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咬一口(1 / 2)
温乔看着那一道长长的划痕,学着先前副驾驶座的女人,尖着嗓子道,“欸,刚刚不小心。不好意思嘛。”
“……我靠!”林锦被她这举动震得不轻,半天才哆嗦着嘴唇问道,“不是,你丫真喝醉了?我说你是不是忘记这地方——这破地方是没监控,外面有啊!”
温乔晃了她一眼,红唇一弯,眼角眉梢都漾着笑意。她还挺漫不经心地耸了一下肩,“忘了。”
就这无所谓的语气,听着就毫无真诚可言。
“要我给你科普一下吗,LaVoitureNoire,目前全球独此一辆。这里可就咱俩,出了事儿都不用筛人,现在想挡个车牌都来不及了。你顶多死不承认是故意,钱还得赔。”林锦悲痛地捂了捂眼睛,被温乔举动炸得肩膀抖了抖,“我要是车主,追到天涯海角,也得把你千刀万剐了。”
“我当然能理解这种恨之入骨的心情。”温乔翘了翘唇角,低头拨弄着储物箱中的东西,“毕竟今上午,我就特想把这个嚣张玩意儿千刀万剐了。”
“姐妹儿,你能不能先看看车再爽?你有没有想过这得赔多少?”林锦翻了个白眼,“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怕个鬼啊,”温乔单手支颐,冷笑着眯了眯眼,轻嗤了一声,“之前他不挺拽嘛,差点撞到我也不道歉,丫让人撒钱的样子多牛逼啊。”
“等气消了你一定会后悔的,”林锦抿了抿唇,她拍了拍温乔的肩膀,一本正经地叹息道,“我收回之前的话,我觉得你这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温乔报完仇后心满意足,一句劝都没听进去。
她甩开林锦的手,纤眉一挑,轻呵了一口气,“那照你这么说,他可得比我心疼。”
“没救了你。”林锦摇了摇头,直咋舌,“你丫就是疯了,您可醒醒吧,迟早有你后悔的。”
温乔满不在意,翻出便签和签字笔。她拨了拨鬓角的发丝,俯身在便签上飞快地写下一串联系方式。然后拉开车门,贴在了车子的前窗。
显然温乔也没有逃逸的意思。
用之前那女人的话来说,负全责呗。
温乔动作干脆利落,看得林锦啧啧称奇,“你转性了,这么大方?”
“您操这闲心干嘛?又不用你赔。”温乔笑一声,报完仇神清气爽,“要不咱俩约个SPA?”
“你自个儿不心疼,那就随意吧。”林锦耸了耸肩,“走着啊。”
林锦这种自己姐妹儿谜之财大气粗的错觉,一直持续到温少池的电话打过来。
“哪儿呢,祖宗?你赶紧给我滚过来。”
温少池上来就简单粗暴,他要是在这,林锦估计这里会变成家暴现场。
“你是嫌我事儿不多吗,祖宗?刚回来就给我添乱,你把人家车擦成什么样了?你这车技是被狗吃了吗?”
温乔和林锦正在水疗中心,香薰和精油的气息幽微又缠绵,伴随着轻柔的钢琴曲,催人入睡。温少池声色俱厉的几句落下来,两人的睡意瞬间被驱散。
听完自家哥哥近乎咆哮的灵魂三问,温乔毫无愧疚心地跟林锦做了个口型,“我刚刚留了我哥的电话号码。估计车主要赔偿了。”
“牛逼,”林锦恶狠狠地做了一个抹杀的动作,“你就不怕你哥杀过来削你。”
温乔在林锦震惊的视线里,继续跟温少池彪戏,“哥,我这不是昨晚跟朋友熬了一宿,今天有点迷糊了嘛,怎么说来着……对,疲劳驾驶。我现在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楚楚可怜,万般委屈。
“啧,真假。”林锦对着温乔精湛的演技,唇角抽动了一下,“你少听她瞎说,她就是故——”
话还没说完,温乔抬手就去堵她的嘴。
通话里温少池象征性地凶了她几句,又跟嘱托女儿一样叮嘱道,“你撞着没有?没撞到就赶紧回家补个觉,别在外面瞎晃荡,放路上行人一条生路吧。”
“知道了,知道了。”温乔在林锦的注视下挂断电话。
“您良心不会痛吗?”林锦问。
“少来,平时还天天抓我做苦力,没少告我黑状呢,我也不算黑心吧?”温乔答,“而且他最近忙着整顿一个子公司的烂摊子,我觉得没时间跟我算账。”
近期管理层几乎大换血,她哥哥正彻查子公司和分公司的业务,之前被搞砸的一个项目他十分看重,一时半会儿没空搭理她。趁此机会坑他一把,毫无后顾之忧。
“你还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林锦揉了揉眼,打了个呵欠,“我是羡慕你啊,有个哥哥能收拾残局就是好,不知道的都以为……”
林锦突然截住了话头,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回去。
温乔和温少池是同父异母,她的母亲是现任温夫人。事实上,温乔和温少池的关系还不错,没有什么勾心斗角的豪门恩怨,两人甚至比一般兄妹相处得还要自然。
但关系和睦这个词,在温家,也仅限于他俩。
林锦和温乔自小玩到大,知道她家里的气氛其实算不上融洽。
温父传统到古板迂腐,或多或少有些重男轻女;温母自然偏心亲生女儿,怎么看这个可能争夺家业的继子都像绊脚石,不顺眼。
所以温乔平时也不愿意多提。
林锦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失言,打了个哈哈,转了话锋,“过几天有流星雨,有人约着野营,你去吗?”
“算了吧,我还是不去凑这个热闹了。”温乔想都不想,一口回绝,“上次野营,差点没让我妈念叨死,我还想图两天清净呢。”
温母其实并不太干涉温乔的私生活,在朋友家过夜也就是打声招呼的事儿。但就一条,不能在野外扎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