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含泪做攻（2 / 2）
“去拿检测报告。”宋锦抽口气，催促道：“你陪我疯，到时候传你搞AA恋了。”
“那算了，我去给你拿报告。你就坐着不许动啊。”叶明啸再三确认，看着人很肃穆的点头，才转身出门而去。以最快的速度拿了检测报告回来。反手关门，叶明啸看着依旧呆着的宋锦，才狠狠松口气，递过去。
“喝口茶，我说了不动就不动。”宋锦接过检测报告，“怎么那么厚？”
“怕你要明细，我就有备无患。”
“小叶子，你语文不及格是有理由的，都不会好好用形容词，换一个贴心点的。”
“以防不测？”
“咱们语文不是体育老师教的啊！我都知道用错了。”
“可我的确担心你要拿彩带搞自尽怎么办？”
宋锦埋头看报告。
看过检测报告第一页，宋锦还往下翻阅了起来。后面基本上都是详细的记载，以及各种全身的检测的片子，以宋锦的现有的知识储备而言，压根是看不懂。但还是依旧将每个字，每一张图都认认真真阅读了一遍。
最后才翻回了第一页。
以叶明啸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宋锦翻阅检测报告的手渐渐由白变青，尤其是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清晰可见，却又极力的隐忍。
宋锦看完，拿检测报告遮住了自己的脸，缓缓往下一躺。
屋内的地毯很柔软，但又似乎很薄，让冰冷的瓷砖隔着地毯都能渗透进身体中。冻得向来娇生惯养的他，很难受。
宋锦心中想着，冷哼哼了一声。
冰冷的意识传遍了全身，像是将手脚都冻僵，让他都没有力气大吵大闹，只有嘴巴还能动动，排解排解心中的抑郁：“我真是个A，还是个返祖A。”
“天生神力，我早该想到自己不同寻常的，就像传奇小说似的。”
“我真是狗血啊，小说电影电视剧都没这么狗血演绎法吧。”
“小叶子，你说是我惨还是你惨，还是你二舅舅惨？”
“你说啊。”
隐忍着哭声，字正腔圆，一字一顿的话语飘荡在屋内，没有其他预料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很平静。
叶明啸却是心中愈发有些闷，沉甸甸的难以形容。听得催促，想了想回道：“那还是我二舅舅惨些。”
“也对。他从小就没个自由与梦想，我起码还有爸妈还有哥哥，还有你这么会安慰人的兄弟。”宋锦说到最后一咬牙，甩开了检测报告，一个鲤鱼打挺，直起腰来，斜睨了眼叶明啸：“你让我自欺欺人一下会死啊？全天下我最惨！你二舅失去了皇位，我失去的可是十八年纯粹的男O梦啊。”
边说，伴随着晶莹的泪珠滚落。
叶明啸静静的看了眼宋锦。
宋锦唇畔触碰到一丝的酸涩，缓缓吁口气，说来稍微快活的一件事，“我是个A，老李肯定想让我穿军装的。到时候你在炊事班，我在文艺团，咱们也算有伴了。”
被安排妥妥的炊事班小叶递过去纸巾盒。
文艺团的宋锦抽了一张纸巾，强调：“我这是提前练习练习哭戏。你回告诉他们，我不想听老李的话，去特种兵那种苦哈哈的，我也进不了。我的底线，上大学的时候当大学生士兵，去文艺团，成不成？文艺团也是兵，能圆外公一个梦。对得起A的身份了。”
“我盘算了一下，当三年兵复原后，我二十一岁，进娱乐圈还算小鲜肉。奋斗个五年，拿个影帝的奖杯，再闭关集训一年，考个工商管理之类的研究生，回家继承家业。”
看着转瞬间把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宋锦，叶明啸有些呆愣。
“你什么表情啊？不管是O还是A，我爸妈不疼我了吗？我哥哥说了，宋锦是要做“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青年的。”宋锦揪了揪纸巾：“变性，不就是……不就是……不就是含泪做攻嘛，不就是高考少加十分，没了很多很多的福利。但我宋家有钱，从实际需求上来说，我并不需要。所以，我不是最惨的。你自己都说了，还是你二舅舅惨。”
“也……”宋锦把纸巾盒往叶明啸怀里一塞：“也还是你更惨。苦难的时候想想还有人比我更惨，我就开心多了。”
“宋锦，你可真能想啊？”
“那当然！”宋锦昂头把眼泪往肚子里憋：“我的退路有那么多，我的天塌不下来。说句大胆的话，当你成为准太子，将不会有人问你愿不愿意。你不乐意，还会被人说得了便宜还卖乖。只看得见你的权势，看得见你头上的皇冠。没有人在意你真正的心情。干得好了，说君主独、裁，干不好，又被骂祖宗家业守不住。左右都是大写的惨。”
“我就不一样了。我爸爸妈妈哥哥都在意我的心情，你也会担心我。我败家没事，我哪怕找个强势些的O，最多被说一句吃软饭。且我要是当你二舅妈，直接把宋氏上交国家，又会被夸爱国。”
“想想，要是你二舅舅若是遇不上真爱，我也没遇上，倒是凑成一对，挺好的。”
叶明啸静默了一瞬，把纸巾盒往宋锦身上砸：“我想打你。”
“你又打不过我。”宋锦又往地上一躺，说来另外一个重要的话题：“对了现在打架是不是直接可以用信息素？我既然是返祖A，信息素等级比你高？”
“你又不是精神系的，只是力量型而已，信息素咱同科。”叶明啸轻踹了一脚宋锦，“你现在是A，别没事拿我二舅舅举例，规矩点。”
“好的，没有下一次了。不过，甜酒酿什么玩意？”宋锦爬起来去捡检测报告。相比之前无声的落泪，如今却是直接崩溃嚎啕：“为什么命运要如此戏弄我？娘A的信息素。强A的信息素是清冽的雪松味啊啊啊啊！”
“小叶子，咱们真是难兄难弟，不，我比你还惨。起码你还能捞一个上古贡品阿胶糕的美名。我就这么普普通通。”
“你会不会说话？”叶明啸气噎：“咱们这叫做国民生活的必备品。亲民懂不懂？我太姥爷是谷物，我姥爷是糯米，到我那大舅舅就成糯米酒了。完全显示着国民日益丰富的餐桌文化。政治会考必考点！”
“懂，毕竟末日里生存最重要的就是粮食。”宋锦说着，看了眼叶明啸，好奇：“每一代帝王以及顺位继承人的信息素都必须对外公布，以安民心。叶明啸，你阿胶糕味传出去，得成天下妇女之友吧？”
“不是有你甜酒酿嘛，听着也很妇女之友。兄弟嘛，不就是拉来对比对比？有个作伴的，心情就好。”
宋锦心痛：“我都含泪做攻了，你还这么损！不能让我一天嘛。”
“不能。”叶明啸说着还起身：“我去喊伯父他们过来。”
“等等等，”宋锦立马起身边摆pose，边喊住人，“叶明啸，你说我这样性、感嘛？不靠信息素不靠宋家，有小O喜欢吗？我哥哥说要在神智清醒下交往的。”
叶明啸瞧着宋锦将睡衣用牙咬着，露出腹部的肌肉，还摆了一个从未见过的瑜伽体式。落日的余晖照耀在人雪白的肌肤上，倒是显得挺诱、惑人的。若不是他们两从小长大，他几乎看见过宋锦所有的糗态，没准从一个男人的角度而言，还真挺想尝试尝试的。
叶明啸吹了个口哨，认真点评：“以后弟妹有福，姿势你肯定很丰富。”
“呸。”宋锦嫌弃了一秒钟，立马又道了：“你先开相机给我拍一张。人生还是需要仪式感的，我要努力走出变、性的第一步。”
叶明啸听得“变性”两个字，深深叹口气耐心无比帮人拍照，找角度还上滤镜。结果人一张一张还一张的还要求特多，叶明啸不伺候了，“你适可而止。”
看着要暴走的叶明啸，宋锦勾着人脖颈，凑耳畔嘀咕了几句要紧事。
叶明啸惊悚，“你要什么？你不是不是……”
“会哭的小孩子有糖吃。”宋锦笑得意味深长：“我已经变、性了，还让我没梦想可寻吗？我就是个俗人，国有难，或者你有难，我冲锋在前，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可和平时期，我就只想守着家人，就想爸爸妈妈哥哥他们为各自梦想忙碌的时候，也能够第一时间知晓我过得好不好。”
“当明星，一举一动热搜头条，完全不会让他们找不到我。”
虽然觉得这两者之间的逻辑有些牵强，但想想宋锦立志的时间，叶明啸沉默一瞬，还是打算支持宋锦的行动，深呼吸一口气，毅然抬手指指自己的脖颈：“砸轻点。”
“把你砸昏了谁给我喊人啊？谁跟我一唱一和啊？还有把我历年的检测报告都整理出来，再去弄两高音喇叭。”
“这过份了吧？闹大了不好收场。”
“不闹大了，我如何争取身为宋锦的个人自由与梦想的权利？A不是重点在，重点是返祖A！”
“政策说得好，是因特长辅导返祖A的发展。可我的特长是吹拉弹唱跳，不是拳打小怪兽。”
叶明啸看看有理有据，还安排得井井有条的宋锦，抬手拍拍人脑袋：“宋影帝，你肯定能够拿到影帝奖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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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顾靖宇担心着宋锦，故而倒是留下打完点滴，又接受了复诊。最后看着窗外晚霞绚烂，顾靖宇簇着眉头，直接拒绝了住院观察之事，问着账单。
秦秘书微笑：“您帮了我们家二少大忙。这……”
“同学之间举手之劳。”顾靖宇神色决然，娓娓道来：“秦秘书，太过社会成熟化的人情往来，日后恐怕没办法好好当同学。且我已经得了人情了，对于一个O来说，能够治疗信息素紊乱症已是一辈子的恩情。若不是因为宋锦，我也不会知晓李主任这样经验老道的名医。等我日后若是想开了心结，想要再治疗，没准都晚了。所以，还是把账单给我。”
顾靖宇顿了顿，轻描淡写：“我有钱，先前买彩票中奖，三千万。”
秦秘书抽口凉气，“你……你……”你不是贫寒靠打工度日的吗？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因为有人直接推门而入，慌乱无措着：“秦姐，不好了。二少分化成A，情绪激动，跑到天台要跳楼自杀。李董让你赶紧召集人写些青少年爱听的彩虹屁来，来，她马上要用。”
“什么？”
顾靖宇疾步靠近来人，有些难以相信，沉着脸问了一遍：“宋锦要自杀？”
前来报信的秘书看了眼带着慌乱的顾靖宇，迎着人望过来犀利逼问的眼神，惊愣之下喃喃说来自己知晓的消息：“对，据说接受不了。”
“人呢？”
“在……在住院部天台。”
顾靖宇往外跑，都不用找人问路，就看见红得刺眼的消防车鸣笛入内。伴随着尖锐的刹车声，训练有素的消防员们扛着消防垫，直朝某一个方向冲过去。
顾靖宇跟着一起跑。
没一会儿便看见了乌压压围着的一群人。
顾靖宇下意识的抬眸看了一眼天台。
这楼有五层，相比其他医院而言，都不算得高，但这高度天台栏杆上坐着的人若是摔下来了，也非死即残。
顾靖宇心中咯噔了一声，眉头紧蹙着朝楼梯狂奔而上。
与此同时，宋锦拿着大喇叭，气愤怒喝着：“我，宋锦，打小检测报告，大江南北所有医院的检测，都是99%化O，稳得比心电图还稳，现在却分化成了个A！我当了十八年的小公主，现在让我当臭烘烘的A！我要告这些出具报告的单位，骗子，大骗子！赔我精神损失费！”
“你们谁都别劝我，否则我就直接跳楼！”
此话一出，像是启动了什么机关一般，喇叭里又冒出带着些口音的声音，“跳楼大甩卖，王八蛋老板带着小姨子跑了，我们没有办法，拿着羊绒衫抵工资。原价都三百多，现在通通二十块。老板王八蛋，还我血汗钱！“
除却训练有素的消防员外，不管是楼上还是楼下听到动静围观的人都愣了楞。
“还我青春！”宋锦丝毫没尴尬，反而还合着调子，幽幽哭诉着：“还我血汗钱！抽血不要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