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1 / 2)
“你回来了啊!”
门外站着的是拎着两桶水的澄觉。
“施主,贫僧给你送水来。”他说话的时候垂眼看着门槛儿。
卷耳毕竟是个姑娘,夜里在寺院里来去到底不方便。
“谢谢你呀~你也别站在外面了,快进来。”卷耳招呼他,颇有些反客为主的样式。
澄觉欠了欠身,拎着两个木桶走进屋内,屋子不大,角落里置放了一架素色屏风,他径直走过去,将水放下。
“那一桶热水是才烧好的,施主用的时候仔细烫着。”
澄觉原本只打了一桶水,提着走了半路,一阵冷水吹了他一个激灵。
深秋岁寒,又是山顶冷夜,一个姑娘家用冷水怕是受不住,便又转回身,再打了一桶水去厨房生了火,烧热了水才来。
“澄觉,你真好。”
卷耳本就畏冷,更别提那冷冰冰的井水。此时见澄觉这般体贴,心头更是一暖。
“那贫僧就不打扰施主了。”
澄觉一手抚上挂在颈间的佛珠,始终不与她对视,更是与她站的远远的,生怕再像傍晚那般又与她闹出什么是非来。
“你、你这就要走了啊?”
卷耳看他靠近门口站着,下意识的朝他迈了一步想再留他坐坐。
可她身子才朝前倾,澄觉便也警觉的后退一步。
“施主可还缺什么?”澄觉看着她的裙摆,冷静的问道。
“不缺什么了,我就是想……”
“阿弥陀佛。那施主便请早些休息吧,贫僧告退。”
不等卷耳把话说完,澄觉便直接迈到门外,冲她合十行礼便扭头匆匆离去。
卷耳还站在屋内,看他似是逃一般的走开,原本弯曲的嘴角慢慢耷拉下来,看着屋外黑漆漆一片,眼神落寞。
“砰——”
厢房的门突然被一整歪风大力合上,发出重重的声响。
可卷耳却神色如常。
“绛朱姐姐,你怎么来了。”她闻到了从身后飘来的狐狸味儿。
“姐姐还不是担心你,所以来瞧瞧嘛~”
一只赤红八尾狐懒洋洋的趴在榻上,甩动着身后毛发松软的大尾巴。
卷耳轻叹一声,冲着木门又愣了会儿,才不情不愿的转身往绛朱那儿走去。
看到她肆无忌惮摆在榻上的几条尾巴,有些无奈:“你总叫我小心,自己怎么这么放心的用原型,还把尾巴都露在外头。”
赤狐黑白分明的眼往上一翻,没好气道:“你这脑瓜子能跟我比吗!再说,我这尾巴多好看,数一数,八方来财,多吉利啊!”
每次看到绛朱对着这些吉利数计较的不行,都让卷耳哭笑不得。
“快收起你那丧气样儿,平白惹人眼烦。”绛朱就不喜欢看到那张如花似玉的小脸哭丧着,“是不是教你的没用上?还是又出了什么变故?”
卷耳摇头。
“都照你说的做了,但他就是不肯。”
卷耳说完,干脆也化了原型,跃至榻上,一下就钻进那几条软乎乎的大尾巴中间,蜷缩成一小团。
有些怕痒的绛朱不自觉的扭了扭身子,但也没用尾巴把卷耳给拍下去,任由她窝在里面。
“脾气那么硬?!这都不肯娶你,臭男人!真不是个好东西!”
绛朱倒没想过这招不成,明明凡人最在意男女名节这东西的。今晚她过来本不是担心卷耳这事不成,就怕这事成太快,小狸奴与那男人直接来个私定终生被吃干抹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