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掠夺(1 / 2)
到了拿体检报告的日子。
凌晨四点,傅斯城就醒了,准确说他一晚上未能入眠。温辛倒是睡的不错,在他的怀里,呼吸均匀,小脸微红,粉扑扑的,很可爱。
他枕着手盯着怀里的女人,目光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温辛是被傅斯城亲醒的,她下意识伸手推他,接着就被他抓住手,手上又被他亲了两下。
“起床了,辛辛。”他哑着声音说道。
温辛不给面子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他把温辛翻了过来,把手臂伸到她的脖子下面,抵着她的额头喃喃道:“我们今天要去医院拿报告,你还记得吗?”
梦语般——“记得。”
“那还不起来?”
“再睡五分钟。”
傅斯城扬起眼尾,满是宠溺地轻笑了声。
温辛这一睡就睡到了自然醒,九点多。
想到今天还要去拿报告,她连忙掀起被子下床,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傅斯城有严格的作息时间,不会像她一样赖床。
傅斯城正在外面喂鸟,这鸟还是一动不动,不给一点反应。
“那你就饿着吧。”
一个小时后——
医院,傅斯城沉着脸拉着温辛的手,骨节泛白,手心都是汗。
温辛心里已有结果,傅斯城的样子倒是引她看了好几眼,他这是在害怕吗?
取完报告给到医生,结果不出温辛所料。
她肺部的肿瘤又长出来了,恶性的。
傅斯城当场起身,揪着医生的领口,让他再仔细看一遍。
“城哥,你放开,这里都是人。”陪同的阿树连忙劝道。
阿树看了温辛一眼,却发现温辛僵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人好像傻了。
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他们来的是上京最好的医院的,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医院,这个老医生又是这方面专家了,不可能会看错。
傅斯城松开了医生的领口,拉了拉自己西服下摆,“治愈的可能性是多少?”
老医生理好了衣服,好一会儿才喘过来气,“百、百分之二十。”
傅斯城听到这个结果当即踢翻了老医生的植物盆,“操。”
为什么老天爷偏偏要和他做对,要把他的美好一一夺走。
傅斯城难以控制呼吸,但他知道有人比他还要难过,他蹲下身子,握住了温辛的手,“辛辛,别信这个老庸医的话,我给你找国外的专家,我一定能治好你的,相信我,别怕。”
温辛点了点头,她没怕啊,她只是突然想起上一次爷爷带她治病的情景。
“我们回家。”傅斯城起身拉住了她。
“嗯。”
无论傅斯城怎么压制,他身上的寒气藏都藏不住,他拉着温辛走出医院的时候,行人都退避三舍,是人都看出来这人怕是亲戚朋友得了绝症。
得了绝症的温辛:“……”
温辛就像一朵花儿,逐渐枯萎。
日子一天天的数着过。
傅斯城为她找了国内外这个方面的权威专家,手术方案一改再改,就是为了增多哪怕百分之一的机率。
温辛,傅氏,每一样都令他忙的焦头烂额,狼狈不堪。
可在温辛的面前,他一点没有表现出来。
自从医院失控过,他后面都表现的冷静自信,他一遍遍给温辛洗脑,他能治好她,也是在给自己洗脑。
接受治疗以来,温辛就食欲不振,本就瘦弱的身子,就剩下了一把骨头。
温辛想吃的,医生都不让吃,她也是很惆怅啊。
“辛辛。”
睡梦中,温辛感觉有人在叫自己,她睁开沉重的眼皮子,看见了一副清俊的脸。
温辛:“嗯?”
她的眼皮子实在很沉,很快就又搭了下来,她本又要睡过去,就感觉唇上一凉,她舔了一下,是甜的。
抹茶口味的冰淇淋!
这下,她徒然醒了,傅斯城手里拿的正是一个冰淇淋甜筒。
“还想吃吗?”傅斯城循循善诱道。
温辛点头,这玩意现在再不吃,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傅斯城:“坐好了吃。”
温辛坐好后,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梦,真的是傅斯城这逼主动拿的冰淇淋过来。
傅斯城的手纤长骨感,握着甜筒时似乎更好看了。
温辛就着他的手又舔了一口,太想念这个味道了。
再来一口!
傅斯城缩了一下手,说道:“只可以吃三口。”
这是他能忍让的最大底线了。
温辛点头。
第三口是如此的美味!
就在傅斯城再要缩回手的时候,温辛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又咬了一大口冰淇淋。
注意了,是咬,不是小口舔。
一大口冰淇淋还是很冰的,暂时要含一会儿咽下去。
傅斯城见到她耍赖也很无奈,毕竟这是打不得骂不得的小祖宗,他伸了一只手到她的嘴边,稍微严肃道:“快吐出来。”
温辛摇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把一大口冰淇淋吞到了喉咙里。
看到了她喉咙的幅度,傅斯城深知回头无岸,不免有些懊恼,他做什么要偷偷给她吃冰淇淋。
医生来给温辛做检查的时候,傅斯城莫名其妙开始心虚。
这样的事绝不会有下次!
傅斯城要去日本出差三天,见一个很重要的大客户。
“如果山本先生愿意和傅氏签约,那么傅氏这次的危机就能迎刃而解,辛辛,等我回来。”傅斯城临走前和温辛报备了一下。
温辛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傅斯城走了,温辛却没有解脱,她的身体在一天天的消耗她的意志,她每天躺在病房里,看着窗外天明又日落,流逝的都是她的生命。
三天,好像很快。
傅斯城回来的时候,多日沉峻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
“我守住傅氏了。”他说。
温辛扯了一下唇角,终究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了。
“最近感觉怎么样?”傅斯城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就那样。”
“有想我吗?”
温辛缄默不语,傅斯城佯装生气地啄了一下她的唇,“小没良心的。”
“我每一天都在想你想的发狂,没有你的日子我该怎么活。”傅斯城叹了一口气。
“你跟着殉情不就完了。”温辛凉凉地说道,她以为傅斯城是在她死了以后。
这句话仿佛给了傅斯城灵感,他抬起头,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盯着她看,看的温辛有点不适,也不知道他变态的大脑里面又想到了些什么。
whocares?
傅斯城一会儿又恢复了正常,他正色道:“你不会死的,别总咒自己。”
明明是你先提到的这个话题的,温辛抿了抿唇,莫名其妙!
傅斯城将手伸进了自己的大衣,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挂件。
“这是我为你请的平安符,听说很灵验,你收好了,不要弄丢了。”
小小的平安符上有樱花的图案,还「健康御守」四个字,温辛接过的时候,仿佛能闻到淡淡檀香夹杂着冷杉木的味道。
他是一直把这个贴在胸口的吗,都染上了他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