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神圣(2 / 2)
重文轻武的太子视察军器局?刀剑铜铁可不长眼,他提得动不?就不怕被误伤?军器是用来上阵杀敌的,也就是夺人性命。
一想就深入了,魏九赶紧把自己□□,说着话转移注意力:“祖母醒了没?大夫怎么说?”
魏梁撇撇嘴:“醒了一回,又睡过去了。”
不说晕,也不提病,各自心里都有数,可毕竟是老家长,再不满,也只能腹诽几句,说出来就是不孝孙了。
魏亭打发双胞胎给老父亲和兄长送吃食,自己则领着魏娆往外走:“你这时候进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让父亲分心,不如陪四哥走走,我们兄妹已经好一阵不曾这样说过话了。”
四哥见识广,主意大,脑子也灵光,很少出错,魏娆也愿意听他的,只是这走着走着,不免提到家中大事,譬如祖母,譬如董家,譬如董璋。
魏亭不像其他几个哥哥那么好敷衍,他一直心存疑虑,就想找个机会问清楚。
“你和那董璋,到底是怎么回事,往常我看你就差长对翅膀飞到董家了,姑母也准备来提亲了,你却临时变卦,是董璋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还是你有别的想法?”
董璋跟着他们董家那边的表哥去窑子里吃花酒,魏亭是有听闻的,也盘算着找个时间把小子叫出来敲打一顿,但首先他要听听小九的真实想法,再决定是轻敲还是重打。
这让魏娆怎么答,沉吟半晌,她坦坦荡荡道:“我梦到董表哥和别的女子好了,而且我也确实有别的想法。”
魏亭闻言愣了一下,有点看不懂自家这个越长越俏,心思也越来越重的妹妹了。
魏娆笑着继续道:“四哥在外经营,见多识广,应该更能体会到女子善变,姑父总是闹点这样那样的幺蛾子,姑母都没辙,表哥看着也不是个有前途的样子,一家子麻烦事,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下嫁,然后让父亲一直给他们收拾烂摊子。”
她是真想明白了,有她在,两家关系更不可能断,即便祖母逝去,父亲为了她这个女儿也会想尽办法帮扶董家,还有几个哥哥们,都不会放任董家不管。
姑母谋算的不就是这个。
魏亭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颇感欣慰地点头:“不错,小九大了,懂事了,比你六哥七哥都想得透。”
为了褒奖小妹开窍,明事理了,魏亭随手掏出一个铜牌子递给魏娆,说是补送她的及笄礼,叫她收好,整个大盛只有两块,掉了可没得补。
巴掌大的牌子,头部用红绳系着,牌面上刻了一个大字,免,右下角还有雕刻的章印。
魏娆看向哥哥的眼里带着疑惑,这牌子有什么用,能换钱?
“有了这牌子,你到我名下的任何客栈酒肆饭馆,都可以白吃白喝白住。”
苍天呐,这应该她收到最贴心的礼物了。前世魏娆最落魄的时候,途径四哥在北边开的客栈,放下了倔强,报出自己的身份想弄些盘缠,却被店小二打发叫花子似的撵了出去。没人相信眼前脏兮兮的乞儿会是远在尚京的国公府小姐,就连魏娆自己都几度恍惚,感觉这一路的漂泊仿佛做梦一样,一个永远醒不过来的噩梦。
魏亭见小妹高兴得都要哭了,不禁莞尔:“这么欢喜?那就给四哥做春饼作为报答,父亲吃了那么多次,我可一次都没吃到呢。”
魏娆压着情绪,尽可能欢快道:“谁让四哥总是不在家,我做了,也找不到人送。”
“那四哥就在家里多呆几天,吃够了再走。”魏亭眼里满是对妹妹的宠溺。
“好啊,”魏娆双眼弯弯似那树梢上的新月,笑得格外开怀,忽而想到了什么,好奇问,“四哥说这牌子只有两块,那另一块在谁那里?”
不会是哪位佳人吧?
魏亭目光放远,看向远方的山树,不经意道:“你不认识的人。”
魏娆更好奇了:“到底是何方神圣啊?四哥就别卖关子了。”
“晏随。”
魏四简短报了个人名,不提身份。
魏娆听后更惊了,悬在半空的心更不能落地了。
四哥好好做他的生意,怎么就跟晏王世子扯上了关系,把唯二的宝贵牌子都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