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1 / 2)
“主子,王妃,您们回来啦!”
陶陶一眼便看到谭总管谄媚的笑,有些想笑。
她瞥了眼辞琰,男人表情淡淡。
呼!心理素质是真的好!
谭管事笑得脸若桃花,他抬手,身后的小厮立马呈上一个深褐色软枕,谭管事道:“王妃,这是小的特地让下人连夜赶工绣出来的软被,放在王妃的黄花木躺椅上正正合适!”
谭管事身后的小厮也躬身将软被递给听茗,只见那长长的软被上绣着清丽的湖光山景,十分动人。
陶陶点点头,这大小倒真是挺合适她的躺椅的!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她见识太少,这布料是蚕丝做成的,触感却是别样的柔软冰凉,实在适合夏季来垫椅子!
再加上那飘渺传神的针法,实在漂亮!陶陶又细看了绣在其间远山,湖泊,轻舟,犹如一出漂亮的水墨画!
陶陶开心地让听茗接过:“谭管事有心了。”
谭管事低头行礼:“小人不敢,这不过小小心意,是王妃心若高山之巅,皑皑雪莲,圣洁澄净,让奴才心生敬意。”
谭扇子看着五大三粗,没想到粗中有细,连她抱怨躺椅有点膈人都打听到了,而且如今这话实在说得……
陶陶笑笑:“不敢当,谭管事过赞了。”不过对于他的心思,陶陶摇头,便带着两个丫头回院子去了!
某人如果愿意接受她的支援,早在她提出想要睡个懒觉时就该应允了,再以此为条件,可是他没有!那——她也不给!
听芸不由嘀咕,“王妃,谭管事为什么如此好说话?那些做管家的不是一向趾高气昂么?”
听茗笑笑:“能对王妃殷勤总好过处处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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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个大早,又难得没睡午觉,等辞琰睡上床,她吹了灯,一沾枕头就睡死过去。
清冷月光照在她脸上,可是梦里,是荒凉的黄土戈壁。
那里衣着破旧的流民在修筑城墙,他们脸上头发上,全身黄土,每个人都佝偻着身体,穿着无法御寒的破衣,背着粘土、石块,“快点儿!”
“嗤!麻溜点儿搬!你没吃饭还是想讨打?”在监管士兵的呼喝下,他们犹如行尸走肉……
这时,画面一转,一个黄土小村,一群恶徒狞笑着追赶一个瘦小的身影,那个孩子很瘦,还穿着破旧的衣裳。
可是她心里仿佛知道那是谁,她在梦里大喊:别追了!别追了!
可是那些人仿佛找到一个新奇玩具,他们在小乞丐身上挂了快腌肉,放了条出笼的恶狗追逐,恶狗一口咬下去,鲜血喷洒,她声嘶力竭不断喊道:“快跑!快跑!”
她刚说出这句话,那个孩子已经被堵在河边,在湍急的水流岸边,被一群面目狰狞的兵痞追上,被一群人拳打脚踢……
怎么能打他?怎么能打她的弟弟?
“不要!”她扑过去,想推开那群残忍的混蛋,可是她推不开也触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施暴……
“呜呜……”月光下,女子秀美的细眉紧皱。
辞长琰皱眉,听到身旁原本清浅的呼吸变得急促波动,他起身,探手过去,刚好触到一手湿润凉意。
长指收拢。
梦里,陶陶突然感觉呼吸困难,天旋地转间,她慢慢睁开眼睛。
入目便是一截骨节分明的长指。
难怪她感觉窒息,原来身边的男人恶劣地捏住了她鼻子,可是还好醒过来了。
梦里的光怪陆离却还没有远去,她趴在枕头上后怕地吸着鼻子。
男人薄唇微启:“文南今日曾向本王提起,陶家小少爷哭时总是鼻涕冒泡,本王倒是没想到你们的鼻子居然也一脉相承。”
说着,男人长指一扬,这是什么?陶陶睁大眼睛,他手指上的,晶莹剔透的,是什么?
陶陶要哭了!她是小仙女怎么会和小屁孩儿一样有鼻涕?
辞琰起身:“去!让人打水进来。”
她红着脸连忙应声,翻身下了大床!叫外面值夜的丫鬟送了水进来。
她擦了擦脸的余泪,又把水盆端去床边,给坐起身的男人——洗手!
陶陶垂着脑袋拿出软布擦拭,一个不小心,看到对方手指十指没有一丝指纹,她凑近一看,几个手指都没有!这也太奇怪了吧!她好奇地上手摸了一下:“殿下,您手上怎么没有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