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九章 未时(2 / 2)
还真是……傅未时笑了起来,闻着笑声,傅未怡看过来,面上已经通红:“你笑什么!你是不是特别得意!”
“没有没有。”
“你就是有!”
“好,我有。”傅未时好歹是控制住了面上表情,这才往门边走去,“既然你好好说了,那我便也说一句,我根本没有怪你。”
“谁说要你原谅了!我说我的,你就那么一听!”
“哦,好吧。”傅未时点头。
“等等!”傅未怡冲过来按住门,顿了顿,“你……你要与哥哥说,我给你道歉了!”
“……”
“还不走吗?我这里可没有饭给你吃!”
回去的路上,白芷揣着盒子,只听前边的人指了指东头的一片绿荫问:“那里是谁的院子?”
“小姐说的可是竹轩?”
“竹轩啊……”傅未然的院子,傅未时倒是从未进去过,“走吧。”
……………………
“爷,傅家少爷过来了。”韩田敲门进来。
“你下去吧。”韩玄章搁下笔,正见傅未然负手进来,“京里可还好?”
“看你说的哪一件。”傅未然慢慢走进去,看了看案上的卷宗,皱皱眉,“你报于上边的,可没有这个人。”
“因为还有用。”韩玄章转过案几,“早些时候韩田交于你的东西可有保管好?”
“自然。”傅未然顿了顿,突然开口,“近来你祖母来了傅府,你可知晓?”
“是。”韩玄章取了另一份卷宗与他,“祖母那边,是我寻她去的。莫不如此,你那爹爹怕不是要将你妹妹嫁于我。”
闻言傅未然却是顿住:“我妹妹或是傅未时,都是傅煜的女儿。”
“你我相知,你应知道这婚约是我母亲定与傅未时的。”
沉吟半晌,傅未然才复开口:“那你可知晓,你祖母将什么送与傅未时?”
韩玄章沉默,并未言语。
“是你父亲留给她的碧玺。”傅未然瞧住他。
此话来得奇怪,韩玄章终于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只是一瞬,傅未然便扭过脸去:“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莫要用力过猛了些。”
沉吟半晌,案前的男人才悠然一笑:“未然是觉得我急切了些,还是祖母急切了?”
“你祖母不是这般冲动之人。”言下之意,便是说她有人授意了。
韩玄章不置可否,只重新执笔,蘸足了墨汁:“莫不如此,傅煜又怎么会将你姐姐嫁于我,上边又怎么会允许我娶她?”
“……”大致是思虑了一番,傅未然才转过身去,寻了一处坐下,将手里的卷宗展开来,“你觉得这个皇帝,会不会相信你只是沉迷温柔乡才这般作为?”
“信与不信,又有何重要?”
接下来的话题,便再未牵扯于此。
韩田立在门外守着,直至日头西斜才见里边的人出来。
傅未然路过他的时候顿住了脚步:“听闻韩将军此战伤势甚重?”
韩玄章恶战负伤已是京中盛传,否则也不会得那般赏赐,只傅未然方才瞧着他并无大碍,倒不似传闻的夸张。
韩田不知如何回,还是傅未然替他答了:“应是用药用得好吧?”
这……不知道该不该吱声,好在傅家少爷似是也不在意答案,转身便兀自离开了。
屋里,夕阳的霞光打在案上,韩玄章这才将捏了许久的笔轻轻放下。
祖母将那串碧玺给了她吗?
他还记得那几近模糊的岁月,身前的女子打马骑行,他伏在她肩上,突觉安心。那时候,他当真想着,什么仇恨家国,什么战火冰寒,若是皆可放下,他一定不会那般疏离于她。
他撑着受伤的手,将那珠串戴于她脖间,他想说,对不起,未时,我不值得。然则到口却只得生硬的一句:“若我死了,你留着。”
可哪怕是这一句,都被她狠狠驳了。
未时——
韩玄章觉得自己的伤口又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