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陪侍（2 / 2）
“尚可。”江珩将碗放下，看了一眼仍恭谨站着的‘巫小小’，“坐下吧。”
虞思思心情好，也跟着说道，“坐下吧，菜都凉了。”
得到许可的‘巫小小’重新坐下。她本不打算吃这残羹冷炙，却意外发现碗里多了一份形状极为好看的芙蓉鱼，那鱼肉剔透，最细的刺也被精心挑出了。
她眯起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拿起碗打算细看看，摸到碗底时她指尖一烫。
“小心。”江珩将碗从她手中接过，附着在碗底微弱的火灵力汇入江珩指尖。“好了。”他将碗重新放到虞苏漾手中。
虞苏漾抿了抿唇，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入嘴里，入口即化。她喜欢吃这鱼，偏又懒得挑刺，故而极少食用，也无人得知她这个喜好。只是，从前和江珩除魔时，她因嘴馋曾让江珩为她烤过这鱼。
她睫毛半搭着，看着碗里的鱼肉。江珩，是发现她了吗？可他若是发现她了，为何不揭穿她？为何，不取她性命？
沉吟时，她不知不觉已是用完了一碗芙蓉鱼肉。她身旁，一直用余光默默看她的江珩，唇角微微上扬。
虞苏漾吃完这一碗便放下了筷子，江珩像是这才想起问话的事情，“你为何而来？”他的语气十分认真，像是极为重视这个问题。
虞思思心一提，就要替‘巫小小’回答。若是这乡巴佬藏不住话，就坏事了。她刚要开口，江珩警告的眼神便透着玄绸扫了过来。他似是能看穿虞思思，甚至用上了威压，“我要听她说。”
他的威压半分没落在虞苏漾身上，她不禁觉得好笑。明明逼问的是她，威压却落在他未婚妻身上。
虞思思第一次直面这恐怖的压迫感，她咬了咬唇，恭顺地垂首。只是心里，要彻底掌控江珩的念头更深了。
‘巫小小’英气的眉拧在一起，她的声音也很粗，不同于本身那般清澈柔和，“奴婢是想谋份差事，好养活家里人。”
虞思思松了一口气，替她补充道，“是的，我这里开出的薪资可不低，一月有五百仙石呢。”
虞苏漾配合地点头，称赞道，“夫人是个对下宽和的主子。”
虞思思的神情变得柔和，微微笑着。
江珩听了后，眼底浮起一丝失落，不过随后又消散。他环视了一圈殿内繁多的侍女侍卫，又看了一眼身旁人浓黑的英眉。此刻，并非一个坦白的好时机。
用完膳，虞思思便将自己关于大婚的想法细细和江珩商讨。
说起最后的仪式，她的脸颊有些羞红。虞思思轻轻将袖子拉起，背过众人，只给江珩一人看，“珩哥哥，你瞧，思思的守宫砂还在。”
江珩皱眉，“我们修道者，不兴这一套。你何时点上的？”
见他并没有露出开心神色，虞思思心中恼怒。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完璧如初？怎么就江珩一人如此死脑筋？
她望着江珩清俊出尘的面容，又想开了些。若不是这样死脑筋，恐怕早被别的女人得去了。
虞思思放下袖子，眼中含了一层水雾，“我们若要按凡间的仪程来，我怎能不点这宫砂？你便将这看做是我的一片心意，更教那世人知晓我们有多矢志不渝。”
江珩并未因她这一番真情表白而动容，玄绸下的眼反而不自觉地看了看‘巫小小’。
‘巫小小’似乎对面前这出伉俪情深毫无兴趣，正在百无聊赖地拨弄着袖摆。
江珩的出神又引起了虞思思的不满。她尚未被江珩得了身子，按理说还算新鲜，就被他如此忽视，那真被他得了身子又拿什么留住他？虞思思气恼。
顺着江珩的目光，虞思思看到了没规矩的‘巫小小’。她眯起了眼睛，这大婚前，按理该有个陪侍丫头，教江珩如何行事。
虞思思心中有了成算，既然他对那乡巴佬有几分兴趣，便叫这‘巫小小’当那陪侍丫头。一来让江珩这个榆木开窍，不至于大婚当夜伤了她。二来，这‘巫小小’一看便是个好掌控的，若拉拢住了江珩，也不失为她的一个筹码。只要不威胁到她正室的地位，像这样的陪寝丫头有多少又有何妨？
打定主意的虞思思对‘巫小小’招了招手，她笑得很和善，“小小，过来。”
虞苏漾对‘小小’这个名字没有反应，虞思思叫了好几遍，她才忽然想起来。‘巫小小’露出了个憨实的笑容，“抱歉夫人，刚刚走神了。”
虞思思的笑容差点绷不住，“无事，你过来。”
虞苏漾走到虞思思身边，紧接着就被她牵起了手，“珩哥哥，你看小小可不可爱？”
虞苏漾：？？？
江珩没有说话。
她这面容，怎么也跟可爱扯不上关系吧？虞苏漾一脸古怪地看着虞思思。虞思思倒没有看她，而是看着江珩接着自说自话，“珩哥哥，这大婚前还有一项，那便是陪寝侍女。”
她话音刚落，虞苏漾便猛地要抽出被她拉着的手，果然，她脑子是有问题的，谁大婚前给自己夫君找陪寝丫头？
但虞思思握得十分之紧，虞苏漾一下子竟没抽出来。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江珩，想看看他如何回应。
江珩闻言眉关紧锁，没有半分犹豫便要拒绝这个荒唐的提议。但他的视线扫到了虞苏漾和虞思思的拉扯，忽地，话到嘴边，便成了，“嗯，你要选谁来陪侍？”
虞思思见他没有果断拒绝，心下一喜。果然，男人就没有不好那事的。一旦叫他开了荤，这‘巫小小’看上去又是个僵硬至极的，到时候在她的对比下，江珩定会对她着迷。
这样一合算，虞思思觉得自己的主意极妙，她拍了拍‘巫小小’的手，“我看小小就很合适。”
虞苏漾：那我可真是谢谢您替我安排。
不过，江珩肯定会拒绝吧。虞苏漾看着江珩红唇微启，吐出了一个字，“嗯。”
虞苏漾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江珩，那道视线让江珩的耳尖泛红，他喉头滚了滚，终究还是没有说些别的。
在虞思思眼中，只要江珩点头，那巫小小的意见又算什么？她愉快地说道，“那就这么定了。”
“今晚，珩哥哥便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