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心哥哥(1 / 2)
王怀瑜接过欧诺递过来的空酒杯,欧诺给他倒了四分之一杯,但他好像不太满意,一言不发,冲着欧诺晃了晃杯中深红的酒液。
欧诺笑了,轻轻摇摇头,给他添酒添到四分之三,然后又跟他碰了一下杯:“这下行了吧?我看你是要借酒浇愁啊。”
王怀瑜看了看他,嘴角一勾,露出个苦笑,随后一仰脖,把那一大杯红酒一口气全喝了,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终于出声说了几个字:“谢谢你。”
欧诺看得目瞪口呆,心说你这个弟弟还挺能喝啊,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吧,他跃跃欲试地想要跳上双杠,和王怀瑜并肩坐着,奈何原地蹦了一下就意识到,以自己现在孱弱的运动神经,即便是跳上去了,估计也坐不稳。
王怀瑜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伸出一只大手按在了欧诺头顶,又用那种很欠扁的口吻说:“行了行了,快别跳了,万一摔了,我可不负责。”
温热的掌心压在头发上的刹那,欧诺没来由地轻轻-颤栗了一下,他条件反射地一偏头,躲开了王怀瑜的手,随之悻悻地靠在双杠上,抿了一口酒,问:“你们吵架了?他怎么说?”
王怀瑜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再次一饮而尽,这才长长呼出一口带着酒味的气,他眼神迷惘地盯着摇曳的树影,无奈地说:“说我猜疑他,冤枉他,看不起他,我自己都说不清了,也许真是我错了?”
欧诺心里叹了口气,洪小星果然也不是吃素的,他以前能迷惑王怀瑜,现在当然也能拿得住他,他知道他的弱点在哪里,王怀瑜心软啊,他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想把事情都蒙混过关了。
欧诺看着王怀瑜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明白他是有话想说的,都说酒后吐真言,其实大多数时候,酒并不是真有让人放松警惕敞开心扉的功能,而是人想要倾诉,又抹不开面子,就只好拿酒当替罪羊了,就算酒醒了想起那些真心话,会不好意思,也可以赖在酒身上嘛。
欧诺都懂,这不是矫情,这是真实。
尤其王怀瑜这种性格的人,如果没有温柔夜色的遮掩,没有这酒香浸人,他会像个孤单的孩子一样坐在双杠上,让欧诺有机会在他心里匆匆一瞥吗?
欧诺有一种得到了珍贵信任的使命感,面对显露出真实与脆弱的王怀瑜,他心里软成了一片细细的沙滩,他决定尽到一个知心大哥哥的责任,认真倾听,好好劝慰。
欧诺拍不着王怀瑜的肩膀,只好碰了碰他大腿,待他转过头来,冲他举了举酒杯:“今晚月色很美,风也温柔,我给了你酒,你不给我个故事吗?”
王怀瑜:“……”他嘴角微微抽搐,看着欧诺的目光有些一言难尽,“说人话。”
欧诺尴尬轻咳一声:“呵,今天我给你当个树洞,有什么话你就跟我说吧,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嘴巴严,跟我说的话,比存到保险箱还安全。”
王怀瑜轻轻笑了下,但好像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我……”
得嘞,好人做到底,我干脆递台阶就递到位吧,欧诺凑近王怀瑜,仰着头,一脸认真加好奇地看着他:“不如就说说你跟洪小星的事,你们怎么认识的?”
王怀瑜低头看着他,蹙眉思索片刻,终于开了金口:“我们认识一年多了,去年冬天吧,我手上的一个项目不太顺利,心情总有点烦闷,几个朋友就拉我去酒吧……”
他们常去的那家gay吧最大的亮点就是舞蹈表演,有肌肉猛男,也有像洪小星这样水嫩漂亮的男孩儿,跳脱衣-舞、钢管舞、女团舞,反正怎么骚怎么来,王怀瑜不太习惯那种气氛,所以他第二次被硬拉着去,就只是喝了杯酒就提前离开了。
从后门出来,王怀瑜就看见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把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孩儿逼在小巷子的墙角里,他们按着他手,捂着他嘴,张牙舞爪地骂他,撕他衣服,对着他拳打脚踢,那个男孩儿不停地挣扎,但是无济于事,他喊不出来,只能呜呜地发出含糊的悲鸣,可怜极了。
王怀瑜看到这种事,怎么可能不管?他当即出手帮忙,那几个小流氓也是外强中干,竟然没太抵抗,就被他三拳两脚地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