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 58 章（2 / 2）
他放下手里的快递，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播了个视频电话出去，他播出去的电话在十秒后被接听，手机屏幕上也?顿时出现一张敷着黑色面膜的脸。“搞什么，大晚上还不睡。”柳雯因为敷着面膜，声音还有?些?含糊，但却没有?丝毫影响姜渊听清对方在说什么。
“先不说这个，给?你看样东西。”姜渊举起手机，切换镜头，正对着仍躺在门口的黑色信封。
柳雯的脸突然放大了几分，很明显是离手机更近了一点：“这什么东西，谁给?你写?的情书？”
“不知道，我刚一回来就在这了，应该是谁从下边门缝里塞进来的。”
柳雯一把掀下面膜，有?些?若有所思地沉吟半饷，才开口说道：“你们导演有?对象了，男女主也都结婚了，这要是有人想潜规则你也?不符合逻辑。”
“你怎么第一反应是有人要潜我，我看上去有那么容易被潜吗？”姜渊说着伸手轻轻夹起那个信封，走回到沙发旁。
“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还用我说。”柳雯拍了拍脸，转了个身翻开电脑，又继续道：“你先别开，电话挂了我等会给?你打过去，拿电脑给?你录个屏。”
姜渊没有拒绝这个提议，伸出手指按下了挂断键，紧接着把视线从那封信上挪到季年寄来的包裹上。
他从茶几下拿出水果刀，在胶带口轻轻划拉了一下，快速扯开包装拿出了里边的东西。
这是一个长方形的礼品盒，通体绿色，上边还挂着绿丝带。
就在他研究着怎么拆才能保证丝带上那个蝴蝶结不会被损坏时，柳雯的电话随之响起，姜渊也?顺手按下接听，把手机竖着放到水果篮里。
“什么东西，这么绿。”柳雯随口问了一句。
姜渊把滑下一部分的手机重新竖起，拿了两个苹果抵在后边，语气带着几分炫耀地说道：“季年寄的饼干，说是学校有个什么活动，他做了饼干就顺便给我寄了点。”
手机屏幕里的柳雯突然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防蓝光眼镜，幽幽地开口：“是吗？那还真是恭喜了，这包装颜色可真不错。”
“是吧，我也?感觉好看，你看这蝴蝶结系的，我都不知道从哪儿下手了。”姜渊略微斜着盒子，方便柳雯看清上边那个精致的蝴蝶结。
“我怎么就摊上个傻子艺人呢？”柳雯小声嘟囔了一句，接着趁姜渊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快速说道：“行了，你先把正事弄了。”
姜渊刚才确实是在认真研究那个蝴蝶结，对于柳雯吐槽他的话压根就没听到，转而放下盒子就伸手拿起了那个信封。
在打开这个信封之前，姜渊还按照柳雯的吩咐，拿东西把整个信封都砸了一边，防止里边夹杂着刀片。
等到姜渊砸完，确认完这信封里只有纸张后，才放心地拿刀刮开封泥，取出里边折叠两下的信纸。
他将那张纸展开，默默地看了一遍，看到前半截的时候姜渊还差点以为这是某个粉丝塞进来的，直到他看到了后半段的内容。
“呵...”
姜渊突然的冷笑让柳雯大概猜到了什么，开口道：“信上写?了什么，放镜头上看看，照得清楚点。”
“没什么，就是一封表达对我又爱又恨的信。”姜渊冷笑完便不在意地展开信纸，让柳雯能一段段看完整封信的内容。
信不是手写?的，而是打印出来的字，前半截在说有?多喜欢姜渊，后半截就是在说有?多讨厌他。
“卧槽，这人精神分裂吧。”柳雯声音提高了一点，语气相当复杂。
“谁知道呢。”姜渊把信纸重?新塞回信封，又伸手把那个纯绿色盒子给?勾了过来。
“这事你找个时间跟导演通个气，最好是能调监控看看，不然这有?了第一次就肯定会有?第二次。”柳雯说着说着又低头翻了翻某样东西，接着继续道：“算了，正好我手上这事也?处理完了，等我后天过去再说。”
姜渊没有开口说话，只点了点头，把盒子在眼前转了几圈，最终眼前一亮，轻轻调整了下夹角处的丝带的位置，成功在不扯开蝴蝶结的情况下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边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单个包装饼干，每个饼干外边都是用纯绿色包装纸折叠包好，背后还贴了截绿色胶带。
就在姜渊捏起一个拆开外边包装纸，露出里边半透明的绿色塑料模和内里包着的黄油饼干时，柳雯那意有所指的声音又再次传来：“这颜色你喜欢吗？”
“喜欢啊，这不挺好看的吗？”
“哦，那就当我没说。”
姜渊把拆开的饼干递到嘴边咬了口，随后舔了舔嘴唇上的饼干末，在心里感叹季年还真是什么都会。
在竖起的手机屏幕内，柳雯无语地看着姜渊那一脸满足的模样，就连吐槽都不知道从何下嘴。
她突然发现自家艺人现在不仅仅是个傻白甜，而是已经上升到了没有常识的地步了，这么绿的包装纸，她甚至感觉姜渊整张脸都泛着绿光。
从这么长时间以来的观察来看，柳雯并不认为季年是打算让姜渊整个人都变绿，不管怎么看，季年这次的行为都像是一种?提醒。
或者说，是一种?警告。
奈何姜渊根本看不懂，只知道在那儿啃饼干，柳雯想到这又深深地叹了口气，简直没脸再看。
就在柳雯犹豫着要不要再侧面提醒姜渊一下的时候，对方却突然抬起头盯着屏幕，甚至还放下了手里啃完一半的饼干。
“对了，你上回说的那个综艺谈得怎么样了？几号啊。”姜渊说完还侧着身子，在茶几下翻了翻，拿出行程本，手指抵在上边一行一行地看着。
柳雯欲言又止地盯着姜渊看了两眼，才回答对方刚才的问题：“嗯，谈好了，刚好元旦节的时候。”
“元旦节...几天？”
“三?天左右，这月还有?个杂志要拍，到时候跟剧组请一天假，就在D城拍，还不用赶飞机。”
姜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完全没在意柳雯说拍杂志的事，注意力全跑到元旦节的那个时间点上了。
三?天拍摄时间，再加上路程，算算也?来得及。
心下有?了打算的姜渊再一次拿起那块没吃完的饼干，继续啃了起来，这一次听到他啃饼干声音的柳雯没有?继续憋着，而是直接给?人发了张图过去。
消息的提示音让姜渊一口吞下饼干，把外边那层包装纸展开放到茶几上拿行程本压住后，才抽出空点开柳雯发的图。
“你这发的什么？给?我发这干嘛。”姜渊看着屏幕上那张绿色针织帽的图片，一脸莫名其妙。
柳雯没说话，只是给了他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便直接挂断了视频电话，隔了几秒，对方才又发了条消息过来。
柳雯：【这个颜色好看吧，我买一顶送给?你？】
姜渊沉默半饷，发现自己还是没想明白柳雯这是什么意思，最终便擦了擦手，轻触屏幕。
姜渊：【行啊，这D城也怪冷的，是应该买个帽子备着。】
眼看着柳雯的备注变成正在输入中很久，却什么答复都没得到，姜渊便把手机丢到一边，翻开行程本拿出那张绿色正方形包装纸，往后靠倒在沙发上。
纸张在他手里反复折叠，最终变成了一只墨绿色的千纸鹤，姜渊看着这只千纸鹤，嘴角略微勾起，将纸鹤搁在掌心看了半晌。
姜渊把饼干盒重?新盖好，连带着那只千纸鹤一块放到床头柜上，走进浴室简单冲了个澡便躺倒在了床上。
半梦半醒之间，他的眼前突然又浮现出柳雯发给他的那张图片，只是这一次，那针织帽上的绿显得有?几分刺眼。
姜渊猛地睁开眼，一脸震惊地盯着上方天花板。
卧槽，柳雯该不会在暗示他要绿了吧，可这也?不对，他跟季年也?还没在一起，谈不上绿啊。
而且...
姜渊侧头看向?床头柜上，那只被台灯投出一抹阴影的绿色千纸鹤，一时间觉得自己大概是想多了。
这饼干毕竟是季年做了寄过来的，用这个颜色的包装纸应该也是没想太多吧，也?有?可能是学校活动刚好只剩下这个颜色的纸了。
嗯，这样就解释得通了。
觉得自己终于想通了的姜渊再次闭上眼，可这次却怎么都无法入睡，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十多次后，终于还是忍不住从床上爬了起来，朝那盒饼干伸出手。
......
早上6点20，打着哈欠的阿玉和化?妆师一块站到了姜渊门外，正打算敲门的时候，房间大门却突然被人从里边打开了。
阿玉看着站在门内让他们进去的人，一时间还以为自己是没睡醒，在揉了两下眼睛后，阿玉才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姜哥你昨晚没休息好吗？”
“不，我好得很，昨晚闭着眼就睡着了。”姜渊的声音格外亢奋，听得阿玉都悄悄和化?妆师对视了一眼。
这绝对是一晚上通宵了吧，眼底的黑眼圈都快成熊猫了。
就在阿玉开始思考姜渊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睡不着，甚至要不要跟柳雯提一嘴的时候，手里突然被塞了个纯绿色长方形盒子。
阿玉不明所以地抬头望向?塞给?他盒子的人：“姜哥，这是？”
“等会你给?季年寄过去，记得加急。”姜渊的声音带着几分惆怅，但整体还是非常亢奋地坐到了椅子上，等着化?妆师化?妆。
今天几乎所有?工作人员和演员都发现了姜渊的不对劲，这股不对劲具体体现在服装师拿出一套君子气息浓厚的服装，而姜渊不经意间瞥到那件衣服的时候。
姜渊也?不说话，就这么死死地盯着那件外罩是淡绿色纱衣的古装，看得服装师都忍不住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冲上去挡在那衣服前边，就怕姜渊冲上来把那衣服给?撕了。
介于对剧组财产的保护，服装师当机立断便开始研究起这件衣服到底是哪儿惹到姜渊了，明明这里边的内搭以前都穿过好几遍，就是这外边的纱衣是第一次穿。
莫非，是姜渊不喜欢这纱衣？
服装师试探性地扒下那件纱衣，转而从旁边挂着的衣服里取了一件淡蓝色绸质外衣换上，顿时发现姜渊的视线果然收了回去。
意识到这一点后的服装师松了口气，把手里的绿色纱衣套在刚才取下淡蓝色外衣的衣服上，拿起这件衣服便出门拐进了另外一个化妆间。
等到开拍的时候，因为姜渊一早上都看起来心情不怎么样，此前偶尔跟他还搭两句话的工作人员也?都不再上前。
只是姜渊的这种?状态并没有?影响他的演技发挥，甚至还比以往更好，惹得导演都小声跟编剧讨论姜渊今天是不是吃了兴奋剂。
姜渊状态一好，戏份也就拍的很快，基本都是一条过，上午还没结束，他的戏份就拍得差不多了。
原本导演还在纠结要怎么开口让姜渊加个班继续拍几条，姜渊却主动开口提出继续了。
导演当下便大力拍了拍姜渊肩膀，直竖了好几个大拇指，甚至还找来副导演提前开了饭。
中午姜渊抱着盒饭坐在台阶上扒得飞快，不远处的服装师把视线投向?这处，很想上前把姜渊拉起来，却又有些?不敢。
恰好这时化完妆的夏秋枫从旁边路过，服装师当下便眼前一亮，伸手把人一把抓住，拜托对方让姜渊换个干净的地方坐。
夏秋枫今天的戏份很少，还都在后边，所以夏秋枫今天来的也?就挺晚的，又一直坐在化妆间里化?妆，对于姜渊今天不对劲的事情一概不知。
对于服装师的这个请求他当下便拍着胸脯应了下来，蹦蹦跳跳地就冲姜渊跑了过去，甚至还在人肩上拍了拍。
“哟，怎么坐在这吃饭，有?凳子都不坐。”夏秋枫笑得灿烂，但脸上的笑容却很快就变得有?些?僵硬了。
姜渊咽下嘴里的米饭，将盒饭盖好放在一旁，目光死死地盯着夏秋枫，准确来说，是盯着对方身上那件绿色纱衣。
就在夏秋枫感觉自己嘴角都快要抽筋的时候，姜渊的声音才突然响起，语气虽然冷漠却也成功解救了夏秋枫。
“从我眼前消失。”
“好嘞。”
没能成功完成任务的夏秋枫只得走到服装师身边，开始打听起缘由来。
在得知事情还可能跟自己身上这间绿色纱衣有关时，夏秋枫还非常认真地朝服装师开口说道：“还有?其他衣服吗？我感觉这衣服我再穿下去，大概会被他打死。”
对此，服装师面上纠结半饷，最终还是抵不住夏秋枫的撒娇卖萌，带着人回化?妆间重新换了件衣服。
而那件绿色纱衣，也?被服装师怀着沉痛的心情塞到了箱子底下，估计等这部戏拍完，这衣服都不一定能有再次见光的时候。
......
季年收到从姜渊所在D城寄过来的包裹时，正值休假。
从快递员手里拿到这个盒子时，他还有?些?期待姜渊寄来的东西，可当季年一点点拆开快递盒，看到的却是自己那亲手所系的蝴蝶结，还有?完完整整的绿色包装盒。
这个情况着实有?些?出乎季年预料，他双手拿起眼前的绿色长款礼物盒，轻轻颠了颠，发现这个重量和自己之前寄过去时完全不同时，他嘴角便又勾起了一抹笑意。
季年伸出手指解开那朵由他自己亲手系好的蝴蝶结，慢慢揭开了眼前这个盒盖，却在看到眼前这个盒子里所摆放着的东西时，有?些?怔愣起来。
在眼前这个盒子里面，正摆放着整整一满盒的千纸鹤。
有?些?是糖果的玻璃纸所叠，有?些?是五颜六色的彩纸，还有?的是非常普通的材料纸，甚至有些?材料纸上还带着点被小刀所划开的毛边。
那些季年用来包装饼干所用的绿色方形包装纸，被混合在其中，显得并不是那么起眼。
季年嘴角的笑容一直都未停下，他紧抿着唇，突然从地毯上爬起，跑进卧室从床头柜上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方盒。
里边装着的是用之前姜渊送他的玻璃珠形糖果所叠的千纸鹤，季年将小方盒里的千纸鹤倒进眼前的盒子里。
眼眶突然就不知为何，有?些?湿润起来。
季年手抵在眼前，轻声喃道：“真像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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