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六章 崩溃（2 / 2）

千辰缓缓地回过身来，意外的看着伏在地上痛哭的浅墨，涩声道：“原来，你这次…是真的动了心。浅墨，你应该知道，你的那些手段就如同蛊术一般，如果你把持不住，就会反噬自身。爱上自己要魅惑的人，是我们这种人的大忌！”

浅墨慢慢停住哭声，抬起身子，面上的魅色褪尽，露出无比憔悴的神色。他哑声道：“千辰，我累了，我们…就像病毒一样，缠绕上宿主，以吸取能量为生，直到宿主精气耗尽，再寻找下一任重新开始。这么多年来，始终要控制自己，压抑自己…我…已经撑不下去了。”

千辰摇头道：“你终于肯说实话了。看来事情好像越来越脱离你的掌握了。你的妻主看起来为你所惑，却又离你越来越远。难道说，你已经发展到把持不住自己，要情绪失控的地步？所以不敢见她？”

浅墨凄然一笑，喃喃道：“不是我，是她，一直以来，我只要远着女人，她们都会更加趋之若鹜，可是她…却是真心为我着想，即使自己痛苦，也不愿伤害我一分一毫，甚至不愿意强迫我做任何事。我的算计，都无法在她身上奏效。”

泪水冲掉了精致的妆容，浅墨的脸色越加灰败，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好像没有力气站稳，还踉跄了一下，扶住了一把椅子，才稳住身形，他看向千辰，虚弱的说：“千辰，你赢了…我知道，你也一直想要找个合适的人从良。她…是个特别真诚的女人，请你一定要好好的待她…如果你欺瞒她，我…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浅墨定了定神，向着暮雪拜伏下去，哽咽着道：“...妻主，对不起，让您受了那么多苦…浅墨自私…一直不敢对您动心，就怕…等年老色衰，失宠之时，会承受不了…”他哭的整个身体都在颤动：“我一直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他抬起头来噙着泪看着暮雪，目光百转千廻，充满眷恋，嘴角却缓缓升起一个颠倒众生的浅笑：“浅墨千防万防，还是掉进了自己挖的陷阱…那…也是报应。只可惜，我醒悟的太迟了，浪费了那么多美好的时光…再也不能…享受妻主的爱…”

他的神情转为凄苦，慢慢蜷缩起来紧紧抱住自己的腿…多年前刚刚开始接客，他也会在客人离去后这样蜷缩着，似乎这样就可以少受一点身心的痛苦。那种熟悉的撕心裂肺的痛楚又开始袭上胸口，千辰和暮雪都可以清清楚楚地听到他强忍痛苦的吸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