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1 / 2)
这三个案件的疑点太多。
且不论蒋润和詹印那边残余要?查的点,徐照、程珈书和阚江林三边的彼此掣肘,就足够将问题点无限放大。
因为青芒掩盖后的混合毒品味,祁砚这边的确没有足够的证据要求阚江林配合调查,但人脉关系的牵连,阚江林在风口浪尖为保假阚临,作秀给?部分媒体看,还是给祁砚提供了机会。
会见室内,先于魏永西出面,祁砚先和阚江林进行了一次谈话。
可能是上次那个事情,阚江林现在见到祁砚都心存惧怕,避之不及的态度,一定程度上显出他的心虚。
不过祁砚今天和他的谈话与苏婥无关。
在阚江林这边,他只需要?弄清楚两点——其一,他染毒的原因和时长,以及日常是否混吸;其二,作为亲生父亲,儿子被人调换这么不对劲的事怎么可能会不知情,是否在隐瞒什么。
但在此之前?,祁砚先是拿出一包烟,递到他面前,“要?吗?”
阚江林看了眼,想都没想就摆了手,“不用。”
这看上去是不抽烟,或是已经戒烟。
祁砚倒也?没说更多,把烟盒收起来后,他停了几秒,而后直截了当就问:“吸了多久了?”
意料之外的问题,阚江林一开始以为是吸烟,但后来想想,祁砚的话好像隐含深意。
在见识祁砚上次的疯后,阚江林这次为保自安也?多少会配合。
但话到嘴边,统统只能汇成一句:“我没吸——”
“你想懵谁?”祁砚的脸色明显有变。
阚江林交叉置于桌上的手明显轻颤了下?,没接得上话。
那祁砚帮他回忆:“一个人身上可以同时存在海/洛/因的酸味,冰/毒加热类似的金属味,麻/古加热后的奶味。但你那晚身上的青芒味过重,再?加上烟草焦味,一定程度上掩盖了其他异样的味道,我分?析得对吗?”
阚江林心虚了。
他现在根本不敢抬头,即便他能感受到祁砚坐在对面,直勾勾扫来的目光。
换一个角度,祁砚问他:“抽烟吗?”
阚江林那个“不”字刚要?说出,他就想到祁砚刚才话里的“烟草焦味”,敏锐度逼他半秒的反应都不到,就流利点头,说出:“抽。”
“那刚刚怎么不要??”祁砚问话问得单刀直入。
阚江林下?意识给?出回答:“这是警厅,不方便吧。”
“那那天晚上呢?”祁砚找到话题的切入点,继续问他,“抽了几根?”
这个问题属实难到阚江林了。
他寻思着一个最佳答案,偏偏没能料到,祁砚擅长微表情分?析,他注意着他每个细微可能暴露的点。
引导性地,祁砚问:“三根?”
三根是什么概念?
阚江林不明白祁砚这种追问是什么意思。
阚江林现在一时回想不出那晚他身上究竟有多重的味道,难道是哪里蹭到的烟味吗?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是他所想的那个解释。
祁砚提了烟味,那就可以将错就错。
所以囫囵带过地,阚江林应下?了祁砚的话。
但下?一秒,祁砚却说:“三根?完全够不到你那晚身上类似烟草烧焦的味道。”
阚江林心头一慌。
祁砚继续说:“从刚刚到现在,我都没和你提到过大/麻,你以为这就能蒙混过关了?大/麻的吸食类比吸烟,初味的确油腻,但灼烧后是堪比烟草烧焦的味道。所以你那晚身上的味道,根本就不是烟味,而是吸食大/麻之后的余味对吗?”
阚江林准备好辩驳的话彻底卡在喉嗓,再?没站稳脚跟的机会。
按照那天徐照和他提及的阚临真假一事,他没说明,但有一点,他隐含话中透露给了他:“阚临非阚江林亲生。”
所以真假无?所谓是吗?
阚江林的表现已然露出了破绽,祁砚就此乘胜追击,脱口而出就问:“按照阚氏现在的处境,风口浪尖保子的确能掰回一局人情局,但魏永西参与走私的情况,你不可能有能力把他保出去,所以你只是在做表面功夫?你早就知道阚临和魏永西互换?”
话到这里,阚江林干脆也?不否认了。
他知道迟早会破败,只是没想会这么早。
在祁砚的紧盯下,阚江林能做的最多只是敷衍含笑:“你好像哪都猜对了,却又明明哪都没猜对。”
“什么意思?”祁砚意识到这话的不对劲。
阚江林自嘲地笑说:“这天下总有虎毒不食子的道理吧,我若是早就知道阚临和魏永西互换了身份,怎么会任由魏永西去酒吧闹,再?到犯毒瘾露马脚?”
这话像是在把祁砚朝着某个方向引。
阚江林没让他多猜,很直白地告诉他答案:“阚家早在很多年前就分支各立,内里混乱不堪,你现在看到的阚氏,明面上是我的,但实则早被那帮老狐狸转到他人手上,签了秘密协议。我自顾不暇,哪来的时间去管阚临那小子。”
“我整整两年都在外面,没回过家。等我再?回家时,就已经换成了魏永西。”
“你没管这件事?”祁砚觉得这情况逻辑不通。
阚江林淡笑了下?,好奇地问:“如果你误进了别人的圈套,公司是别人的,儿子也?自发留在别人手下?,你会怎么做?”
这话指向性太强,祁砚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邢译说得没错,和阚临透露的程家有关。
见面结束后,祁砚接到一通国外打来的电话。
是先前?帮他查“7.15”案件的朋友。
这次的电话目的很简单,就是告诉他一个新查到的消息,极有意思。
“当时‘7.15’案件的确是程家主谋,但前?后几起关联走毒的案件都有一个很稀奇的点。”
“什么点?”祁砚站在窗边,盯着户外地坪处的那辆黑车,眸色微深。
知道祁砚喜欢开门见山,所以朋友很直接地说:“程家在涉猎孤儿方面很有经验,但行事作风也很巧妙,但凡现在在程家有地位的人,类似徐照和程珈书两个代表,看似牵制,却在每个案件上都独占一边,就像是捆绑一样的关系。”
不等祁砚说话,朋友又补充了句:“另外,徐照和程珈书两个人有关系。”
“什么关系?”
“同父异母的姐弟。”朋友笑说,“这对姐弟很有意思,这辈子既是姐弟,也?是仇人。”
祁砚隐约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但他没打断,任由朋友继续说:“简言之,就是情人靠儿子挤走原配,原配精神疾病病发,一场车祸三人一起下地狱。事故现场活下?来的,只有徐照和程珈书两个人。偏偏,这对苦命姐弟被带进程家,成了配合无?间的合作对象。”
话音未落,祁砚就突然想到那天见面。
他问到徐照那天为什么连挂电话还关机,徐照只笑:“做事完善的前?提,难道不是不给?人留下?把柄吗?越亲密的人,越不能不是吗?”
这就代表着有人在旁。
这么一来,那个人或许就是程珈书。
逻辑打通后,祁砚还是有一点疑问:“那既然如此,有没有查到‘绚丽’这家夜/总/会里面一个叫桉树的女人?”
徐照只给了他这个人名,说是要带出来,再?多的丁点未有透露。
祁砚难免觉得奇怪。
朋友那边则是略有迟疑的态度:“查是查到了,不过她的信息背景表是被全模糊化的,暂时只能查到93年生,凌川人。”
“有人在提防?”
“对。”朋友说,“但也?不排除是行业信息的模糊化,听说桉树在‘绚丽’的被点率最高,所以适当的保护会有。”
祁砚能理解。
但就桉树这个人,结合徐照那天的态度,人物故事关系的发展俨然有了朝另一个方向走的趋势。
舞团近期排练融合度高,临近周三出演,苏婥也把自己的状态尽力调整到了最好。
上次酒吧见面后,她虽然没再?见过祁砚,但他们的联系并没像之前?的每一次那样说断就断。她发消息,他虽然不会都回,但偶尔会简短地回个“嗯”,这比以前只读不回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