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很不一样(2 / 2)
“不可以做那种事?情,怎么可以……嗯?”每只都挼一?下脸。
“听懂了就?‘汪’一?声。”
它们肯定是听不懂的,只是听见阮久“汪”了一?声,也跟着“汪”了一?声。
名叫馒头?的小狼也不例外,他?也会“汪”,低低的一?声。
随后?乌兰端着木托盘过来,把饭菜摆在毡布上:“王后?,可以吃饭了。”
乌兰再走了一?趟,拿来三个碗,放在较远的地方,三只小动物认得碗,自动就?过去了
阮久自己吃着,还要?看看“别人”。
“米饭,不能吃别人碗里的,你自己碗里的还没吃多少呢,不可以!你怎么这么坏啊?”
阮久实在是喊不住吃疯了的小狗,无奈地转回头?,就?看见赫连诛飞快地从?自己碗里夹了一?块肉走。
阮久眼睁睁看着他?一?口吃掉自己的肉。
他?不干了。
“你怎么也这么坏啊!”
赫连诛笑了一?下,然后?把自己碗里的肉都夹给他?。
就?这样紧赶慢赶,十余日之后?,就?抵达了尚京。
赫连诛骑在马上,远远地就?望见尚京城门前站了一?排人。
上回他?回来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大的排场。
赫连诛心中不屑,转头?看向阮久,恰看见阮久也正在看他?。
赫连诛独断道:“你和她?,只能说三句话。”
阮久抬脚踢了他?一?下。
“最多五句。”
阮久不理他?。
最后?赫连诛道:“好嘛,随便你,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管你了。”
阮久看了他?一?眼,然后?搓搓他?的脑袋:“你放心,我肯定最喜欢你。”
“嗯。”赫连诛闷闷的,只应了一?声。
很快就?到了城门前,太后?率领文武百官,早早地就?等候着了。
在三五步开外的地方,赫连诛与阮久翻身下马,赫连诛回头?看了一?眼,霸道地牵住阮久的手?,才带着他?上前。
众臣下拜行礼,在山呼万岁中,赫连诛冷淡地唤了一?声:“母亲。”
太后?与半年前没有什么不同,反倒还圆润了一?些?。她?站定不动,看了赫连诛一?眼,然后?将目光移到阮久身上。
她?大约是有些?欣慰的:“长高了。”
她?伸手?拉起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想要?把他?们的手?分开,她?想要?阮久扶她?,或者?想让赫连诛也扶她?一?下。
两边都扶着,多舒心。
可是赫连诛把阮久的手?牵得很紧,她?分不开,赫连诛又侧了个身,挽住她?的手?,将她?和阮久隔开了:“我扶母亲。”
太后?自然知道他?的目的,但对他?的主动,还是有些?诧异,最后?轻轻应了一?声:“好。”
赫连诛就?这样牵着阮久,扶着母亲,将母亲送上马车,自己与阮久又上了马,往皇城的方向去。
马车里,周公公将一?盏热茶递到太后?手?边,见太后?面上笑意?淡淡,知道她?心情不错,便壮着胆子问了一?句:“娘娘,如今大王和王后?都回来了,往后?不再让他?们走了吧?”
太后?但笑不语,抿了一?口热茶,忽然问:“周荣,你觉不觉得,大王和去年有点不一?样了?”
周公公只道:“我哪里敢抬头?看大王呢?恐怕是大王又长高了,也长开了。”
“不是。”太后?轻轻摇头?。
她?这个有血缘关系的儿子,确实是不一?样了。
从?前太后?看他?,总觉得他?哪里都像那个先王,像他?的那个父亲,举手?投足之间,仿佛都是先王的影子。
所以她?排斥厌恶,甚至恐惧赫连诛。
可是今日再见,赫连诛好像不一?样了。
他?不像先王了,一?点都不一?样了。
他?的身上再找不到一?点儿先王的影子了。
回宫的路上,太后?思索了很久,为什么?
她?还没有得出一?个确切的结论,马车就?停下了。
赫连诛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请母亲下车。”
万安宫里,太后?坐在小榻一?侧,中间隔着桌案,赫连诛带着阮久坐在另一?侧。
赫连诛与太后?见面,通常都在正殿里,在太后?平时起居的偏殿,这还是头?一?回。
太后?转头?看了一?眼,将桌案上的点心往他?们那里推了推,道:“不用拘束,吃啊。”
赫连诛点头?应是,但也只是拿了一?块奶皮子递给阮久。
阮久低头?啃了两口,太后?又朝阮久招招手?:“小久来我这里坐。”
阮久看了一?眼赫连诛,见他?没有什么表情,只能拿着奶皮子,走到她?那边去。
太后?揽住他?,让他?挨着自己,摸了摸他?的鬓角:“小久长高不少。”
她?很快又补了一?句:“大王也长高许多。”
赫连诛总是一?副淡淡的表情,不说一?句话,就?算开了口,也只是一?声“是”。太后?也不再自讨没趣,重新将目光落在阮久身上。
“溪原的人说,你入冬的时候病了一?场,现在好了没有?”
阮久点点头?:“好了。”
“鏖兀的冬天就?是冷,我刚来的时候也病了一?场,后?来就?习惯了。”太后?捏捏他?的手?,“不过现在也别放松警惕,过几天还会转冷,穿得暖和些?,别再着凉了。”
“我知道了,我生过一?次病之后?,乌兰他?们都特别小心了。”
太后?笑了笑:“在溪原过得还算开心吗?陪着大王读书会不会很无聊?”
“不会。”
阮久两三口吃掉剩下的奶皮子,想要?把手?指按在唇上,想了想,还是把手?收回来了。太后?便拿出自己的手?帕给他?擦擦手?。
阮久继续道:“我也跟着他?一?起念书的,我已经会说鏖兀话了。”
“是吗?”太后?笑着道,“我来了两三年才学会,你学得快。”
太后?再问了他?两句话,阮久道:“对了,我带了礼物回来,乌兰他?们应该已经搬过来了,等会儿出去看看吧。”
有人记挂着自己,太后?自然高兴,她?拨了一?下挂在窗棱上的、用牧草编织的小鸟儿,那只小鸟编成?的时间太久了,已经有些?泛黄了,刷了一?层清漆,才没有腐朽。
小鸟晃了两下,下边挂着的铃铛也清脆作?响。
“你看,你给娘亲送的小啾啾,娘亲还留着呢。”
阮久也很高兴,随后?忽然想起什么事?情,嘴角有些?僵住了。
其实他?应该给太后?送过两只小鸟。
在去溪原的路上,他?让周公公带回来一?只;抵达溪原之后?,他?写信给太后?,请太后?让他?查一?查赫连诚的事?情,后?来太后?派了使臣来传旨,准许他?去一?趟喀卡。这个时候,他?又给太后?准备了一?些?特产,也扎了一?只小啾啾。
太后?这里只有一?只,她?没道理留着一?只,丢了另一?只。
现在看来,第二次送的东西,也没有到达尚京,肯定是被人在中途就?拦下来了。
不单是太后?送给他?的东西,他?见不到,他?送过去的东西,太后?也收不到。
他?愠怒地看向赫连诛,赫连诛眨了眨小狗眼睛,乖乖的。
而后?周公公进来通报:“娘娘,小公子带回来的东西都放在外面了,好多东西,娘娘出去看看?”
“好,出去看看。”
太后?握住阮久的手?,拉着他?出去了。
至于赫连诛,太后?觉得自己已经跟他?说过三句话了,语气也算是温和,但他?总是不理会。既然他?不理会,那就?算了。
殿前的空地上摆着几个大箱子,阮久一?一?介绍。
“这个是大梁冬天很流行的手?套和围巾,特别暖和。”
“还有这个,这个是上次我和小猪出去打猎,米饭和馒头?咬死了一?匹狼,小猪给狼剥了皮,但是我觉得狼毛有点扎手?……”
太后?笑着问:“有点扎就?送给我?”
“不是……”
阮久话还没说完,赫连诛往前一?步,似是要?把东西给拿过来,后?来回过神,觉得不妥,就?停住了脚步。
太后?上前,从?另一?个箱子里拣了一?块蓝色的石头?,对阮久道:“这个石头?也挺好看的。”她?看向赫连诛:“大王要?是有急事?要?处置,现在可以过去,不耽误大王了。”
赫连诛看了一?眼阮久,阮久当然知道他?不高兴了,朝他?摆摆手?,让他?先去:“我等会儿就?回去,很快的。”
赫连诛哪有什么急事??又说不出想要?留下的话,只能不情不愿地走了。
太后?捏着手?里不规整的石头?,拇指指腹按着石头?突起,使劲搓了一?下。
阮久也拿起一?块石头?:“这个是我和小猪去喀卡的时候,在路上经过一?条河,那条河里全部?都是这样的石头?,我觉得很好看,就?带回来了。”
“是吗?”太后?笑了笑,见他?拿石头?对着太阳,只觉得可爱。
喀卡。太后?忽然想清楚了什么,一?直不明白的事?情,终于有了解答。
看来是赫连诛去喀卡一?趟,发现了自己一?向敬爱的父王最偏心的一?面,和他?闹翻了。
难怪,难怪赫连诛和先王不一?样了,他?当然要?下定决心,变得和先王不一?样,彻底摆脱先王的影子。
赫连诛摆脱先王影响的时候,好像也没有那么不顺眼了。
阮久还拿着石头?照太阳,太后?拍了一?下阮久的手?,佯怒道:“等会儿再把眼睛照坏了,走吧,让他?们把东西搬进去,我们再进去坐一?会儿。”
阮久把石头?放回去,乖巧地把双手?背在身后?:“好。”
太后?问道:“刚才大王在,你是不是不敢动?”
阮久甩了一?下马尾:“没有,我又不怕他?。”
两个人回到偏殿,仍旧在榻上坐下,太后?把整碟奶皮子放到他?手?里:“你怕他?生气,是不是?”
“……”阮久顿了顿,“嗯。”
“他?不喜欢我,你夹在中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是不是?”
阮久低头?啃奶皮子:“要?是能讲和就?好了。”他?抿了抿唇:“可是我也知道,这件事?情,不像我和朋友们吵架这么简单。我想了一?路了,我什么都不能做。”
作者有话要说:此时的大王:揪草ing,怎么还不回来?还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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