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园有桃二(2 / 2)
纪婳婳微怔,她轻轻晃了晃,金环互相碰撞,发?出叮当?脆响。这个声音很熟,似乎曾经听过上百遍。
狐狸头试图脱下金环,这回他动作轻柔了几分,可还是?弄疼了纪婳婳。
纪婳婳一脚踩在?他鞋面,狠狠的碾压了几下,眸子瞪圆:“老娘自己脱。”
狐狸头退后一步,脸色紧张。
纪婳婳轻松脱下,并放置他掌心。
金环仿佛有生命,缓缓升起,主动套上纪婳婳的手腕,她试图脱下,镯子却缩紧了几分,她脱不下分毫。
被狐狸头掐紫的手腕狰狞恐怖,但金环仿佛有疗伤功能,两只金环滚了一滚,手腕就恢复如初。
纪婳婳惊喜道:“这是?什么法器?”
“日盈环。”
“真有眼光。”纪婳婳陶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黛眉一弯:“见我长得美,就认我为?主。”
“……”
纪婳婳回君跻小院时,阿六和月牙跪在?门口,他们?头低下,神色看?不清。
如今已经入夜,若是?今夜跪在?这里,少不得会着凉。
纪婳婳让他们?回去。
两人抬起头,互相对视一眼,十分惊讶。
阿六对客人不敬,被家?主罚打扫院落赎罪。而月牙更是?罪无可赦,墨家?少爷跟半妖决斗,被无视后,被她造谣半妖又带回来?了一个女半妖。
墨家?少爷年轻气?盛,又在?姬坤那里受了挫。
便去寻女半妖的麻烦。
纪婳婳和墨家?少爷闯入琉璃阁,险些害大小姐的法器被盗。
被家?主罚跪三日。
阿六知道月牙都是?为?了他,陪她一起跪。
两人都做好会被饿死跪死的准备了。
纪婳婳说:“我会跟你们?的家?主禀明?的,你们?跪在?这里碍我眼了,都走吧。”
她进了院子,手腕多了两个银镯。
银镯互相碰撞,发?出叮当?的脆响。
像极了大小姐的法器日盈环。
半妖跟在?纪婳婳身后,斜睨了两人一眼。
两人神色大变,刚松懈下来?的心又紧绷了起来?。
“滚吧。”
半妖勾起一抹讥笑:“碍眼。”
搭建起来?的木头屋很简洁,除了厨房就剩一间房和一间杂物房。
纪婳婳坐在?紫荆树下的木椅,手托腮:“今晚我睡哪儿,我好困。”她刚吃完饱饭,现在?发?困了,眼底染上湿润,打了个哈欠,开始想念家?中的柔软大床。
今日被墨脑残追跑了许久,累坏她了。
君跻伸手指了指杂物房。
纪婳婳脸色大变:“我要睡这间。”她伸手往房门走,被君跻拦腰截住,扛在?肩上,大步走向杂物房。
纪婳婳面色大变,尖叫道:“我不睡哪里,我会死的。”
君跻把?她丢下,反锁大门。
纪婳婳恼羞的踹了几脚大门,怒道:“放我出去。”
脚步声渐行渐远,纪婳婳心里骂了他几十遍。
似乎有东西踩上她的鞋面,她脸色大变,低头一看?。一只比巴掌小的白腮鼠爬上她鞋面,嗅她裙边的花纹。
她慢慢蹲身,怕惊扰的白腮鼠,鞋子保持原位。她伸出白皙的手指,戳了戳它两颊的皮囊,那是?用来?储藏食物的。白腮鼠两只前爪捂住两颊,腮帮鼓了鼓,露出上下颚各有的一对锋利门齿。
它并非通体?雪白,身体?背部有一条浅黄褐色的毛,抬起背时,那条毛变得微不可见。但短短的小尾巴十分可爱,还轻轻晃了晃。
“你是?妖吗?”
纪婳婳觉得半妖应该喜欢一些凶狠的野兽,比如雪獒,或者腮鼠妖。
但这只可爱的白腮鼠只会嗅她裙子的花纹,并没有做任何表示。
纪婳婳再次戳了戳它,明?白它不是?妖。
傍晚的余光是?橘黄色的。
一缕缕的从敞开的窗棂辉映进来?,照到古怪的墙上。墙画了大大小小的符号,古老而繁复,有的用黑狗血画,有的用朱砂画,诡异而恐怖。
墙边的角落堆满箱子,一个个的,随意交叠,汇聚成多宝格。在?多宝格的空隙间堆满晒干的稻草和布条。
看?着杂乱无章的稻草,若细细观察,还是?能看?出有人故意如此。
忽然杂草动了动,几个小小的脑袋钻出多宝格,模样憨憨又可爱。
每一只都晃动着小尾巴,东探探西探探。
在?纪婳婳鞋面的白腮鼠钻出一个小脑袋,其他白腮鼠也纷纷爬来?,把?纪婳婳的鞋面的当?新玩具,一只只排队攀爬。
她站着挺累的,而且此地也没人,便没顾忌她美丽的形象,挨着多宝格坐下。
越来?越多的腮鼠跑出,甚至大着胆子攀爬纪婳婳的裙摆,把?她的裙子当?初床榻来?跳。
浅黄褐色背线的最是?调皮,已经拽她的裙子拽出丝线,还一路爬到她胸口,把?她当?成一座美人山。
她制止要爬她脖颈的小家?伙,放在?手心,轻轻捏了捏,作为?恐吓。
小家?伙全然不怕她,嗅了嗅她手腕的银镯又爬上她的肩膀。
她望着手腕被染了颜色的金环出神。
君跻带她放了一副与金环差不多的镯子在?琉璃阁的贡台上,叮嘱她千万别让姬坤知道了。
她摸了摸下巴,嘴角忍不住勾起。
狐狸头虽然不是?好人,却也没伤害过她。
还愿意为?了她瞒住好友。
美色误男人啊。
纪婳婳又一次为?自己长了一张好脸皮而自豪喜悦。
虽说妖姬遗臭万年,但能做祸国妖姬也是?一件本事?。
纪婳婳很累,在?窄仄的腮鼠家?里也无心欣赏自己的美貌,她打了个哈欠,环顾四周,认命的想着反正也没人,腮鼠爱爬就爬吧。
她瞌上眼眸,刮风下雨和腮鼠爬山都不能影响她睡觉。
门锁轻轻一开,纪婳婳身上的腮鼠纷纷转移目标,爬向更加好玩的狐狸头。
君跻没阻拦它们?,把?门锁关上,免得它们?乱跑弄丢了。
美艳的少女被一窝爱运动的腮鼠搅得衣衫不整,发?丝乱烘烘的,却睡得十分香甜。她一手抱了一个腮鼠窝,头枕到上面,连爬腮鼠爬到脑袋,动她不许他碰的发?髻也不醒。
君跻撇了撇嘴。
说好的会死呢!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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