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2 / 2）

春雪：“是的。”

江素羽：“是萧家的主子人人如此，还是你们家少爷的排场格外大？”

春雪：“回小姐话，只有少爷的院外，是一直有人轮值的。”

果然是狱卒。

江素羽已经懒得生气了，只淡淡道：“原来如此。对了，你叫什么？”

春雪一天被两次问名字，颇感受宠若惊：“奴婢春雪。”

江素羽：“春雪姑娘，这灯笼我拿去用用，你们辛苦了。”

她探手将挂在院门一侧墙边的灯笼取了下来。春雪和另一个小婢女愣了半天，见她提着灯笼要往外走，春雪先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道：“江……江小姐，天还未亮，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江素羽笑笑，看她一眼：“随便走走。”

春雪张大嘴：“可是……这……”

江素羽也不理会她，迈步便走。春雪跟上来，说：“江江江，江小姐……”

江素羽见她执着地跟着，侧头看了她一眼，忽然将灯笼往她手里一塞：“春雪姑娘呀，这萧宅这么大，我也不认得路，不如你来带路好了。”

春雪不知道她要闹哪样，被迫接过了灯笼，呆望她道：“可是，这大半夜的，其他人都在睡觉，小姐是要去哪里呢？”

江素羽想了想，道：“白天那个来给我送吃的薛璟之，可是住在萧宅之内？”

春雪点点头：“是。”

上头还叮嘱了每一个负责萧狄院子的下人看好江素羽，并及时向薛璟之汇报。

春雪自然不会告诉江素羽这些，倒是从江素羽的问话里得了启示，道：“薛公子住在翡碧阁，离得不远，小姐可要去那边？”

她心里的算盘打得好，把江素羽领到翡碧阁去，这烫手山芋便可脱手了。

江素羽点了点头，采纳了春雪的建议：“好，你带路吧。”

于是春雪便带着江素羽往翡碧阁的走，另一个小婢女也赶紧跟了上来。

冷月当空，四下寂静无声。

春雪拎着灯笼在前走，无端觉得有些害怕。

春雪忍不住开口讲话：“江……江小姐。”

江素羽：“怎么？”

春雪：“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怪吓人的。”

江素羽眼珠转动，温柔地冲她笑了笑：“什么怪吓人的？”

春雪觉得江素羽脸上温柔得过分的微笑就十分吓人，然而并不敢说出来，只道：“奴婢胆小……”

正说话间，忽然长廊尽头，一个人朝着三人的方向走来。

夜色深浓，那人在廊下，轮廓晦暗不明。

他走得极快，但却落地无声，很快便移动到三人身前。

春雪吓得发抖，手里的灯笼提不稳地掉在了地上，火烧着了灯笼的罩子。

转眼间，那人已来到身前。

烧着的灯笼还有最后的光亮，这光亮映照出那人的面容。

他面无表情，双目黯沉，两颗眼珠却转向了三个人的方向。

他停了下来。

“阿狄！”

“少爷！”

“少爷！”

三个女子同时开口。

春雪的嗓音在三人之中最尖利，而江素羽的嗓音最为低沉。

萧狄似乎对尖利的嗓音颇为不喜，眉头几不可见地轻轻皱起。

而后，他伸出一只手来，扼住了春雪的脖子，而后将她整个人原地提起，甩了出去。

刺耳的尖叫声响彻夜空。叫的人不是被抛出去的春雪，而是另一个小婢女。

她想逃，却腿脚发软，往后退了两步，便跌倒在地。

萧狄朝她的方向迈出一步，原模原样地扼住她脖子，将她甩出。

他侧脸朝江素羽看过来。

江素羽往后退，退了一步便抵住了硬硬的墙壁，退无可退。

眼前的人，不是她认识的萧狄。

这是个……怪物。

她从没有这样地害怕过，浑身颤抖，用尽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叫出声来。

萧狄朝她走近一步。

他伸出一只手来，扼住她的脖子。

一股奇异的、霸道至极的力量，从他的手上传来，进入她的身体，瞬间便似已揉碎她的五脏六腑。

江素羽明白眼下已是绝境，流下泪来，低声开口：“阿狄……”

他与她正面相对，黯沉的眸中，并未因她这一声呼唤而掀起波澜。

扼住脖子的手收紧了。江素羽双脚离地。

但是，身体却并没有像刚刚那两个婢女一样被抛掷出去。萧狄扼着她的脖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江素羽无法呼吸，脸色很快憋得通红。

萧狄看了她一阵后，陡然低下头，靠近她。

江素羽在他无光的眸底看到了自己的脸，却看不到她所熟悉的那个萧狄的影子。

“呜……”

萧狄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近似哽咽的声音。

扼住江素羽脖子的手松开了。

萧狄往后退了一步，而后如来时一样，急速地消失了。

江素羽靠着墙，身体慢慢滑落，坐到了地上。

五脏六腑，无处不痛。虽然没被丢出去，但是，她好像也撑不了太久了。

要是出来前，偷两颗老爹的还魂丹就好了。

这是江素羽失去知觉前的最后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