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番外二(1 / 2)
易雪逢突然问:“这?几天你有没有偷偷看我??”
宁虞正在练剑,闻言头也不?回地嗤笑一声:“你是在看不?起谁?我?要想看你,还用得着?偷偷看?”
易雪逢:“……”
说的也是,按照宁虞那不要脸的做派,根本用不着?暗地里看人。
“做什么问这个?谁在看你吗?”
易雪逢皱眉:“就是这几天总是时不时能隐约察觉到一股视线,我?也不?太确定……啊,又来了。”
他骤然回头一瞧,并没有发现什么人,四处张望半天,除了宁虞外没有一个大活人。
宁虞还在练剑,余光扫到他这?般疑神疑鬼,啧了一声将罂粟剑一收,快走几步扶着易雪逢的下颌轻轻咬了一口,道:“我?没察觉到杀意,索性不是什么紧要的,别管那个了,去尝尝我?做的粥,就一小盅。”
易雪逢一动不动任由他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的毒,宁虞有了个爱咬人的毛病,怎么说都不听,好在不疼易雪逢也就随他了。
直到宁虞咬够了,易雪逢才皱眉拒绝道:“我?不?喜欢吃饭。”
宁虞:“……”
易雪逢对吃食没什么欲望,宁虞倒是一大把年纪了十分嗜吃,但是他自己做不?出来,只好出门去给易雪逢亲自买吃的。
易雪逢没回都兴致缺缺,有时尝都不尝一口就把他打发了,宁虞有些?挫败,这?段时间见易雪逢好像很喜欢喝粥,又觉得?十分简单,便开始尝试着?给他亲手做粥。
但是十分可惜,宁虞这?双手?天生就只会握剑,连烧粥这?样简单的吃食他都做不?来,要么是米放多了,要么就是水放多了,这?回做粥时易雪逢曾溜达到厨房瞥了一眼,嗯,那米放得几乎能满出来,水却只放了一碗,能做成粥就有鬼了。
宁虞自来不允许别人对他做的事情指手?画脚,易雪逢也懒得?去指点他,又转身走了。
见识到那粥的“惨状”,除非他是不想活了才会去吃那夹生的饭。
宁虞在原地纠结了半天,终于舍下身段坐在易雪逢面前,面无表情地向易雪逢求助:“那粥到底怎么做?我?看着?十分简单,怎么一上手?就这么难,比练剑还难。”
易雪逢手支着下颌,偏头一笑?:“想知道?”
宁虞点头。
易雪逢又是一笑?:“求我?啊。”
宁虞愣了一下,才微微挑眉,道:“你来这边,坐我?腿上,我?就求你。”
易雪逢:“……”
易雪逢脸都黑了,真不?该给这?牲口玩这?套的。
他狠狠瞪了宁虞一眼,正要起身离开,却又极其敏锐地察觉到那股视线再次出现,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原本极其无害的视线却掺杂了一股极其恼恨的怨意。
易雪逢几乎是想都不想,飞快一抬手,宁虞腰间的罂粟剑瞬间出鞘,被他牵引着?呼啸一声抵在了不?远处的墙壁。
轰的一人作响,墙壁被直接红开一道口子,罂粟剑堪堪停住。
易雪逢定睛一瞧,直接怔了——切云极其尴尬地站在一片灰尘中,眉心抵着罂粟剑的剑尖,再往前一寸就能将他眉心穿透。
作者有话要说:
易雪逢吓了一跳,忙将罂粟剑收了回来。
他原本不怎么会用剑,但是本能作祟在遇到威胁时还是会下意识地拔剑,只是切云剑不在身边,他往往都会抓个空。
宁虞是剑修,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满脑子都被一个叫易雪逢的给糊了,竟然将自己平时别人看都不能多看一眼的本命剑给他用。
原本易雪逢并没有同意,但是两人三天两头的胡闹,灵力早已交织交融,当他下意识用剑时,居然连罂粟剑也能直接操控。
罂粟剑飞扑到切云面前,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看到切云,一旁的宁虞脸立刻沉了下来,他正要去抓易雪逢不让他过去,易雪逢却抢先一步抬步走了过去。
“切云。”
切云偷看本就觉得尴尬,见易雪逢过来立刻想跑,但是听到他唤自己名字,脚就像是生了根似的,抬都太不动了。
他站在原地,任由易雪逢走到他面前,这才别扭地唤了声:“爹。”
两人已经一年没见,易雪逢本就不记仇,即使是天大的仇怨现在也烟消云散了,他看起来很开心,笑道:“我们前几日刚回来,本来想着要去找你只是耽搁了几日,一年不见,你还好吗?”
切云有些悲伤地想,如果你把那个“们”去掉,我会更好。
但是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之前在易雪逢面前可以任性的机会了,只好强笑着点头:“我很好。”
“是吗?”易雪逢疑惑地看着他,抬手捏了捏切云的脸,“好像有点瘦了?”
切云有些贪恋易雪逢这般亲昵的动作,张大眼睛满是孺慕地看着他。
两人正父慈子孝时,宁虞再也忍住握着剑走了过来,他抬手扶在破了个大洞的墙壁上,冷冷看着切云道:“把我墙给弄坏了,赔。”
这句话就有点无理取闹了,易雪逢收回手无语地瞥了他一眼,示意他别闹。
切云见易雪逢收回了手,心中也暗暗动怒,只是他一直都知道易雪逢不喜欢他们两个相互厮杀,只好强行忍着怒气,皮笑肉不笑道:“好,赔。”
他说完,直接抬手倾泻出一股灵力,将周围的废墟环绕出,转瞬间便怼到了站在墙壁破洞处的宁虞,哗啦一声,墙壁恢复原状,将宁虞堵在了墙外。
终于不用见到那张令人厌恶的脸,切云心情甚好,只是他担心易雪逢会生气,忙扭头看他,讨好道:“爹,我不是故意的,是他让我赔的。”
易雪逢忍了又忍,实在是没忍住直接笑了,让在墙内的宁虞气了个半死。
“易雪逢!”
易雪逢忍住笑,咳了一声,道:“我出去玩一会,你自己去喝你的粥去吧。”
他说完,不等宁虞破墙而出,一把拉着切云跑了。
切云见易雪逢丢下宁虞,立刻乐得颠颠跟着跑了,哪里还记得之前自己本只是打算看一眼就离开的。
两人跑到了一处幽静的小亭子里,确定宁虞不会追上来才终于停下。
切云一路上都在眼巴巴地看着易雪逢,但是等到易雪逢停下回头看他时,他又立刻将视线移开,装作对一旁的花花草草起了莫大的兴趣。
易雪逢忍不住笑了:“怎么了,抬头看我。”
切云视线又飘了一会才有些怯怯地看向易雪逢。
易雪逢朝他张开手,柔声道:“来。”
切云眼圈突然一红,他终于忍不住地冲上前扑到易雪逢怀里,闭上眼睛讷讷道:“对不起,爹,当初是我太偏激了。”
易雪逢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奇怪地问道:“不是说不说这个的吗?”
切云摇头,却不知道在否认什么。
他心中很清楚,擅自出手去杀宁虞那件事是自己做错了,无论他当年为了易雪逢做了多少牺牲,又受了多少苦全都是他自作多情咎由自取,临樊不是没告诉过他他逆天而行的后果和代价,但是他就是一意孤行从不去听,就像是被魇住了,一心只想着将易雪逢复活。
那时,他行事做派已经开始逐渐偏激了,所以在最后才会为了不让易雪逢可能会受伤,做出出手去杀宁虞这种事。
切云上一次见易雪逢时,依然觉得自己没有错,他只是在为易雪逢剔除掉未来可能存在的隐患罢了,即使知晓易雪逢会怨恨他,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去做了。
但是等到易雪逢和宁虞一起离开蛮荒后,切云的心突然像是空了一块似的,他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去想自己到底做的对不对,直到最后,他才突然间醒悟过来。
我算什么?切云心想,两人之间的情感无论值得托付与否,从来都是他们自己才知道,我只是一把剑而已,插手他们自己才清楚的事只是多此一举罢了。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幡然醒悟自己的自作多情,哪怕易雪逢再不喜欢宁虞,也轮不到他出手去阻拦。
切云拼命摇头:“是我的错,是我的过错,我不该拿当年的事去让你愧疚,也不该去插手你们两个之间,逼你放弃宁虞,全都是我的错。”
切云的声音都在微微颤抖,易雪逢一下就心疼了,他轻轻摸了摸切云的头,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