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1 / 2)
“常秋!常秋救我!我脚软站不起来了……你快救我……救我呜呜……”
正当常秋吓得快要晕过去的时候,他听见了常夏的哭喊,这才一缓,低头看清了抓着他脚踝的究竟是谁。
“你TM的松手,你居然吓唬老子,你……”
常秋刚想弯腰去掰常夏的手让她松开,眼皮猛地一跳,余光就瞄见了前方卧室,一道白色影子凭空出现在门边,静静站在那里注视着他们。
“鬼、鬼追来了……”
“什么?”
常夏的脸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此时抬头看向常秋,下意识地询问。但常秋双腿颤颤,根本顾不得常夏,狰狞着脸对她吼:“快,她来了……你快给我松手!”
他转身拼命地扭动防盗门把手想要冲出去,同时抖动着腿想把脚从常夏手中抽出来。可是常夏却死死地抓着他,不停地哭叫:
“不要扔下我!常秋你怎么了,你不要扔下我我好害怕……”
“老子叫你松手!”
常秋眼见着那道白影已经出了卧室,正缓缓向着他们的方向飘来。与此同时他们四周的黑暗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有嬉笑的声音在遥远的地方传来:
“掰指头,拉钩钩……握住手,一起走……嘻嘻嘻……”
防盗门终于开了,这让快坚持不住的常秋顿时大喜过望。
他想要赶紧跑,可他的脚却被常夏死死抓住根本离不开原地。这让常秋急得恶向胆边生,干脆抬起另一只脚就狠狠去踹下方常夏的脸。
“松手!松手!滚!你别拖累我!”他大声吼叫着。
“你干什么!”常夏灰头土脸地躲避他的践踏,不停尖叫着,“我不松!你别想抛下我!啊——”
看着常夏就死死抱着他的腿不肯松手,常秋咬牙,一伸手抓住旁边鞋柜上的装饰花瓶,高高举起对着常夏的后脑勺猛地砸下——
“我让你不松……去死吧!”
晚上八点,C市警察局。
“谷先生,笔录辛苦你了。”
谷穆跟着那位姓范的警察下楼,闻言抬起头道:“没什么,应该是我感谢你们的帮忙。”
范警察说:“也是这次的案子重,上头挺重视的,所以才这么晚了还要辛苦你取证。谷先生你若不介意最好了……下面什么动静?”
他们一边聊着一边走,刚走到二楼,就听见一楼走廊那边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有女人在哭,有男人在骂,还有警察们的呵斥声……乱糟糟的十分混乱。
“老夏,这是怎么了?犯啥事了?”
范警察快步走到一楼,对着前方另一个警察大声询问道。
“扰民,邻居报了警。我们一过去就看到门开着,这男的举着花瓶往女的脑袋上砸,这不就直接抓回来了。”老夏无奈说道。
“用花瓶砸人脑袋?”范警察皱眉,“这俩人什么关系?夫妻家暴?”
老夏说:“不是,是堂兄妹。”
“这都什么事。”范警察骂了一句,然后不经意和旁边站着的谷穆对上视线,一愣后冲着他尴尬笑了笑。然后范警察又急忙回头跟老夏说,“不管什么情况先把人带上楼,堵在门口大厅不让人看笑话吗。”
老夏说:“你当我们不想啊?问题是这一男一女现在疯疯癫癫的完全说不出话,见着穿警服的就哭就叫。还指着跟他们一起来的失主非骂人家是鬼,要我们把人抓起来,不然就像现在这样撒泼不走——真是愁死了。”
范警察问:“怎么又多出来个失主?”
“还没录口供不清楚啊。但当时我们过去的时候对方也在那房里,跟我们说什么要报案,说这对男女偷了她家的宠物蝙蝠还虐待啥的……太乱了就干脆一起带回来了。”老夏说完,又询问道,“怎么,你要去看看不?”
“就堵在门口,不去也不行啊。”范警察说了句,为现在的这种乱象给谷穆道了声歉,谷穆摆手表示没关系。
然后他继续跟在范警察的身后出门,同时也在路过那对闹事兄妹的身边时好奇打量了一眼。这扫了一眼,谷穆就冷不丁地发现乖乖坐在大堂边沙发上的一个白衣女人,竟然是白花花!
这让他立刻停住了脚步。
“白花花?”
“谷穆?”
白花花抬起头,见到谷穆后露出惊讶的表情:“你怎么在这?”
“这话应该我问你,你怎么会在警局?”谷穆走上前,低头瞧着白花花怀里捧着的那只黑色小蝙蝠顿了顿,“还有加尔威?”
白花花的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而她怀里的蝙蝠更是偷偷摸摸的用蝠翼遮住脑袋,装得有多像一只普通蝙蝠就有多像……
然后谷穆还没等到他们回答,不远处乱吼乱叫的那两个男女突然向着他扑了过来:
“你也是跟他们一伙的……你也是鬼,你也要来杀我……我跟你拼了!”
“胡闹什么!”
谷穆吓了一跳都来不及躲开,幸好旁边就是警察,眼疾手快地将那两个人拦住了。
范警察走过来,看了看白花花又看了看谷穆,问:“你们认识?”
谷穆说:“是住一个公寓的邻居。”
范警察点了点头:“那这也太巧了。”
谷穆奇怪:“怎么了?”
范警察指了指还在乱闹的那俩人说:“这两个,我刚才看了身份证,就是你那案子的嫌疑人。”
“你是说,他们就是那盗文网的……”
谷穆顿住了,第一反应不是看那两个人,而是猛地回身看向白花花,而白花花则瞬间扭头,不肯与他对视。
到了最后,警察局这边又叫来几个警察,一起配合着把那对堂兄妹带进局子里面,谷穆则领着做完笔录的白花花和蝙蝠出了大门。
走到街上,看不见警察或者其他人后,谷穆才转过身询问道:“你们该说说了吧,怎么会在警察局?”
加尔威从白花花的手中挣扎出来,飞到一边变回了人形,谷穆瞧见他的额角上有一道红色的伤口,惊了一下。
“加尔威怎么受伤了?”
白花花小声道:“他傻,替着那个堂妹挨了她堂哥的花瓶一下。”
加尔威辩解:“我那只是怕他真把她砸死了!我是想教训他们,但也犯不上让他们死掉啊。”
“我又没说这个,我说你傻是你就这么冲上去,你就不会用法术挡吗?”
“我、我就是下意识……而且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不当时也惊得愣在原地了,才让警察撞了个正着……害得我还要装什么‘被偷走砸伤的宠物蝙蝠’……”
谷穆:“教训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加尔威话说到一半卡住了,他们两个一起停止了争吵,缓缓转头看向谷穆。
“不吵了?”谷穆问。
加尔威和白花花频频点头。
谷穆又说:“那解释一下吧。”白花花和加尔威都蔫了,低垂着头支支吾吾地就是不说话。随后他们两人对视一眼,加尔威忽然开口反问:“谷穆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也会在警察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