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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摸鱼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间申城最炎热的季节已经过去,秋风习习,添了些凉意。
《踏浪客》是带有仙侠元素,总是免不了吊威亚,武戏占比很高。
虽然曹可可十分不理解他放弃热门综艺去参加这个草台班底小成本网剧的选择,但仍然尽到了经纪人的职责,她给江逾白请了武术老师,带他先适应一下吊威亚的感觉。
江逾白的生活变得格外充实,早出晚归,天天在武术指导的蹂|躏下挥汗如雨。方浩惦记着的让他减重这件事,时不时就催上一两句。
他那头倒是忙得焦头烂额,忙着找其他几个主演,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江逾白一样胆敢把宝压在他身上,偏偏他又眼光挑剔要求高,因此他的选角之路极为艰难。
按理说像江逾白这样的初出茅庐的艺人,恨不得抓住每一次宣传曝光的机会。但江逾白却是看不出一丝着急的模样。近期不少营销号众说纷纭,说他因为脾气太直,在圈里惹了不少人,盛唐娱乐颇有些雪藏他的架势。
然而他的确是没有什么动向,江逾白也并不否认这一点。在他看?来,作品说话。
一直到宋乘星咋咋呼呼的一通消息轰炸,江逾白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真的太久没有宣传了。他想了想,点开路天鸣询问《长宁》的进度。
兴许是因为他接了《踏浪客》,两人关系顿时拉进不少,路天鸣也很爽快地给了信,长宁已经进入尾声,剪辑任务并不重?,拍完就可以开始排片了。
告别了武术指导,江逾白揉了揉痛得厉害的肩,出了训练室。他穿着一件纯白色印花棉质T-恤,下面是雾霾蓝亚麻材质的宽松长裤,脚上蹬着一双白鞋。
他本来就气质出众,不需要太多的修饰,光是站在那里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往来不少面生的练习生都忍不住偏头看他,目光中间或夹杂着一些艳羡之色。
江逾白凝视着这些往来穿梭的年轻面孔,最后化为一声带着怅然的叹息,他前世?,这是这些练习生中的一员。
出了盛唐大厦,迎面而来的就是一阵秋风卷一些零星落叶飒飒飘过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雨丝。此时天色相较平时明显暗了许多,很是有些凄风苦雨的意味。
盛唐大厦和同光大厦相隔很近,他平时都是徒步晃到同光大厦,督促着他的先生下班,而?后再两人一同回家。
然而这会儿雨势渐猛,秋雨开始淅淅沥沥起来。因为赋闲在家的缘故,助理禾禾已经被他放了个大长假,这会儿身边是一个人都没。
没等他多想,雨幕中就出现一道撑着黑伞的身影,毕竟一身正装且身形熟悉的人,他也就认识那么几个了。
在江逾白的微笑中,季同恭敬地递给他另外一把伞:“白少。”西装革履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精英气质的季同在往来穿着时尚的圈内人中,很是格格不入,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打量起他。
想到上次被拍到的事,江逾白也不欲在这里多说,他接过伞,对季同报以一个带着歉意的笑,毕竟堂堂同光集团的总裁特助,天天都要为他这么一个十八线开外的艺人鞍前马后,着实是有些屈才。
雨水如珠帘一般沿着伞面滑落,周遭都是雨声,似乎连街道上的喧嚣都静了下来。江逾白低头看着随着自己步伐溅起的欢快雨点,他声音都带着几分雀跃,问:“先生怎么过来了?”
闻言,季同好奇地回身望了他一眼,像是在疑惑他居然还会问出这种问题。季同在他身后耸耸肩:“这下雨了,商总能舍得您淋雨吗,身边没助理就算了,司机都没跟着。”
江逾白顿时乐开了花,他盈着水光的瞳孔里泛起笑意,沾沾自喜道:“能让先生早些下班,也不错。”
话罢,他不管不顾地往前跑了几步,也不管溅起的雨水打湿了自己的裤脚,一直到他快要接近街边那辆被雨水洗礼后愈发显眼的黑色迈巴赫,他才稍稍放慢了脚步。
车窗被放下一半,恰好露出车里男人苍白清俊的侧脸。他听到动静,抬眼望来,无声地勾了勾唇,温柔地唤了一声:“阿白。”
在他目光落到江逾白被雨水溅湿的裤脚时,看?着傻乎乎站在那只知道傻笑的人,无奈摇头叹气:“快上车,这么大的人了,外面下雨不知道么?”
季同任劳任怨地帮着收了伞,江逾白笑眯眯地凑上来,先对着那两瓣薄唇亲了亲:“谢谢先生来接我呀!”
这些日子,商牧野早就习惯了他这些亲昵撒娇的小动作,他抬手揉了揉小朋友还带着汗渍的发,低笑着道:“下雨了,当然要来接。”
司机不小心从后视镜看?到,他默默地为两人升起车窗,江逾白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腾地一下耳朵尖红透,见状,商牧野好笑地戳了戳他脸上那个若隐若现的酒窝。
等到这股黏糊劲腻过去了,他才分神好好打量商牧野。刚刚入秋,不少人怕热的人都还穿着短袖,商牧野已经加上了一件马甲。
他穿着一件纯白的真?丝衬衫,外搭烟灰色的修身戗驳领西服,内里还额外加了一件同色的单排扣马甲,衬得他眉目清俊,斯文儒雅。
江逾白看得眼睛有些发直,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抓住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他摩挲着对方中指上的笔茧,有些心疼。
穿了三?件,商牧野的手仍是凉的。他不再迟疑,抖开车上常备的毛毯给他搭在腿上,从脚尖一直捂到了腰间。他才满意地点点头:“先生真?是不知道爱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