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疼痛(2 / 2)
“咱们做奴才的,自当要比主子自己更在意主子的身体。小的恳求小主母去劝劝,小的给小主母磕头了。”冬去说着,竟当真“咚咚咚”地叩首在地。
章琔先是诧异,随后急声道:“停停停。”
冬去却似没听见,犹自叩地。
见他不停,章琔连忙朝春来挥手,“赶紧去把他拉起来。”
“冬去,”春来弯下身,一把拉住冬去的胳膊,“快起来。”
冬去顶着磕红的额头,呆怔地看着春来。
春来即刻冲冬去使眼色,“小姐让你起来。”
听言,冬去木然起身,看向章琔。
章琔斥道:“又不是拜天拜地拜父母,磕什么头?”
冬去带着一副哭腔,道:“小主母有所不知,公子今日一早……”
“好了。”章琔怒而拍桌,又倏然起身,埋怨道:“你主仆二人,没一个叫人省心的。”说罢,快步而出。
冬去一喜,立马跟上。
章琔穿过游廊,一路行到易拾房门前,伸手一推,却发现门已关紧,狐疑道:“大白天的,关门做什么?”
冬去颠颠上前,“小的来叩门。”
“不必。”章琔拦住冬去,“本小姐自己来。”
冬去连忙退开,并马不停蹄地躲远。
“砰砰砰”,章琔握手成拳,使劲捶门,“易拾,又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地躲在屋里,你是鸮鸟见不得光么?”
良晌,两扇槅门始终纹丝不动。
章琔愈发来了脾气,边捶门边大声威胁:“你要是再不开门,本小姐一把火烧了青竹苑,看你还能在里面待多久。”
又过去一会儿,仍不闻半点动静,章琔决定不再用文,于是抬起右腿,脚踝扭动两圈,“这可是你逼本小姐的,就休怪本小姐不客气了。”
话音一落,章琔一脚踹去,两扇门却猝不及防地打开,去势迎空,章琔蓦地撞到一堵厚实的胸膛,尚未反应过来,又被一条手臂揽住腰肢,将她一压,与之身体紧贴。
章琔慌忙抬头,却看到易拾的笑脸,下意识便去推他,刚好碰到易拾的伤处,易拾乍然皱眉,却不肯松开,反而抱得更紧。
“易拾,你干什么?你个色胚,你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这不是红门里。”章琔越是挣扎,易拾的伤口便疼得越厉害,但他始终不愿放手。
“别动。”易拾低吼一声。
此音似有蛊惑力,章琔当真停下动作,却也不过是须臾功夫,立即反应过来,又开始挣扎,“臭流氓,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你。”
易拾的目光落在章琔头顶的桃花簪上,欣赏少时,赞道:“今日这簪子,真好看。”
章琔一愣,旋即叱喝:“不干你的事。”
易拾笑着逗她:“你再动两下,簪子可就要掉了。”
章琔当下停止扭动,厉声质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易拾语气轻松地道:“我什么都不想做啊。”
“我看你是在红门里色迷了心窍,疯得不轻。”章琔虽不再挣扎,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后倾。
易拾失笑道:“你只说对一半,小爷的确是色迷了心窍,但没有疯,清醒得很。”
章琔瞬间暴躁如雷,“那还不赶快松开。”
易拾低头看她,“小爷花花太岁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既是色迷心窍,哪有放过窝边草的道理?”
章琔心里警钟大作,“你是不是疯了?”
易拾在她腰上轻掐一把,“咱们好歹拜过天地,有夫妻之名,你怎么巴巴盼着我疯呢?章琔,你有没有心?”
此轻薄之举令章琔当场炸毛,“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言讫,章琔庚即抬腿,膝盖猛地朝易拾顶去。
易拾身子一弯,轻巧躲开,手臂犹然横在章琔腰间,与之紧紧贴住。
章琔的腿脚功夫实在不如易拾,即便易拾身受重伤,却依然应付裕如。
十余招后,章琔仍被易拾抱在怀中,她似乎也已放弃挣扎,昂首望着易拾,目露探寻之色,“没想到花花太岁这么深藏不漏。”
方才过招之时,易拾虽已万分小心,但仍然扯到伤口,额头又渗出密密细汗,未免叫章琔看出不妥,易拾猛地将她抱紧,下巴搁在她肩头,眉头骤然紧皱,强行压住喷涌而出的痛感,并迅速地挥袖擦去汗珠,“你没想到的事情,可不止这一件。”
章琔听出其话里有话,眼一眯,“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易拾将嘴凑到她耳边,温言软语:“别乱动,让我好好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