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他呢(2 / 2)
但是三个月前,他和商牧野正式结束。网上的留言一时间没了把控,已经开始有控制不住的征兆,尤其是在他出演《凛冬》的消息爆出来后。也对,他们已经结束了,他自然不会再去求那个男人。
不少原著粉刷起了#请花瓶江逾白放过魏明明#的话题,经纪人曹可可没少为此操心。
江淼淼苍白着脸,欲言又止,还是很不放心。笑起来俊秀温柔的兄长揉了揉她一头发黄的碎发:“哥哥自己能处理。”
他匆匆交待两句,掐着时间赶回公司开会。曹可可在电话里冲他大呼小叫,你是不是和商先生分手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提前通知?!
他心里想着事,低着头从病房里出来。
“江先生,请留步。”只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他眉头一跳,只觉得商牧野属实阴魂不散。
他头也不抬径直绕过去,视线里出现了熨烫得一丝不苟挺括西裤,避无可避。
江逾白抬起头,顿时脸色沉了下去,不耐烦地道:“季先生,我想我已经在电话里说得很清楚了,我不……”
来人是商牧野的贴身助理,但他话没说完陡然顿住了,他看到了季同衣襟上的那朵白花。
季同神色不动,只是冷冷地凝视着他,不同于往日表面上的温和客气,他微微欠身,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请吧。”
江逾白站着不动,连敷衍都奉欠,轻哂一声:“商先生何等身份,出尔反尔这种事情,应当是不会做的吧。”
季同不为所动,只是盯着他,漆黑的瞳孔中闪过一丝鄙夷之色。
两个气质出众的男人堵在走廊上,虽然是私立医院,但往来的医生护士还是忍不住对二人投以注目礼。
江逾白妥协了,他闷闷地说:“带路。”
季同并没有开商牧野惯用的那辆黑色卡宴,车上也并没有商牧野身上常年使用的木质香调的味道,江逾白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签字。”
江逾白在后座上坐定,就被甩来一个文件夹,他不由愕然。
虽然他知道季同一直以来看不上他,一直对他毕恭毕敬,只不过是看在他老板的面子上。季同跟在商牧野身边多年,整个同光上下无人不知这位季特助最是稳重细致,待人温和有礼。
江逾白挑眉,漫不经心地翻开文件夹,讥讽道:“怎么,商先生就是这样对待旧情人的吗?”他话音刚落,顿时听到季同强忍怒气的深呼吸,几乎咬牙切齿道:“江先生,请签字。”
江逾白哂笑一声,开始看起手中的文件,然后他嬉笑不屑的神色顿时凝住了。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心里早已掀起惊涛巨浪。
这是一份股权转让,东西不多,只有同光集团2%的股份。
庞大的商业帝国,涉足娱乐、房地产、酒店、医疗多个行业,只要他持有这2%的股份就算是即刻退圈,也能让他这辈子吃分红的利润直到死。
太贵重了。
江逾白惊疑不定,他悚然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季同眸色沉沉,意味不明地笑了:“先生念旧,算是给江先生的临别赠礼。”他似乎很满意江逾白的反应,慢条斯理道:“江先生不签也可以,等到想签的时候再和我联系吧。”
季同走了,江逾白脑子里乱糟糟的,他下意识地拿出手机拨出那串他从来不存但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或许是因为触摸屏实在是太过灵敏,抑或是,他太慌乱了,竟然拨错了好几次。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点出来。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嘟嘟嘟……”
……
商嘉懿正埋头看着文件,突然有人莽撞地推门而入,发出一声巨响。他眉心微蹙,头也不抬,不悦地道:“Anna,把人请走。”
“对不起,对不起,商总。这位先生没有预约,是自己闯进来的……”年轻的助理小姐慌忙道歉,这是她的失职。
商嘉懿这才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戴着口罩身形异常熟悉的年轻男人,偏着头认了一阵,又摆了摆手:“你先出去吧,我和这位先生谈谈。”
他也不站起身,只是语声淡漠地说:“请坐,江先生。”他并没有很客气地招待他,甚至并没有让秘书礼貌性地送茶水进来。
江逾白有些僵硬,他打电话给商牧野,变成了空号。去商宅找他,精致的雕花铁门紧锁,按了门铃没有人开,甚至门上隐隐落了一层灰尘,俨然人去楼空的模样。最后,他只能想到同光大厦。
却不想,冲上同光总部大厦的47层,总裁办公室里只有一个商嘉懿。
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忽地盈满了心脏,让他瞬间头脑都有些不清楚,说话都开始颠三倒四:“他呢?”
商嘉懿好整以暇地翘起二郎腿,偏过头玩味地看着他,眼底却有一丝畅快。
他白皙俊秀的脸上浮起一个嘲讽的笑:“是嫌2%少了吗?”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般道:“是为了你妹妹的事吧?”
“当初你和哥哥的约定,仍然有效,我会一直帮助你找到合适的骨髓配型。”他躬身向前,带着些压迫感,黑白分明的眼珠里早就褪去了稚嫩之色。
“不……不是。”江逾白有些僵硬地打断他,隔着口罩和鸭舌帽,只能看到他那双很漂亮的琉璃般的眼睛。
江逾白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不知道从何开口,但他仍是磕磕巴巴地说着:“我……我想见见商…商先生。”
商嘉懿神色骤然狠戾了起来,却仍是笑着说:“不是说好不见了么?后悔了?”
这种状若疯狂的模样,让江逾白心里的怀疑越来越大,他脑海中倏而浮现起季同别在胸口的那朵柔软白花。
他有些不安,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涩声道:“我有话同商先生说,但是我打不通他的电话。”
商嘉懿眨了眨眼,圆圆的娃娃脸上浮起一丝残忍的天真,和报复的快意:“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一字一顿,真真切切地说:“哥哥,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