该就是碰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