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谷奕以为面前这个美丽的女子也并不是嘟嘟的母亲,或许,是嘟嘟的亲戚。她瞧见她第一眼时,沉缓有力跳动的心脏频率骤然加快,脑海里莫名其妙地浮现出了奇怪的画面。这个画面,并不是她们这样站着平视的角度,而是自己从上向下俯看她的角度,仿佛,自己曾经趴在她的身上过。这个莫名其妙地画面一浮现,便吓了谷奕一跳。这个女人,似乎曾经出现在她的记忆里,她们似乎遇见过。但她却记不清晰,只是有一种淡淡的熟悉感。
谷奕从小受过记忆训练,能够做到过目不忘。她想要记住的东西,是绝对不会忘的,就算随意看了一个路人一眼,过一个月,她还能认出来。在她的脑海里,唯一失去的便是那六年的记忆。那六年的记忆几乎是空白,无论她怎么回想,也想不起一丝一毫。如今,她的脑海里却冒出了如此暧昧不清的记忆,她可以肯定,这个记忆定然是那六年里的记忆,这个女子,曾经出现在她失去的那六年之中。
想到这里,谷奕几乎想要大笑。什么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错,那么这个黑发黑眸的美丽女子便是她查清那六年究竟发生什么事的关键线索。
她紧张得浑身都绷直了,脑子里飞快地思索,兴奋不已,以至于那女人问她的第一句话,她都没听清。她回过神来,却听她女人压低声音问她:
“你和生化局是什么关系?”
就是这句话,瞬间点燃了谷奕的怒火。“生化局”三字如今几乎入不得她的耳,“生化局”是帝国国民称呼国立生化科学研究所的简称,就是那个鬼地方,折磨了她六年的时间,把她当做实验品一样摆弄,弄得她人不人鬼不鬼,拥有一身超绝人类能力范畴的体能,却过着乞丐一般的生活。
这个女人,和那些家伙是一伙儿的!这是谷奕的第一个念头,她怒火一燃,向来是六亲不认,虽然对这女子有些许好感,可是因为一句话灰飞烟灭,自然下手有些不知轻重。当特工那么多年,杀了不知多少人,身上的狠厉劲儿从未退步,单单散发出一点,便把这个黑发女子吓得面色惨白。
可是,当嘟嘟哭着打她,让她放开她的妈妈时,谷奕瞬间慌了。这个女人,居然是嘟嘟的妈妈!嘟嘟哭的伤心极了,还说讨厌自己,谷奕心里一揪,实在是不忍心,便放开了那女子,弯腰哄嘟嘟。可哪知那女人却上演了一幕牺牲自己勇救女儿的狗血剧情,端的是把自己当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嘟嘟那么小,被妈妈一吓,自然只有跑的份,谷奕那叫一个急。
现在她可以确认了,这个女人应当不是生化局的人。冷静下来想,她那般恶狠狠地问自己和生化局是什么关系,自然她便和生化局不是一伙的,似乎还有着不小的矛盾。敌人的敌人便是自己人,谷奕只道自己是太激动了,没能克制住情绪来冷静思考。果然这六年,她的特工技能有了退步。不过,她也更能确定,这个黑发女子绝对和自己那失去的六年有关系。
好不容易把嘟嘟从万分危急中救下,回巷子时,却见那黑发女子晕倒在地上。谷奕只觉得哭笑不得,这都是闹得哪一出啊。无奈之下,只得带着这母女俩,闪身进了小区。
嘟嘟回神大哭,渐渐累得睡着了。谷奕一边抱着她,一边思考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她看来是必须得赖上这母女俩了。可是,却又必须得隐瞒自己的身份,旁敲侧击来查明真相,她不能一上来就告知自己的真实身份,这绝对会把人吓坏的。
于是,她编了一个想要加入帝国国籍的外国人身份,用上了她在国外最常用的外文名ChloeBrown。Chloe(克洛伊)这个名字,还是当年洛言帮她起的,说和她谷奕这个名字的发音相近,可以用作最正式的英文名。Brown这个姓源自教谷奕枪法的师傅,布朗师傅是个神枪手,不过却是个外国人。帝国军队好不容易才请他来教射击,虽然只有短短半年的时间,却对谷奕影响深远。为了表示对布朗师傅的感激,她便取了这个姓。
外国人想要加入帝国国籍,必须首先在原国籍地办理退籍手续,并以无国籍的身份,来帝国办理入籍手续。谷奕也是灵光一闪,想起了曾经遇到的一个例子。一个外国人在自己的原国籍地办理完退籍手续后,来到帝国,却不慎将所有入籍手续所需的文件资料证件全部丢失了,导致他不归原国籍国家的大使馆管理,也不归帝国民政局管理,近乎无家可归,最后经过了几个月的时间,联系上他原国籍国内亲朋,帮他开具了长达三百多页的证明,证明他曾是那个国家的人,他才在原国籍国家的大使馆重新办理了护照等证件。
谷奕决定就扮演这样一个倒了八辈子霉的人,也正好符合她现在的情况。如果再加上一个军人的身份,她的这个谎言也将更加完美。谷奕少年时代确实是在军营中渡过的,她参加一支秘密的少年特种兵团,军旅生活她熟悉无比。说她是军人,绝不是在撒谎。直到六年前为止,她都还在军队中保有少尉军衔。
庄琳菲看着她抱着嘟嘟,心中有些不大自然,便伸出双手,想要将嘟嘟抱进自己怀里。谷奕却抱着嘟嘟站起身来,道:
“我帮你抱吧,你刚刚晕倒,体力不支,我送你和孩子回家。”
庄琳菲更忐忑了,不由说道:
“不用了,今天多谢你了。只是…”剩下的话,她却不好说出口,总不能说:我不相信你这个陌生人,怎么能带你回家,让你认识我们家在哪吧。更何况,面前的这个女子还是嘟嘟的救命恩人。
谷奕却是善解人意地一笑,解释道:
“我明白你的顾忌,我来历不明,实在是不方便如此。那么,你能不能先听听我的故事,也好判断我这个人究竟可不可信。说实话,我现在确实是走投无路,我说的话也没有人来证明,我只能说,我确实对你们没有恶意。方才的确是冒犯了,因为你问我的话,让我有些反应过度,这是职业病,没有办法。”“职业病?”庄琳菲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