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丈崖深情(一)(1 / 2)
良兮一昏睡就在不知不觉中过了?小半年,醒来恍恍惚惚地又过了?半年时光,真的差点就要忘记她是穿越而来,她本身并不是这个时空里的人。
什么?被父母孤独遗弃,什么?被男人厌倦抛弃,什么?醉酒穿越……现在看起来就纯属扯淡。良兮很悠哉地过了?那么久,一点都没有想起辰矣来。要不是有一天白杨忽然指着鼻子说要跟她完婚,良兮差点就要那么没心没肺地过完人生。
昏睡醒来的良兮仿佛很抗拒关于辰矣的一切,可怜被她亲手用霹雳弹炸得不知生死的辰矣恐怕就这样遗忘。
若不是白杨,她真的会那么舒心地过一辈子?
半年的沉睡真能了却她的记忆?
恐怕不能。
良兮大骇,如果要她就这般忘记了辰矣,莫说别人如何?轻瞧了她便是自己首先放不过自个了?。良兮这样想自己是无是非可说,这里说的别人便是弱水门的弟兄。再说弱水门之前?揭杆而起,口头上喊的可不仅仅号令,早知道弱水门都是义气之?士,尤其见不得抛妻弃子的人了,可见得良兮失手炸得辰矣生死不明就不算在内呢?
良兮一不敢出门,二不敢念叨旧事,只是那一炮子下?去能有几个生还?
但?既是如此,她装疯卖傻得过了?一年,心底是越来越愧疚。本总想得辰矣没有死,指不定哪日就会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再直直地硬着身板,给她行上一个大礼,“见过姑娘……”
“噗哧”良兮想起那模样,不禁含泪大笑出声。
只是那种示好的礼节,辰矣还会对她再做一次嘛?
又是一夜无眠。
多少个这样的夜晚了?,数羊也于事无补。摊开?棉衾,习惯性和衣而睡。良兮的眼睛鼓凸,泛着死灰的无神眸子,此时在黑夜里更显得苍茫无边。
这与她在人前?分明已是两个模样,且不说她该如何?做到在白天那么洒脱,仿佛真的自一醒来便失了记忆。
良兮想想过去,留下?两行清泪,翻个身子试图闭上眼睛睡去,倘若精疲力竭能够睡去,那便算是今日之幸,如若不能,就再多试几次,每个夜晚都是这样,不经过几个反复,她是睡不着的。良兮已然习惯了。
但?是今天晚上,良兮辗转了数次依旧感到精神饱满,睡不着觉,哀叹一声,拭去眼角的湿润,仰坐起身,刚把被子一摊开?,门口“吱嘎”一声,竟然也有人这么?晚不睡,跑到她房里来了……
良兮抬首望去,但?见幽幽不明的月光下?,一人悄然然迈进门槛,身姿颀长高挑,动作形态优美翩翩,一张如刀削过的坚毅脸庞,一双明眸若水,风神俊雅,气度不凡,却是一改往日形象的白杨。
良兮裹紧被子,缩到墙角,慌慌张张道:“怎怎么是你?”
白杨嘴角泛着一丝戏谑的笑,近身抽出一只素白的手来:“可有雅致与朕去花园一逛?”
良兮咽了下?口水,点点头。
自从那日……霹雳弹的威力果真不可一世,在这个封建社会,已经是极其威力了?。更何况木姚想的主意确实不错,前?后夹击,霹雳弹算是致命一击,一举就拿下两伙人,而白杨作为隔岸观火者,竟然拿到最后的好处。
他就算在良兮面前也不忘口口声声说的“朕”,不晓得的以为是过来炫耀、摆架子的,但?良兮跟他是如此亲近,知道白杨并无上面的意思,有时候甚至纯粹是为了?表达一种感谢,因为他说“朕”的时候眼角才有真诚的迹象。
良兮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一直是默默无声。
白杨原来都着一身淡黄月牙色的锦袍,便是捡了皇帝做也都是大黄色的龙袍,今日却是一身清爽的素白儒衫,真让良兮看不习惯。
“你这样畏畏缩缩的,是怎么回事?”
白杨终于怒了?,一晚上,绕了?后花园来回来回,少说也有四五个圈子了?,良兮一副小女人状地跟在他身后,活脱脱像极了?一个没见识的村姑。
“我……”良兮诺诺地想了一个很憋足的理由,“我,很久不晒月光了?……”
白杨瞪眼蹙眉。
良兮越想越不对,好端端的,她作甚那么怕白杨,虽然他是皇帝老子,但?……以他们的交情……良兮顿时抬头挺胸,顶回去:“你才怎么回事,那么晚都不睡觉,跑到女儿家闺房里来?”
白杨居然笑了?:“我的良兮总算是又有劲了。”
“我的良兮……”良兮顿时囧了,白杨这么?晚找上门,该不是为了?完成那场闹剧般的婚礼吧。
******良兮知道撇去女人的好斗和嫉妒心肠,宣裴还算是一个不错的女人,跟白杨这样的爱拣便宜的人刚好能凑成一对,她经过现代的那些经历,已经不能再容忍有那么多责任和女人的男人。时不时总有危机感,纵然,作为枕边人,却让你那么不安稳,频繁猜忌,那样生活在一起还有何?乐趣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