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刺杀(2 / 2)
桓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眸中似有千般疑虑,最终却归于深藏。
“林相识得这大鼎吗?”
林逐抬眸,“识得,这是天黎建朝初期天降之神物,后被封为国器,供于神坛之上多年。每每只于大宴会时才会命人抬上。”
桓璟轻语:“那林相知晓它是何时裂开一条小口的吗?就在鼎壁,细看可见!”
“臣,不知。”
桓璟笑道:“是在朕出生的那日。”
桓璟的笑往往如含千把刀,分分刺入人的骨肉之中,却未必在一时见血。
然林逐却依旧是一幅稳如泰山的神态。
众人不曾注意,在桓璟身后,娴妃的一张脸早已苍白,她的由手中似握住了什么东西,右臂小幅度且有规矩地颤/抖着。
红唇轻启,她想说些什么,然而出口却是哑声。
经此变故,她便越发地慌乱,手中的东西亦渐渐现出形来,竟是一把极小的匕首,在黑夜之中闪过一道寒光,如一条小蛇,恶狠狠地,朝着桓璟的颈处刺去!
数声尖叫声起,桓璟只觉背后一阵凉风袭来,待他转过身去,娴妃的神情早已木然。
她的胸口处插着一把极锋利的剑,曾淮在她身后,神情先是怔然,继而恐慌至极。
曾淮多年保护桓璟的安危,出剑早已是未经反应便会做的事情,故而向娴妃拔剑实在是他无法控制的,一切都太快了……
一把极小的古刀落到地上,清脆悦耳,却无尽讽刺。
娴妃张口欲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依旧还是说不出话来,一滴血泪自她眼角滑落,渐渐划过脸颊。
她用嘴型喊了一声“陛下”,却终是未能换来眼前男人的一丝温情。
她突然觉着自己冷极了,这深宫亦是冷极了。
进宫一年有余,她表面风光,实则只有她自己知道,桓璟根本从未碰过她。
多少个夜里,桓璟曾明面上召她侍寝,最终却只是一个人在月下饮酒至清晨,他不睡,亦不醉。
她曾于夜间偷偷看过桓璟喝酒的模样,后来又听闻了一些关于他的一些故事。
继而她便明白了,有的时候,一杯清酒,一份相思,便足以支撑一个人数年。
只因他能将自己的心封锁数年,再也放不下其他人。
她懂他,便知一些事情是求不得了。
更何况后来,桓璟连最起码的召后宫装装样子都不愿了。
今日她不受控制刺杀桓璟,具体缘由她已不愿再去细想了。
眼前渐渐模糊,意识也渐渐地散去,最后的最后,她只望了一眼她的父亲。
而林逐的眼中,却亦不见任何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