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办案(2 / 2)
“不用解释了,殿下都跟我说了!岑杙,你怎么这么惨啊?”
“啊?我不惨啊!”
“还说不惨,我就没见过比你更惨的人了!刚才看见你,我就仿佛看见一个巨大的‘惨’字朝我走过来!”
“……”
“师姐,你都听说什么了?”
“师姐什么都没听说,你放心好了,你们的事,我一定会替你们保密!连逸亭我也不会告诉!师姐相信,一个人不会一直这么惨下去!你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须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她说我什么了她?”岑杙站在月亮底下,百思不得其解。
次日一大早,顾青送她出门,递给岑杙一个食盒,还有一包自己亲手烙得糖饼!
“路上带着吃吧!”
岑杙一摸那饼,还是热的,问她:“你起了一大早就为了烙饼?”
顾青淡淡一笑,岑杙爽快收下了,都让人搬到了马车上。
“此去江北,回来后就是冬天了。家里的一切都有老陈安排,我很放心。若是有什么事,我赶不回来,记着去找那个人。她能够救你!知道吗?”
顾青点了点头。
“还有啊,北面不老居传来话了,会尽快给你治嗓子。等我回来,说不定就能听你叫岑哥哥了!”
顾青抿了抿嘴,手语:“一路平安!”
老陈驾车送岑杙出了南城门,到了赤阑桥。看到已经有四十多人的车马队伍在桥头等着了。他们此行要装扮成一行去江北走镖的镖局人马。
岑杙去镖队前头拜见钦差大人,隔老远就听见不耐烦的声音,“人来了没有?竟敢让本公子等这么久!”
“咦?这声音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啊?”
走近了,双双惊呼出声,“是你?”
岑杙万万没想到“钦差大人”就是李靖樨。李靖樨也没想到,昨晚李平泓神神秘秘给她安排的帮手就是岑杙。当下狐疑地拧紧了眉头。
这还不是叫岑杙最吃惊的,她原地楞了一会儿,又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
“咱们什么时候启程啊?”
岑杙回头就看见了吴靖柴的影子。
“哟,是岑大人啊!皇帝舅舅也把你派来了?那感情好,路上可有的聊了!”
看着他二人悠闲地上了马车,岑杙很怀疑,这是去查案还是去游玩啊?
岑杙把行囊塞上放行礼的马车,提着食盒以及饼包到了前面一辆马车上。老陈按原路返回城内。
吴靖柴看到她大包小包的,调侃:“出门还带这么多东西,这都装得什么啊?”
岑杙:“顾青给炒的菜,还有,烙得饼!”
小侯爷嘴里一瞬间涌出酸水,看着包袱又羡慕又嫉妒!
“小侯爷要尝尝吗?很甜的!”岑杙拆开包裹,塞给他一个糖饼,又给了李靖樨一个,“二公主,要吃吗?”
“我不饿!”
“那好吧!”岑杙收回饼,自己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咬一口,不好意思道:“我早上起得匆忙,都没怎么吃东西!献丑了!”
李靖樨坐在马车中央,看他俩狼吞虎咽地争相吃饼,吃完一个又一个,二十个手指头舔得油光发亮,暗叹真是没出息。
不一会儿,车厢内就飘满了油腻腻的糖精味儿,李靖樨受不了,“给我一个!”
“哦!”岑杙递给她一个,李靖樨一边咬着饼,一边道:“这次咱们去江北查案,先说好了,我是咱们三个的头,一切都得听我的!”
“这个一定!”岑杙道。
“路上,咱们此去是暗访,就不要公主、侯爷的叫了。我呢是李公子,你们两个是我的贴身随从!”
“你!”李靖樨冲着吴靖柴,“是随从一。”
“你呢!”又面朝岑杙,“是管家二!记住了吗?”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吴靖柴一副哄小孩玩的架势,对岑杙道:“那我就喊岑管家了,你叫我吴护卫就行!公子,这下您可满意了吧?”
“嗯!”李靖樨点点头,“此去江北咱们一定要做出个样子来,给朝中那帮看扁我们的人看看!所以,一定要马到成功!”
车队绕行过江,往江北驶去。行了半日,队伍在河边下马休息,起锅做饭。
岑杙借锅把顾青带的饭菜热了一热,就在岸边吃了起来。望着滔滔不绝的河水,以及看不见的建康城,心中不禁失落落的。
饭后又吃了个小糖饼,心情才好起来。就在沙滩上闭目小睡。拔营时,看见对岸扬尘滚滚,传来一阵马蹄声!
有一列人马过桥而来,到了北岸,为首那人勒缰下马,“黛鲸!”
“姐姐!”李靖樨从马车里跳下来,朝那人迎面跑去,一把将人搂住,“姐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送你啊!”李靖梣扶着她的肩,抑住急促的呼吸,说。
李靖樨一瞬间泪花泛滥,十分感动,哭道:“才刚出城半日,我就想你了!姐姐!还有好几个月见不到你,怎么办呀!”
“乖!此去江北,天寒地冻,一定要多穿衣服!遇事不可强出头,须记强龙不压地头蛇,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
“知道了姐姐!”
“我还带了一些点心,你路上带着吃。”
“嗯!”李靖樨接过点心,破涕为笑。
岑杙和吴靖柴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皇姐!”
“参见殿下!”
“免礼!”李靖梣温和道,众人面前也不便多说,只叮嘱了吴靖柴几句。
“放心吧,皇姐,我会照顾二姐的,一切包在我身上。”
最后才把目光投向岑杙,目中夹杂着淡淡的关心和期许,柔声道:
“岑大人,本宫将弟弟、妹妹交予你了。关山难走,此后数月,万望小心珍重!”
岑杙心口热热的,躬身道:“殿下放心,臣一定会照顾好二公主和小侯爷!也请殿下珍重!臣会护送公主,快去快回。”
目送那来去匆匆的浅色身影重新上马,回头深深看了她们一眼,揽辔起行,消失于遥远的地平线外。岑杙心底空了一块,鼻子微酸,隔江轻轻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