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2 / 2)
苏婥识相地要从祁砚怀里出来。
但他没松手,只是和林诀说:“先带回去,后面等他清醒了,再问该问的。”
“是。”林诀应声。
但他转念一想,总觉得这其中有哪不对劲,盯着阚临被押送上车的背影,疑惑道:“但是——”
林诀有点支支吾吾。
“但是什么?”祁砚不喜欢听话听一半。
“祁哥,今晚太奇怪了。”林诀质疑要点,“阚临出现的时间点,和我们接到附近有情况的时间点一样,如果只有阚临一个人,那也太巧合了。更何况,他这样贸然出现,被抓是必然的事,他为什么要这样自投罗网?”
“有一句话,听过没?”祁砚没和他细说,只提,“钓鱼场什么鱼最新鲜?”
林诀愣在原地。
祁砚敲了敲太阳穴临近的位置,教他这个不可能会错的道理,“会蠢到咬住鱼饵的鱼。”
这话暗示太强,林诀瞬间懂了——阚临就是那条犯蠢的鱼。
今天出现在这闹事的人,可以是他,也可以不是他。
怪就怪在,他最终成了那个咬住鱼饵上钩的人。
晚上一场闹事,客人全无。
苏婥也没了开店的想法,情绪平复后,提前让店员都下班了。
然而,祁砚没走,她也就没走。
这四年来,祁砚从头到尾只进过一次“盲狙”,就是盘下这家店的那天,他把钥匙交到她手里。
这本可以由公司秘书来做的事,但祁砚亲手做了。
这个举动,苏婥原以为意义深刻。
也是因为如此,她才久久不能从祁砚说“别做梦,不可能”的虚幻中抽离出来。
一把钥匙,开一扇心门。
六个字,复又关上。
如果没有今晚的闹事,没有她不经意就朝他方向跑的发展,苏婥可能到现在都在自欺欺人,用假话蒙蔽自我。
但既然发生了,她就不能装作置若罔闻。
反倒是祁砚,将阚临交到全队手里,到休息室换下制服,自己留在这,气定神闲得仿佛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额外地,还点了杯苏婥拿手的新品烈酒。
她把酒推到他面前,眼却没看他一眼。
祁砚指腹在杯壁打划了圈,对苏婥视若无睹的态度很不满意。他皱眉抬眼,“看不见我?”是质问的语气。
“怎么会?”苏婥一秒回神,但还是撑不起更多表情,她问他,“不是不能进来?”
祁砚没直截了当地回,而是主导性地一句偏离了话题:“现在是什么身份?”
知道是明摆着的答案,苏婥静了几秒,喊他:“祁队。”这是有板有眼地携上淡然。
祁砚要的不是这个答案,脸色不好不坏,猜不透情绪,“不对。”
那苏婥说:“老板。”
祁砚明显不爽,“再说。”
这回,苏婥再后知后觉,都知道该拿什么说辞。她皮笑肉不笑,是工作时一贯会有的神情,“是客人。”
附加的话是:“您是客人,我高兴还来不及。”
祁砚盯着她,“那你对客人垮着张脸?”
苏婥环视了圈空荡的酒吧,脑海中重复的只有祁砚刚刚抱她的场景。
难以言喻的异样情绪在悄然支配,她没继续接,反是嗓音略低道:“您这么凶,把我别的客人都吓走了,想我怎么笑给您看?”
听上去还挺委屈。
“怎么?”祁砚鲜少地笑了下,“是我搞没的生意?”
苏婥面不改色承认:“不是。”
“那你在这和我委屈什么劲?”祁砚左脚着地,右脚随意地搭在高脚凳上,双手手臂撑在吧台瓷边,“搞得我欺负你了?”
苏婥没接话。
一时安静下来。
祁砚喝了口酒,不知在想什么,眸色深黑,难能见底。半晌,他忽地问出这句话:“来找过你几次?”
苏婥知道他是在指阚临。
“没几次。”具体的她也记不清了,只好含糊说,“最多不超一只手。”
祁砚显然没想到次数会比想象的多。
他脸色微沉,不耐的情绪说来就来:“找你,你不会和我说?”
苏婥倒是意外他这脾气。
但第一反应,她还是把祁砚的话和“方昀”集团涉毒案联系在了一起。毕竟,在他这边,她一直觉得自己拿不到顺位。
“只是来喝酒而已,”苏婥的话音很淡,“今天是个例外。”
祁砚一时没话,苏婥就顺应着想到了徐照警告她的那些话。
他给他寄了东西,可直到现在,祁砚只字都没和她提,究竟是因为无关紧要,还是他在隐藏什么?
苏婥不是不好奇,但她不敢问。
一旦是她猜错,就意味着她的一句问话很有可能把自己送进火坑,这样风险太大了。
但祁砚并不知道苏婥在想什么。
针对她所谓“今天是个例外”的话,他眸色寡淡,沉默后只是蓦然问她:“苏婥,你当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