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似去年今日,恨还同(2 / 2)
皇帝明明听说这个壳子的自己对皇后三年不顾,怎么会贴身带着这个荷包,于是淡淡问道:“朕怎会将它带在身上?”
吴书来忽然伏跪于地,闷声答道:“恕奴才不敢妄议,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已经一再了解这个壳子的自己有多么骇人,不禁微微蹙眉,温声对他说:“起来说话,不管说了什么,朕都不会怪你。以后不用那么惶恐,朕历二次头风症后,都想通了,不会如从前一般了。”
吴书来怵惕起身,低头答道:“皇上是登基后得此物的,皇后恭俭,然皇上……”
他抬头看了一眼皇上,见皇上微微颔首,方才继续说道:“然皇上不喜,反而喜贵妃亲制的金线荷包,平日让奴才收在匣子内。皇上近几个月有意让直隶天津镇总兵回京,察哈尔总管多次谏说未果,皇上想让皇后娘娘的恭俭举国皆知,因此带着荷包至长春宫,想……与皇后娘娘商量如何再度缩减礼制,好让……好让贵妃娘娘协从处理宫务不再受限……”
之后的事情已不消他继续说了。没想到自己来到了这个壳子,然后改变了这个壳子原本的打算,然而还是误打误撞让皇后失了管理六宫事务的权制。
皇帝沉吟半晌,无力问道:“这些皇后都知道么?”
这次轮到吴书来沉默了。
皇帝没有为难他,容他退下布膳。
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后,他身边各人的种种反应来看,皇后不仅知道,而且深以为不会更改。
只是,自己真的能改变么?从结果来看,自己根本没有改变原主想要达到的目的。
还有,皇后的反应不像作伪,为何旁人能记住的荷包,她亲手制作的倒是忘了?皇后是不是同样有了与他一致的反应?
那自己处理政务时是因为改变了原主的想法才会招致头痛么?
既然如此,那就改变试试罢。
皇帝再次唤来吴书来。
与此同时,皇后被传唤至寿康宫。
“臣妾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不知不觉,皇后到了皇太后跟前,恭敬行礼说道。
“赐座。”皇太后神色淡淡。
“臣妾谢过皇额娘。臣妾惶恐,不知皇额娘因何事传召?”皇后神情自然不见踧踖。
“贵妃在端阳节表现平平,哀家原以为皇后是为兄长之事避嫌因而放下宫务,如今看来,皇后是早有打算。”皇太后一直对皇后爱护有加,首次用这样的语气与她说话。
皇后心中一凛,脸上却无太大起伏,翩然起身行礼,盈盈答道:“请皇额娘恕罪,臣妾非意气难平,实在是难以胜任。”
皇太后没有让她起来,继续说道:“哀家知道,这些年,皇上让你受苦了。如今皇上想通了,你又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况且,哀家从未答应皇上将皇后礼制再度缩减,你依然是中宫之主,这不是贵妃能替代的。”
皇后没有辩解,喟然叹道:“若言离更合,覆水定难收。臣妾未敢有过嫉妒愤恨之心,只是当日皇上言之凿凿又多次提到的场面依然历历在目,若是如今因为皇上的一时怜惜而更改,他日情意不再只会徒增皇上的厌恶,臣妾不想皇上为难。”
“起来坐下罢,地上凉。你啊,就是太懂事了。”皇太后亲自将她扶起,怜惜道。
“谢皇额娘。”皇后再次坐下,接过清砚递来的茶,喝去大半。
“这还是长春宫送来的桃花蜜茶,哀家很是喜欢。哀家原以为,经历此事,皇上已经接纳了你。再加上近来皇上频频留宿长春宫,哀家及后宫一众皆以为皇上与你这对少年夫妻又有了昔日恩爱。然而你迟迟未接宫务,哀家才会传你过来问问。而且,十五快到了,哀家想知道你月祭的想法,这是贵妃绝不可逾矩的。你可能不知道,皇上已下旨释放允禵和允,此次月祭关于皇室稳定,非你在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