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精心筹谋(1 / 2)
花折全神贯注,面上难掩赞赏之色,只知道翼王身手尚可,极少见他卖弄,今日一见出乎意料的武功卓绝。
凌安之眼珠像大猫似的放光,如此良辰美景岂能错过掺和的机会,拎起泽亲王的宝剑冲进剑雨中:“让西北人领教几招!”
秋风落叶扫不只是剑锋可以伤人,连剑气贴身而过都能造成创口,是不同凡响的利刃神兵,凌安之只感觉漫天俱是吐信的毒蛇,稍不小心就可能挂彩,他全神贯注小心应对,来了一个龙争虎斗,不知道二人对着拆了多少招,引许康轶的秋风落叶草缠在了他的宝剑上,两把剑搅在一起,才结束了这场比武。
泽亲王和花折由衷的掌声响起,泽亲王爽朗的抚掌大笑:“康轶平时诸事繁忙,没想到功夫还没搁下,文武双全,皇兄佩服。”
许康轶手腕卸力,秋风落叶扫从凌安之的剑上松了落下来,神色淡然:“凌将军未和我硬碰硬,刚才那一下子也已经缴了械。”
凌安之可不这么想,正色道:“是不能轻易硬碰硬,剑身柔软,再大的力度也能轻易卸掉,弯折之后的剑锋变换方向,贸然用出全力更大的力度会作用于己身。”
泽亲王当他们是谦虚,花折更是不懂只能看个热闹,翼王多年来首次出手即不凡,大家兴致高涨,一直聊到篝火要灭了才刚要散场——
只见元捷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了,看到了泽亲王,直接急的跳脚:“王爷,殿下,不好了,楚玉丰和陈恒月二人拌嘴,现在已经打起来了!”
许康轶知道楚玉丰心直口快,有时候性情中人一些,但是陈恒月素来沉稳,以为两个人也就是脸红吵个几句,没想到到了现场大出所料。
两个人均赤手空拳,在军营里你来我往已经扭在了一处,打的是不可开交,泽亲王到了现场面沉似水的爆喝了一声:“住手!”
这两个人才算是不服不忿的松了手,不过还像是两雄不堪并立的乌眼鸡似的对着怒瞪对方。
楚玉丰是朝廷三品武官,平蕃将军,北疆军的第三把手,竟然行如此街头小儿之举,不禁让泽亲王又气又闹:“楚玉丰,这却是为何?”
楚玉丰指着陈恒月怒道:“我确实是东辽蛮夷,倒不如这个京城来的陈将军书读的多些,竟然讽刺我为丹尼斯琴手下败将,说我文武功夫全上不得台面,你这般厉害,为何这么多天也没单独去战丹尼斯琴?”
陈恒月也怒目圆睁:“楚将军,你就是书读的太少,是你先说翼王带来的人全装着一肚子没用的墨水,没一个会带兵的。我才说翼王殿下久居京城,我们平时读书时候多一些,何时曾说你文武功夫全上不得台面?你理解不上去先动了手是几个意思?”
楚玉丰这一阵子确实窝火,丹尼斯琴和他战了数次,全是逗他玩,没把真正的实力拿出来,典型是没把他这个北疆军的三把手当盘菜,而今看谁都像是眼含讽刺。
今天他巡营,看陈恒月和陈罪月兄弟二人身居高位,号称是和花折一起来援疆,但是极少正面对敌,即便是和凌安之一起出去扫荡安西残部,据说也没冲锋陷阵几回,便夹枪带棒的问了几句二位陈将军平时闲着的时候都做点什么?
陈恒月性子沉稳还忍得住,弟弟陈罪月嘴不是饶人的,直接来了一句:“在下有自知之明,不出战所以不丢人现眼”。
一句揭短的话像是扔进灶坑里的炮仗,直接就点燃了楚玉丰,紧接着炮火带上了翼王许康轶,陈恒月岂能容他人污蔑主子,唇枪舌剑了几句后直接打了起来。
楚玉丰怒发冲冠:“我提到翼王也是无心之过,明明是你贪生怕死不敢出战,你别有用心牵扯什么王爷,既然和懦夫一样不敢出战,何不索性回了京城去?在这偏乡僻壤逗留什么?”
陈恒月对翼王忠心不二,他刚想反唇相讥,陈罪月嘴巴更快:“楚将军,没我们王爷送来的军饷,你也不用等到贪生怕死,直接就得活活冻死饿死!”
泽亲王觉得这三个人幼稚的可以,他久在北疆和粗人混在一起,最会铁腕治理这些大兵之间的争斗。
他也不给断官司:“我看力气全不小,没什么事闲的发慌,全是堂堂从三品的武将,在这里学着民间泼皮无赖打嘴仗,届时上行下效军纪何在?我看你们是不要脸面了,也别嫌天冷,三个人全脱光了膀子在军营里走一圈!”
凌安之听了忍不住想笑,这从三品的武官众目睽睽之下脸往哪里搁?不过也不是他安西军的地盘,倒是巴不得看一场热闹。
许康轶平时手下有争斗时他只当不知道,这次亲眼所见,装聋作哑是不行了,他先是开始和稀泥:“楚将军,你为何如此生气?”
楚玉丰觉得有些被过度解读,被陈氏兄弟冤枉了:“翼王殿下,我确实是粗人,不过没有讽刺殿下的意思,这两个人仗着是亲兄弟多一张嘴,不分青红皂白的抓着口误不放是几个道理?”
许康轶点头,他和楚玉丰打过数次交道,此人平时直爽,确实有时说话不经过大脑,说话谨慎的程度和久在政治中心的陈氏兄弟不可同日而语,他看向陈恒月和陈罪月开始敲打自己手下:“楚将军非是恶意,已经说了是无心之语,你们兄弟二人倒是齐心,夹枪带棒的对着我皇兄的手下合适吗?”
陈恒月和陈罪月当场不敢接话哑火了,心道泽亲王和翼王是亲兄弟,难道还能这点小事怎么样不成?
许康轶敲打完了陈氏兄弟,又看向了楚玉丰:“楚将军,你是北疆地主,不尽地主之谊也是算了,可张嘴就是赶他们回京城,是看我们主仆多余不成?”
楚玉丰舌头打结,没了吵架时利落的嘴皮子,说话磕磕绊绊:“翼王殿下,属下岂敢。”
看他们三个人全老实了,许康轶稀泥也和的差不多了:“你们吵架动手,一时痛快,可三军将士见了,只道是我和皇兄不和,以为我们起了什么冲突,因小失大,成何体统?不以整体为重,愧为七尺男儿,下次再有此幼稚之举,不问原因,军棍伺候。”
******
许康轶已经几年滴酒不沾,中午开了荤喝了两杯极易上头,下午回去后被花折灌了两口醒酒汤按着隐隐作痛的头睡去了,醒来后已经月上枝头,不禁有些懊恼——他晚上视力极差,烛光再亮也不是自然光,基本做不了什么,本来下午还有些事情要安排。花折一直无声的翻着医术在房间里,看他醒了笑的犹如春风拂面,伸手就把温着的粥拿了过来:“估计是久未饮酒,所以上头些,还晕吗?晚饭时间已经过去了,喝碗粥让胃舒坦舒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