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1 / 2)
宫殿里的表演也即将进入到尾声,千清也已经从“行老子忍住”进化到了“这些老不死的什么时候滚”。
就连季英也看出了他的如坐针毡。
实在有些看不下眼,季英决定不看,于是把视线挪开了。
从某处滑过时,他愣了一下,视线转了回来。
他拧着眉思索片刻,忽地看向千清。
“做什么?”千清撑着下巴,懒散地说,“我还没跑。”
“你是没跑。”
季英看一眼对面空着的一桌,提醒:“但跑了个不聪明的。”
“谁?……沈斐越?”
千清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离他同样很近的沈斐越那桌已经没有人了。
他收回视线:“他是个坐不住的,不跑才不正常。”
季英皱了下眉,但没再说什么了。
千清原本并没有当回事,他同沈斐越出生入死,对沈斐越也算了解。
就算沈斐越真想做点什么,也没必要非卡在这个点上。
多半是和他一样觉得无聊,待不下去了。
千清觉得很合理。
但不知是坐着太无趣,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片刻后,他耷着眼皮,冲属下招了招手。
属下忙过来听候吩咐。
“……沈斐越去哪儿了?”
他说得很小声。
这问得就显得自己特别不大气。
不过……
他什么时候大气过?
千清又理直气壮了起来。
属下贴近他耳边,低声回答:“沈将军半个时辰前便离席,沿着几座宫殿外侧走……约莫是在消食,后顺路到了御花园,此刻还未离宫。”
在听到“御花园”这三个字的时候,千清皱了眉。
当然也可能是巧合。
北元没有太严苛的规矩,搁在平日,沈斐越这般是不太合适,但放在今天,就无可厚非了。
属下退开后,千清开始了深思熟虑。
作为一个成熟的王,当然是不会怀疑与自己一同上过战场的好兄弟的。
他看向季英,“你不是说跑了个不聪明的。”
季英放下酒杯,面无表情地看他。
“我觉得我也不聪明。”
千清直起身。
“……马上就结束了。”
季英提醒道。
“听不见,最近耳背。”
“……”
千清撩了下衣摆,往外走,临走前颇有良心地停顿了一下,回头给丞相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王也是人,也得出恭不是?”
“……”
季英感到有些心力交瘁。
千清一出来,直接往御花园的方向过去了。
反正他也不是个成熟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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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什么?”
白泽鹿慢慢直起身,走到亭中央的石桌前,铺了一张白纸在上面。
她平日有时会在这里作画,笔墨砚台都齐全,没有收走。
“南水出兵了对吗?”
她低下头,寥寥几笔,三国交界处就跃然纸上。
沈斐越走过来,一眼便认出来了,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嗯。”
“泽鹿不会为难将军。”
白泽鹿手下的笔顿了一下,放软了语调,“泽鹿也不会问将军不能答的问题。”
沈斐越没说话。
她接着画完,“泽鹿只是想打听一个人。”
“谁?”
白泽鹿垂下眼,许久,才开口,“朝野。”
沈斐越侧头看了她一眼。
她意识到自己的嗓音哑了下来,端起桌边的茶杯,抿了口,接着道:“展西的将军,同样镇守边境的将军,对您来说,应当不难。”
“听说过。”
他话一落,就明显感觉到面前的人呼吸变了,虽然她调整得很快,但也已经无济于事,这个反应已经暴.露了一件事实——这个人对她很重要。
“将军别误会。”
白泽鹿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明显,解释道:“展西每年都有秋猎,泽鹿幼时身子弱,皇兄匀许泽鹿不去,但泽鹿及笄那年……”
她停顿了一下,没有看他,似是回忆起了些痛苦的记忆。
过了会儿,她垂下眼,轻声说:“那年,泽鹿去了秋猎场,只是泽鹿的身子骑马射箭还是勉强了些……若非朝将军,泽鹿兴许也不能站在将军面前。”白泽鹿没有提起去秋猎的原因,也没有提变故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