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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视着他温和坚定的目光,努尔哈赤轻轻摇了摇头:“你的就是我的。”佟子?衿捂着嘴笑得明媚,明明是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夜幕降临,屋里点上了红烛。
在漫天的黑幕之下,总算有了点光亮,不让人那么惧怕。
天空阴沉沉的,浓郁而沉重,快要令人窒息。
“小姐……”小婵一张口,察觉到叫错了称呼,顿了顿又接着道?,“夜里恐怕会下雨。”
佟子?衿“嗯”了一声,也跟着看向窗外。
半扇窗子?还?开着,吹进来闷闷的热风,也好过扇子?扇动的声音,心?烦意乱。
“下上两场雨也好,起码不担心?又旱了。”灾年的时候,卖儿卖女的都有,各部落间的战火也格外多。
她小时候,连续几年都是旱灾,那样的场景触目惊心?。
对于种?地的人来说,下雨是好事。
沉寂的云层中划过一道?电光,紧接着是轰隆隆的雷声响起,宛如炸裂山谷。
小婵指了指外头:“老爷回来了。”
佟子?衿一起身,就听见风声从耳边刮过,“噹”的一声,烛火熄了。
那是箭扎在木板上的声音。
又有人来刺杀!
“小姐,快蹲下……”小婵声音极抖,一双腿软得不敢动。
没了光亮,院子里的努尔哈赤有一瞬间辨别不清方向。
很快光亮再次闪现,他推门而入,很快又关上了门。
关门的一刹那,窗户纸上扎进来一支淬了毒的弓箭。
“别怕。”他眉头拧得老高?,沉声道。
佟子?衿手持着蜡烛,移开了窗户的位置。见?努尔哈赤进了屋,不知道是不是该将其吹灭。
她唇色苍白如纸,有些担心?东果和褚英的情况。
两个崽崽今夜和佟养性歇在前院,不知道他们那边是否也会遭遇行?刺。
知道人是朝着努尔哈赤来的,她反而松了口气。
外头弓箭如雨,时不时顺着窗户飞进来,女人的尖叫声肆起,外头居然更兴奋了。
有个别人点燃了火把,似乎要在今日置努尔哈赤于死地。
佟子?衿没有犹豫,从床铺下又拿出两把鸟铳,在窗户跟前浅浅冒了个头。
弹药化作?夜色里的点点荧火,张开利爪扑向暗中之人。
开膛之后震了震,努尔哈赤忽的将她一把拉开,覆在怀里。
利箭从左侧飞过,扎进墙里的时候,箭羽还?在颤动着。
紧接着一声尖叫传来,佟子?衿知道,打?中了!
再看努尔哈赤的脸色,透着森冷,他在责怪自己,不顾性命的大胆。
摸了摸她的手,凉入寒冰,撂下一句“我来”,便将她藏进了床榻里。
鸟铳声声响着,外头也开始有了哭喊的声音,佟子?衿一点都不害怕,她突然很兴奋。
不知道外边来了多少刺客,要不要在今日试试火炮的威力??
火炮一出,谁与争锋!
刚好打雷下雨,就当做是天神的惩罚,当?场吓得他们屁滚尿流。
可惜努尔哈赤没给她撒谎的机会,两把鸟铳连发,不知道打?中了多少个人,门外一声“撤退”,再不敢有人恋战。
暴雨如注,噼里啪啦打在地上,卷起了一阵白烟。
雷声雨声、风声哭声纷纷搅在一起,天没塌下来,但是它怒了。
一声重重的喘.息,佟子?衿被人抱了个满怀,鼻尖满是他身上的气息,再一摸后背,湿了一片。
“若不是你在,我才不怕。”努尔哈赤哑着嗓子?,目光发直。
刺杀的人奔他而来,不是一次两次。
光明正大地挑战不敢,只敢暗地里搞这些阴私的小动作,他从来都不惧,用实力?一次又一次地证明,他是统领建州的英雄,是顶天立地的巴图鲁!
但是今天他有软肋在,一个差错便是阴阳两隔,他恨外面那些刺杀的人,心?里又牵挂着他的女人。
结果,佟子?衿表现得很惊喜。
然这不一般的惊喜,却是建立在他的肝儿颤之上。
“因为我在,你如有神助。”只她这一句话,所有的怒火都在顷刻间化为了虚无。
佟子?衿对着他的下颚使劲吸了一口,黑暗之中瞧不出来什么,明儿个再看一准红了。
她方才不害怕的,现在却有些动弹不得。
开了一枪的右手,被震得酥酥麻麻的,估计留下的印子又能持续好长时间。
也好,这是她的功勋章。
“你刚刚一点儿都不害怕?”努尔哈赤挑挑眉,似乎有些不信。
却见小女人下巴一扬,大有一副“我害怕我是狗”的架势。
夜风掠进,烛火跳跃,佟子?衿眨了眨黑眸,同他对视。
他的眼神幽深、复杂,饱含了别样的悸动。她一时没看懂,以为他不高?兴了,缓缓解释道?:“我也想保护你。”
有撒娇的意味,也有真心?在里头。
闪着娇妩的目光灼灼相视,男人的心?尖狠狠颤了一下。
下一刻,冰凉的触感忽然堵住了她唇瓣,比窗外的暴风雨点更加激烈,似茉莉花的芬芳,似果子?酒的甜美。
他狠得不要命,她柔成一汪水。
狂风骤停,斜斜密密的细雨自天上而来,落在那圣洁的长白山之巅。
作者有话要说:多情的玛瑙河就很浪漫,多情的松花江就很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