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日升月沉(2 / 2)
好?直白的?问题。
阿史那抬起头,嚅了嚅唇。
赫连诛给文勃使了个眼色,文勃便派“臭鼬”上前,把?人给拖下去:“小王后稍候,臣先审审他。”
阮久在位置上坐下,乌兰和格图鲁倒茶的?倒茶,拿点心的?拿点心,把?他伺候得服服帖帖的?。
没?多久,“臭鼬”就带着人回来了。
阿史那身上衣裳没?有损坏,只是稍微脏了一?些,看不出什么动?刑的?痕迹。
“臭鼬”道:“回小王后,他说有。”
阮久又问阿史那:“知道是谁吗?”
阿史那仍旧不答,“臭鼬”架起他的?双手?,又道:“王后稍候,臣再去问问……”
“不知道!”
这?回没?等“臭鼬”把?话说完,阿史那就大喊出声。
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臭鼬”,跪着爬到?阮久面前,摇着头道:“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要拉住阮久的?衣摆,被赫连诛一?脚踹开了。
阮久又问:“那你知道有书信吗?或者其他什么证据?”
阿史那忙道:“有,我也写过几封信。”
“你知道东西都放在哪里吗?”
“我不知道,我想一?想……”
阿史那想了想,想的?时间太长了,“臭鼬”捏了捏拳头,发出咯嗒咯嗒的?声音,又朝他“嗯”了一?声。
阿史那连忙道:“我……我知道,这?里有个密室,可能在密室里。”
“臭鼬”把?他从地上提起来:“走。”
出了大厅,走廊尽头是阮久与赫连诛之前去过的?那个房间里。
以正中的?椅子为界,左边是书架,右边是各种武器。
阿史那拖着手?上脚上的?锁链,动?作迅速,生?怕被“臭鼬”抓住。他几乎是扑到?右边的?武器架子上。
他从箭囊里拿出一?枝箭矢,墙上有一?个青铜的?兽首,他将箭头插进兽首的?左眼,试着转动?几圈,然后推了推墙。
没?能推动?。
他咽了口唾沫,回头道:“我只是无意间看赫连诚弄过,不太清楚,再等一?下,我再看看。”
“臭鼬”等不及了,上前将他挤开:“闪开。”
他拧了拧箭矢,没?两下就把?箭矢给折断了。
“没?用。”他将断箭丢开,使劲推了推门,发现推不动?之后,后退两步,猛地撞了一?下墙。
阮久看了看格图鲁:“你去。”
格图鲁只能领命上前,将“臭鼬”推开:“我来。”
格图鲁高高大大的?,按着“臭鼬”,倒真?像是抓着一?只小臭鼬。
他后撤两步,冲上前,直接将墙上的?兽首撞掉了,兽首一?掉,墙面晃动?了两下,也就能够推开了。
阿史那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
这?是人吗?
格图鲁抓着他的?衣领,把?他给拽过来:“你先进。”
自己在后面护着阮久:“王后小心。”
不同于寻常的?密室,赫连诚的?密室都是金碧辉煌的?。
金砖铺地,宝石照明,这?不像是一?个密室,更像是一?个隐藏的?宫殿。
阿史那胆战心惊地走在最前面,生?怕一?脚踩中什么机关,自己死无全?尸。
但赫连诚明显没?有这?样?的?心计,这?就是一?个简单的?、奢侈的?密室。
他又害怕在这?里找不到?阮久要的?东西,自己再说不出别的?线索来,免不了又被那个匡律一?顿打。
金砖铺就的?走廊尽头,是一?个巨大的?灵堂。
四处挂着白绸,正中一?个供案,供案前一?尊龙椅,龙椅上摆着一?个灵牌。
案上贡品早已经腐烂,点心水果都发了臭,只有酒水历久弥香。香烛早已经燃尽,许久没?有更换,落了灰。
两边是十来个石雕的?人像,应当是给亡者的?陪葬。
乌兰找了块白布,把?烂了的?东西包好?,丢出去。
赫连诛上前看了一?眼。
灵牌上写的?是先王的?名字,赫连诚倒是孝顺。
赫连诛只看了一?眼,便转回头。
阿史那比他们还急,已经在各处翻找了。他可不想被那个高大得不像人的?格图鲁打一?下。
但是他翻遍了供案,都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于是他又跑到?墙边去,敲敲墙壁,看有没?有其他的?密室。
很可惜,也没?有。
他有些着急了,正巧这?时,“臭鼬”问了他一?声:“你在干嘛?”
阿史那被吓得一?激灵,一?转身,就撞倒了边上的?人像。
那人像摔在地上,竟然摔得粉碎。
原来是陶俑,不是石雕的?。
陶俑摔碎,摔出几根白骨。
乌兰眼疾手?快地捂住阮久的?眼睛,阮久来不及推开,只听见文勃道:“是人的?骨头,赫连诚简直是丧心病狂,把?人的?骨头放进陶俑里。”
赫连诛冷笑?一?声。
他们一?向父慈子孝。
随后阿史那忽然大喊道:“这?里!这?里!书信都在这?里!”
阮久推开乌兰的?手?,这?才看见,每个陶俑底下都有一?个四方的?基座。
那个基座可不太符合赫连诚的?性格,不是金的?,也不是宝石镶嵌的?,只是普通的?陶制底座。
基座里面,就是一?叠一?叠的?书信。
阮久过去看了看,是赫连诚这?些年来,和一?些官员的?通信,还有他收受钱财的?账本。
这?时其余人将十来个陶俑搬下来,检查底座,只有一?些底座里藏着书信,甚至还有一?块鏖兀大王的?仿制印章。
赫连诚大概以为,他的?好?父亲会一?直帮他守护好?这?些东西。
书信都在这?里了,和梁国的?通信还要回去筛选。
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结束了,有些不可思议。
阮久让乌兰和格图鲁把?所有的?东西都拿好?,就准备回去了。
阿史那看了看其余众人,也就阮久是最好?说话的?,他喊了一?声“小公子”,就要扑到?阮久那边去。
然后被格图鲁一?手?肘打飞出去。
“离远点。”
阿史那摔在那堆碎陶片上,强撑着爬起来:“小公子,小公子,咱们在梁国,我可是……”
赫连诛看了一?眼格图鲁,格图鲁这?时候的?反应倒是不慢,马上拉着阮久出去了。
“小公子咱们走,大王还有事情?要问他,咱们先回去。”
谁跟他在梁国?要不要脸?
格图鲁心道,王后在梁国见到?的?第一?个鏖兀人是我!当然除了大王。
阮久回头看了一?眼,但是抵不过格图鲁拉他,再加上这?个密室实在是有些诡异,他也不想多待。
于是他对赫连诛说了一?句:“那你快点。”
赫连诛调整好?表情?,朝他点头:“好?。”
阮久被带走了,赫连诛原本无意与阿史那纠缠,想着东西找到?了,就让文勃把?人带回去了,偏偏阿史那自己要撞上去找死。
他一?脚踹在阿史那的?腿上,直把?他踹得跪在地上。
“带下去处死。”
他语气平静,说完就要走。
阿史那整个人都一?懵,万万想不到?,自己伏低做小这?么久,非但没?换来个宽大处理,反倒给自己定了死期。
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这?时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站起来就朝赫连诛喊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爹不疼娘不爱,王后还是抢来的?……”
赫连诛加快脚步,走出密室。
阿史那以为他被自己戳中了痛脚,愈发得意,继续大声喊道:“你对梁国的?事情?这?么上心做什么?自己管不了鏖兀的?事情?,所以来管梁国?”
“梁国……他迟早要回梁国的?,陪着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在这?里玩国王王后的?过家家吗?”
文勃与“臭鼬”看了对方一?眼,大王临走之前也没?有再下命令,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臭鼬”把?阿史那按在地上,要把?他带下去处死。
阿史那疯了似的?挣扎,嘴里仍旧不干不净的?。
两个人勉强把?他按住,赫连诛就回来了。
他出去挑了件趁手?的?兵器。
最后只拿了一?根长棍。
赫连诚的?东西。
赫连诛掂了掂长棍,反手?一?挥,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阿史那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喊是喊不出了,只能小声地哼哼。
“你们都先出去。”赫连诛拿着长棍的?手?动?也不动?,“把?他留下。”
“是。”
文勃与“臭鼬”相携离开。
“臭鼬”低声道:“那一?棍子力气真?是大了,怕是连脊柱骨头都打碎了,连我都不一?定有。”
文勃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让他不要乱说话。
密室中只剩下赫连诛与阿史那两人,阿史那趴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赫连诛拿着棍子,走向他,他恐惧地往里面缩了缩。
但是赫连诛已经不想打他了。
他绕过阿史那,一?甩棍子,将一?个陶俑打得粉碎。
他们找书信的?时候,是把?陶俑好?好?的?搬下来找的?,赫连诛一?棍子甩过去,一?个陶俑应声粉碎。
他就这?样?不知疲倦地甩了不知道多少棍,终于将所有的?陶俑全?部打碎。
碎陶片与白骨铺了一?地,掩盖掉原本的?金砖地面。
赫连诛走到?供案前,双手?持棍一?挥,落下时,供案也变成了两半。
供案也碎了,他最后抬头看向面前的?龙椅,还有龙椅上的?灵牌。
他在砸东西的?时候,阿史那就在趁机往外爬。
这?时他回头看了一?眼。
不,阿史那攥紧了一?片碎陶片,用痛觉让自己清醒。
他总不会连自己父亲的?牌位都要打碎吧?
弑父,这?等同于弑父了。
这?个念头才在阿史那心头闪过一?瞬,赫连诛就用长棍一?挑灵牌,将灵牌挑飞道空中,在半空中将它击得粉碎。
碎片落在地上,和陶片骨头混在一?起,看也看不见了。
阿史那被他大胆放肆的?行为吓得说不出话,“啊啊”了两声,加紧速度往外爬。
赫连诛也不管他,丢开长棍,走向龙椅。
他在坐北朝南的?位置上坐下,仰头看见对面彩色的?壁画。
日升月沉,星辰轮转。山川纵横,河流奔腾。
作者有话要说:小猪:我是一个无情的大王!
来人,把王后带上来!我要王后搓搓毛!
晚上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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