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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山计划被突如其来的一场雨打乱,一行人去罗弗敦群岛参观海岛遗迹和海盗博物馆。
“我像不像女帝?”温乔顿住脚,转过身来看向顾景宸,食指轻触了下嘴唇,以手作枪狙击。
她心血来潮地做了个“吻枪”的动作。
“你不会没看过海贼王吧?”温乔偏过头看了顾景宸一眼,“女帝,宇宙第一美艳少女了解一下。”
顾景宸没有搭腔。
倒是林锦,先毫不留情地泼冷水,“请不要cue女帝,你顶多像加尔默罗修女。”
“滚!”温乔捏了捏手威胁她,“朋友你这是在搞事情,你是不是五行缺德,命里欠揍?”
坐游船去中西部,沿路是连绵不绝的曲折峡湾和壮美的冰河景色,瀑布前有个小乐队在表演。
翡翠绿的湖面波光粼粼,游船划过了哈当厄尔峡湾,耗了将近四个小时车程才到达耶鲁小镇。
忙碌了一天,当晚温乔睡得很早。顾景宸半哄半骗地看着她吃完晚饭,罕见地没折腾她。
醒来时,温乔身边空无一人。
酒店极具画廊特色,现代工艺品琳琅满目,推开窗能看到对面山坡上的滑雪道,孩子们正在山地车道上嬉戏。
温乔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顺着声响走去。
“睡醒了?”顾景宸看了她一眼。
“嗯。”温乔靠在门边,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
他正在洗漱,白色衬衫纽扣系得随意,隐约能看得到腰腹的线条。为了剃须方便而微微昂首,这样的姿态格外迷人。
“早啊,教授。”温乔踮起脚尖吻住他的下巴,而后抱着他的胳膊蹭了蹭,吸了口他身上的味道。
微凉的薄荷味缠绕在鼻尖,盖过了他身上清冽的木质香。
有些冲,但意外的好闻。
“别乱叫。”顾景宸伸手把她拨到一边,眯了下眼,“你这乱叫人的习惯,什么时候改改?”
她开玩笑的时候就喜欢这么叫他,颇有点禁忌的味道。
温乔闻言,气都不带喘地重复了一连串“教授”,特嚣张地轻笑了声,“怎样?”
顾景宸斜斜地扫了她一眼,对她无聊的行为无言以对。
约莫是嫌她吵,他都懒得搭腔,搂着她的腰把她抱到了洗盥洗台上,然后继续整理面容。
冰冷的镜面因她的温度泛起一圈雾气,像是印上了虚白的人影。
见他不搭理自己,温乔觉得没劲。她坐在盥洗台边缘,手撑在身后,修长的腿划出来,悬在半空中荡了荡。
“顾景宸?”良久,她想到点什么,突然坐直了身子,轻声唤他。
顾景宸无声地看向她。
“要我帮你吗?”她看着他,用脚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膝盖。
“怎么帮?”他一把握住她的足踝,挑了眉看着她。
温乔正预备继续说些什么,声音突然硬生生地卡在了喉管里。他粗砺的指腹正按着她的踝骨划过,牵引着她的心跳加快。
她屏住了呼吸。
“你想什么呢?”求生欲被刺激得飞快上涌,她夺过他手中的剃须刀,嗔怪道,“我是说这个。”
“你会吗?”
温乔瞪了他一眼。她确实没做过这些,所以格外的小心翼翼,生硬的动作很慢。
顾景宸并不催促,也不着急,自始至终都好耐性地等着她。
“欸,你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温乔受不了他这样深情的凝视,偏开头嗔怪了声。
顾景宸无声一哂,收敛了视线。
他看着她自得其乐的模样,视线不由自主地温柔下来,“在想什么?”
“我在想,”温乔的视线落在他眸底,声音不疾不徐,就像是陷入了沉思一样,“昨天起床的时候,你弹的曲子。”
“还想听?”他笑笑,拿毛巾擦了擦下巴。
“那你还给我弹吗?”温乔歪着头问他。
顾景宸未置可否,只伸手抱起她。
突如其来的悬空感温乔啊地轻呼了声,勾住他的腰的同时,她搂紧了他的脖颈,“你干嘛啊?”
顾景宸的手指缓缓拨开她鬓角的发丝,勾到她耳后,回答得理所当然,“睡完了再弹。”
意识到他真的打算朝卧室的方向去,温乔试图寻找脱离的突破口,让他缓缓现在的动作。
“顾景宸!”她扬高了声音,掩饰自己的心虚。
“嗯?”顾景宸轻笑了声,压低的嗓音带着说不分明的意味。
“我们,我们要迟到了,林锦还在等着呢。”温乔急中生智,语速又快又急,就差没惊声尖叫了,“我还没洗漱没换衣服没吃饭啊。”
可惜顾景宸根本没听进去,反而好整以暇地睨了她一眼,“不然你求个饶,说句好听的?”
“幼稚鬼。”温乔小声嘀咕,声音轻得跟蚊子哼哼一样。
“胆儿肥了?”原本抱着她往外走的脚步顿住,顾景宸挑了眉看着她。
低沉的嗓音像是掺杂了雪粒的风,凉得骇人,平静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他的意图昭然若揭。
“我幼稚,哥,我是说我幼稚,”温乔挣扎着想要跳下来,急得有点口不择言,“你别过来,我还是个孩子!”
顾景宸疏疏懒懒地勾了勾唇,手上一扯,直接箍着她的腰身,将人重新按回盥洗台上。
温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扶着台沿直起身,她刚扭过头来,他压着她的唇吻上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温乔算是彻底见识到了,他不止幼稚,还十足的记仇。
大好晨光就因为这么几句话,她被他按在盥洗台度过了全程。
以至于两个小时后,见到温乔的林锦表情格外微妙。
“哇,您可真有时间观念,”林锦看了眼时间,叹服道,“比原定时间活活晚了一个多小时呢。”
女人计较起来没完没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口头互相伤害。
“我还等过你三个小时呢。”温乔正不爽,轻哼了声,“咱俩的感情可真塑料。”
“胡说,我什么时候让你等过那么久?”林锦反驳道。
“仔细算一算,这两年每天早上叫你起床,浪费了我不少时间。”温乔掰着手指,皮笑肉不笑,“一定超过三个小时了,而且超乎想象的麻烦。”
“确实麻烦。”傅斯年眼皮子一撩,深有此感地应了句。
“看吧,他简直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林锦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抱怨道,“平时就是个话题终结者。”
温乔以为她还在继续,便顺着她的话接了一句,“我男朋友也毫无求生欲。”
互相控诉对方罪行的画面瞬间扭转,朝着“批-斗大会”的方向发展。
“傅斯年不仅毒舌还心眼坏,我实习的时候简直遭受了百般刁难,我是真比不上你。”
“得了吧,顾景宸强迫症和完美主义于一体,严苛起来令人发指,”温乔摆了摆手,“刚认识的时候,我混得还不如他养的猫,我说什么了吗?”
莫名其妙被牵扯进来,并被骂得狗血淋头的两个男人皱着眉抬头。
可惜他俩稍一叫停,就被温乔和林锦打断,最后只能无语地看着这俩人继续。
结果话题越说越离谱。
“我跟傅斯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都那样了他还坐怀不乱,我怀疑他不行。”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傅斯年,唇角微微抽动了下。
其实真实情况是,林锦当晚醉酒后很狼狈,吐了傅斯年一身。傅斯年本着最后一点良心,才没把她随便扔下,还让人照顾了她一晚。
“我——”温乔想了半天,发现真没什么好说的了。
顾景宸从来没有不行过,他可太他妈行了。
她正预备瞎扯几句,就撞上了顾景宸的视线。
“温乔,你最好想好了再说话。”顾景宸牵了下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
“林锦,你最好确认不用求我。”傅斯年不太耐烦地冷笑了声。
“……”
温乔和林锦沉默着面面相觑。
本着执着勇敢的精神,林锦表示不吃这一套,“很好,傅斯年,今晚您自个儿睡吧,我找乔乔。”
顾景宸掀了掀眼皮,薄唇冷淡地吐出三个字,“不欢迎。”顺手勾着温乔的脖颈带到身边,“听到了吗?”
“教授你好凶啊,”林锦抱着傅斯年的腰往他身后缩了缩,“你失去了一个小迷妹。”
温乔抿了下嘴唇忍住笑意,手指抵在他的唇角往上牵了牵,“听到没,你好幼稚啊顾小宸。”
顾景宸攥住她的手拉到身侧,
“去滑雪吧?我刚看到附近有个滑雪场挺漂亮。”林锦翻了翻之前抓拍的照片,“离这里也不算远。”
耶鲁小镇是著名的滑雪胜地,小屋的黑屋顶与皑皑白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色,犹如置身童话。附近滑雪场的今日主题是冬季两项。每隔一段距离进行射击,最后统计成绩。
简单来说,就是滑雪与射击结合的运动。
“我觉得我喜欢这个,看上去就很飒!”林锦难得感兴趣。
“可我记得你不会滑雪。”温乔笑吟吟地补了一刀,“好像也不会射击。”
“可我会冲浪啊,”林锦反驳她,“半年前你还说……”
“半年前你还坚持滑雪和冲浪原理不一样,只能到海里捞我,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
温乔干脆利落地截断她的话,不知道从哪儿拎出个小铲子。
“我准备好了,过会儿把你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