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抢(1 / 2)
“好啊!昭娘子这剑,舞起来不比镇上的大剑师逊色!”
一舞毕,众人赞叹纷纷。修道者遁入秘境中,凡人对他们了解甚少。将昭娘子的剑舞比作大剑师,便已经是他们眼中最好的称赞了。殊不知眼前这位舞着柔柔剑舞的昭娘子,一人击败几十位大剑师也不在话下。
方才,他们的性命都被昭娘子牢牢掌控在手中,此刻却浑然不觉。昭娘子说要请各位贵客喝茶,众人便欣喜地下去了。霍见春与万波波对视一眼,也跟着走下楼。
公子哥们将下了台的昭娘子围在中间,眼神虽难掩倾慕,但大都克制守礼,可也有些不懂规矩的。
“昭娘子,你好不容易演出一次,也不至于刚来就走吧。你看看,在座的可都是县上顶尖的男儿,你可有心仪的人选啊?”
那嬉皮笑脸的公子哥方一出口,大堂四处便有几道杀意冒出。霍见春暗自警戒时,那昭娘子却手一抬,嫣然一笑道:
“奴家确有在意的郎君,只是不知那郎君,可愿赏脸?”
她话音落下,可是引起一片哗然。
从前昭娘子身为红袖招掌事,气质凛然,从不与客人相亲。众人虽眼馋其容貌,可也有自知之明,不敢冒头独占。可这高岭之花,却当众说她有「中意之人」?
一时间,追随者都面色黑沉,却无人敢开口,直到其中身着玄衣的清秀公子冷冷一笑,道:
“昭娘子心气之高,我奉父亲之命请你来家中演出,屡屡遭拒。我倒想知道,是什么样的青年才俊,竟能得昭娘子高看一眼?”
有这公子一开口,议论纷起,不少人跟着道:
“是啊,薛公子说得对。昭娘子连县令的面子都不给,什么样的人物,竟能把县令都比下去?”
这话可算是用心险恶,一下子把昭娘子的中意之人推到一个危险的位置。
昭娘子却不慌不忙,好像一点都不为心上人担忧似的,向霍见春的方向望来:
“方才奴家的那支剑舞,是自个设计的,排练了不久,还是第一次用于演出。一不留神出了纰漏,还是那位公子相助,方能顺畅地演下去——”
她美目含情,可把追随者们气得够呛,他们没有关注之前万波波如何将剑打回的,只看到霍见春腰间挂的剑,便认定是他了。
那姓薛的县令公子一个眼神,他身后的彪悍壮汉便走了出来,语气凶恶道:
“小子,我家主人仰慕昭娘子,生怕她心性单纯,被奸人所害。你既然被昭娘子看中,且让我来试试你的品性!”
说着,壮汉一个猛扑,那凶悍的拳头毫不留情地向霍见春打去,引来一阵惊呼。
在凡人眼中,体型差距便决定了实力差距。众人眼见这少年剑客身形纤瘦,壮汉体宽有他的两倍,出手却毫不收敛,这一拳要真是命中,少年剑客性命堪忧!
壮汉眼见一击要得逞,霍见春还迟迟未拔剑,不禁嘎嘎怪笑。可下一秒,他就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就像轻飘飘的气球般被击飞了半个大堂,头朝下地栽去。
他晕头转向,歪歪扭扭地站起身,抬头看去。原本霍见春站着的地方,站了另一个年龄更小些的少年郎。
那少年郎眉眼艳丽,肤色凝白,似笑非笑地看着壮汉,口中道:
“方才将剑击回的是我,与霍兄无关。你要替昭娘子试一试,怎么还这样蠢,连对象都找错了?”
那壮汉凭借体型优势,一直得薛公子青睐,有薛公子护着,县上就没有多少他不敢打的人。此刻在薛公子面前丢了这么大一个人,他怒火中烧,也不思考自己是如何被击飞的,像发狂的熊一样,朝着万波波杀去。
万波波叹了口气,她拦住想拔剑的霍见春,从怀中抽出一外形朴素的卷轴,悠哉地等到壮汉冲到脸前,稳稳地对着他额头打去。
“咚。”
轻轻一声,那面目狰狞、皮糙肉厚的壮汉,就在一卷软软的白纸攻击下,失去意识向后倒去。
场中寂静无声,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身形纤弱的少年郎,还是那薛公子反应最快,他凝神看着万波波,泰然自若道:
“不愧是昭娘子中意的公子,我就知道你有不俗之处。我姓薛,名欢亭,不知公子姓名?”
薛欢亭态度如此平常,好似方才对万波波下杀手的壮汉根本不是他指使的一样。
霍见春抢在万波波之前,冷道:“我和她不过是恰好路过此地,并无意久留,更不想成为这位……昭娘子的贵客。”
他很不客气,眼神警戒,就像只护食的小兽般。万波波讶异于他对待凡人的态度,也不放在心上,自顾自对薛欢亭笑道:
“欸,我这位霍兄性格孤僻,言语间颇有得罪,薛公子可不要介怀。我姓万,名波波,方才观看昭娘子的剑舞,心生仰慕。有这样神仙似的人物在贵县居住,薛公子身为县令之子,稍许试探也是正常。”
她这话既点明了薛欢亭的试探,又表示自己心胸宽广,并不放在心上。
薛欢亭神色越发柔和,凝视着万波波道:“本县虽地处荒僻,但父亲也曾在京城为官,知晓天下之大,能人异士众多。想必万公子也是一位「异士」了,父亲求才若渴,要是万公子愿赏脸来府上一叙,他定会很高兴。”
万波波眉梢一挑。
她也是真没想到,只是顺着「昭娘子是修道者」的线索来到红袖招,就能和县上头号人物搭上关系。这样便利的大好事落到眼前,她倒是不准备立刻答应了。
万波波自觉运气不好,眼前线索太少,送上门来的机会她也不敢立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