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1 / 2)
所谓小选,就是采选些样貌端正、家世清白的未婚女子入宫,其工作就是伺候各宫贵人们,小选入宫的宫女们从来不缺少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是以参选的女子并不只是贫寒人家出身,也有许多小户人家将闺女送进宫来,搏一搏运气,若是没被圣人看上,左右伺候个三五年也就出宫了,到时候多赔些嫁妆也是嫁的出去的。
这般想的倒是容易,可这宫里条条框框的,哪里是那么容易出头的?
这次小选是让宫里历经了一次大换血,除去各妃嫔身边的大宫女未有变动外,其余的几等宫女皆是被换了个完全,一时间不知多少妃嫔扼腕自己被拔去了的眼线暗棋子。
阿婉这里倒是一切如常,在管事太监带来的宫女里,堪堪挑了几个模样端正顺眼的,看样子是伶俐的,依次赐了名字,依着鸣翠,赐名叫了鸣素,鸣黛,鸣紫,皆是二等宫女,又是让白鹭领了去好好□□。
阿婉这清理体内毒素的药已经喝了将近两月有余,身子里的余毒虽是基本都清了出去,但身子骨还是很容易累着,比起之前是更弱了一些。
皇上又吩咐了太医院特意给阿婉写了方子,为的就是调理阿婉的身子,只是熬了汤药药效更好些,就没有捏成药丸子,阿婉又是开始了每日三餐定点喝药的日子。
只是这日阿婉在内室喝着药,未几,青衫便是进来禀告,那二等宫女鸣素与鸣黛到了殿前说是求见阿婉,这二等宫女很少在内殿伺候,进了内殿洒扫整理时也甚少与阿婉碰着,想要与主子说上话只能是另寻时间求见。
白鹭对这二人的评价倒是相当之好,不仅勤快伶俐,且与宫人之间相处也是极好的,私下也未曾与其他宫里的人有过来往,倒是可堪大用的。
阿婉喝完了药,青衫又倒了一杯温水让阿婉服下,皱了皱娥眉将那阵苦味儿挨过去后,阿婉才让青衫把她们带进来。
只是这两宫女进来后便是直接跪在了地上,把毫无准备的阿婉吓了一跳,“这是做什么?”
“回主子,奴婢两人是淮少爷特地送进宫来的。”其中较为清瘦些,名为鸣黛的宫女如是说道,这般开门见山着实是把阿婉吓得不轻。
她的三哥哥,名为温淮,这淮少爷指的莫不是三哥?想想三哥的确是做得出这样事儿的性子,只是空口白牙的,凭什么相信她们呢?
阿婉略定定神,语气平淡道,“你们可有凭证?”
鸣黛点点头,入宫目的如此明确怎么会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呢,“淮少爷只让奴婢们将这镯子给您……”说着拿出一极为简单的银镯子交予青衫呈上。
把玩这银镯,又细瞧了瞧,镯子颜色已经略有发黑了,也不是什么好货色,难怪是能带进宫来,若不然,早就在宫门处被那些个鬼精的宫人们收去了。
这镯子看着虽是简单,阿婉在手里转了几圈,轻轻一按,便是将镯子打开了,这镯子本就不是简单的东西,瞧着不起眼,内里却是有小玄机的,镯子里的暗格极小,也装不下什么大的东西,阿婉打开以后便看到了一张极小的纸条。
拿出打开一看,虽是字也极小,但确实是自己熟悉的字体,三哥字条里也只是粗略的交代了自己将人手送进宫与阿婉使唤,这些人皆是精挑细选的,让阿婉放心用着就是,末了还是交代了阿婉一句在宫里照顾好自己。
一时间阿婉心里真是百感交集,自己即便是身在深宫,亲人们在外却依旧是关系自己,为自己谋划,但他们之间却是难再相见了。
有了这信,阿婉心里也相信了几分,点点头,示意让她们起来,“只是你们怎的就知道自己一定能分到我这里?”这宫人的分配可不是谁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皆是随机的。
鸣黛则是一脸认真,“回主子的话,淮少爷送进宫来的人并不止奴婢两个,奴婢们入宫后也是贿赂了一番管事太监,说是想跟着受宠的主子,幸而管事太监贪财,并未怀疑,所以奴婢二人便是分到了您这儿。”
瞧这鸣黛倒是个能干的,不然也不会能够躲过了宫人的搜查,将镯子带了进来,且还是个胆大心细的,能够贿赂了人精儿一般的管事太监,尽力分到自己宫来,可见是个有心思的。
“左右我也不一定会将你们留下来。”若是自己没有选中她们,那该如何?阿婉倒是好奇得紧。
“不管奴婢们在这宫中何处当差,均是会找机会与主子禀明的,淮少爷说,即便是不在主子身边伺候,给主子探探消息为主子分忧也是可以的。”
阿婉这下是明了了,原是三哥原先是打算先是在宫外培养好了一批人手,待明年小选就借机送进来供她使着,谁想这小选居然也是提前了,是以三哥只是挑了十来个个得力的送进宫来。
毕竟事关皇宫的安全,这小选之人须得是细细审查过了的,这般想来送进宫的人选上三哥定是费了不少的功夫,且鸣黛还说道,她们一批十几个人小选,留下来的也不过六个人罢了,且还有四个被分配到其他宫殿里头,不过倒也是能为主子分忧的。
阿婉暗忖,三哥这番为了自己倒是煞费心思了,在小选上想要动些手脚将人送进来,还不知花了多少心力才能将此事做圆满了。
既然知道鸣黛与鸣素都是自己人,且鸣素与鸣黛一个擅长厨艺一个擅长识香,是以阿婉也就放心的将自己的小厨房与器皿交予二人管着。
不得不说三哥选的人还很是得力的,就拿鸣素来说,看这样子并不比阿婉大多少,一手厨艺实在是出神入化,即便是清淡的小菜做出来都能让人食指大动,更不必说换着花样的各种点心和甜汤了。
这着实让阿婉满意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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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
气氛极是诡异,一向是让人感觉如沐春风的济王爷此刻表情不悦的立在殿内那张大书桌前,跟木桩子似的一动不动,也不开口说话,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皇上。而埋首于政务的皇上似乎是没发现案前这立了许久的人一直在盯着自己,只当当他不存在似的,该干什么干什么,一点儿也没有被眼前的人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