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 / 2)
关淮说不出话来,只能不住地点头。“好了好了,没事了,咱们先走到车那边去,你还能走动吗?”
“可,可以……”关淮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好,那走吧。”徐簿晚松开了她,让她自己往前走,同时严肃了语气嘱咐两侧保镖将她护好,关淮僵硬地迈开步子,随后就听到她在自己背后轻声道:“别怕,我在后边陪着你。”
从酒店到马路边的距离如此漫长,关淮本想往剧组的大巴车那边去,步子还没迈开,就感觉到身后的人拉了自己一下。
“去我的保姆车。”徐簿晚低声道。
关淮听话地往那边走,到了车门口,夏成君伸手把她拉上去,看到她露在袖口外侧手臂上的抓痕,倒吸了一口凉气。
等到所有人都上了车,车门“嘭”的一声关上,才彻底把外边那个疯狂的世界给隔绝了。
关淮在座位上微微喘气,她的手搭在膝盖上,只感觉身体一阵虚冷,她看着自己的手,白皙的手腕上有几道青紫的抓痕,其间散步着紫红色的出血点,在手腕内侧还有被刚才那人的指甲刮破了一层皮肉,现在反应过来,钻心的疼。
“我去,这TM谁啊!”夏成君轻手轻脚地把她的胳膊拉过来,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徐簿晚坐在前排,在侧门的抽屉里翻来倒去好一阵,拿出一瓶碘酒递给夏成君,“给她擦上,先简单消个毒。”
夏成君赶忙接过来,一边打开盖子一边道:“对,是得消个毒,谁知道那疯子是不是有什么病。”
关淮抬眸,看到徐簿晚正侧头望着自己,眼神晦暗不明,眉头皱的极深,仿佛蕴了怒气。
关淮努力了许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眨巴眼睛看着徐簿晚,露出苍白却灿烂的笑容,第一句便道:“我没事,簿晚姐,别担心。”
徐簿晚闻言神色微微一怔,随后变得复杂,她垂眸不语,半晌抬头凝望着关淮,“对不起……”
她的声音太轻,关淮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再抬头时,却发现徐簿晚已经回头过去,不再看自己。
到了片场,徐莱一下车就来找她,看见她受伤的手腕眼睛顿时就红了,没过一会儿就“噼里啪啦”开始掉金豆子,关淮连忙安慰她,“别哭,哭什么啊,一点小伤而已。”
“对不起,关淮姐,刚我没拉住你,害你受伤了。”徐莱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把自己本来略显庞大的身体缩成了团,手也缩着往怀里放。
“场面那么混乱,你能保护住自己就不错了,好啦好啦,别自责。”关淮抬手拍她两下。
“刘老师说他安排我过来就是要保护你,帮你干事的,可我能干个啥?既没照顾好你,还让你受伤了,你可是演员啊,这伤口多耽误这次的戏啊,而且以后要是留疤了……”徐莱脸上五官都纠结在了一块,大眼睛仿佛被水洗了,顿时泪如泉涌,天都要塌了一样,“留疤了可怎么办啊!”
“不会的,刚簿晚姐让剧组的医生给我看了一下,就是一点小伤,不留疤啊,乖,听话,你先别哭了。”关淮抽了两张纸递给她,看她哭的抽抽噎噎顿时愁的不行,索性唉声叹气道:“你看我一边疼一边还要安慰你,我怎么这么苦命啊。”
“我,我不哭了。”徐莱听她喊疼赶忙把眼泪都抹干了,一个打挺站起来,“姐,你等会儿,我给您倒水去,从现在开始,您就坐这儿别动了,一切有我在呢。”
话音一落她就跑了,也没给关淮说话的机会,关淮抬眼巴巴地望着她,却正好看见副导演转悠过来,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的伤口,关心了几句。
“我没事,一点小伤。”关淮如实道。
副导演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地道:“没事啊,小关,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和徐导合计着干脆把这伤当卖点得了,拍戏的时候把你的伤口写成是段茗受伤昏迷时抓的,在剧外我们把你因为这段时间的流言蜚语被黑粉攻击的事透露出去,争取给你留下一个认真负责又不炒作的名声,你看成不成?”
“成啊,”关淮眼睛一亮,“我就想着我也不能白受伤啊,副导你这一说我就觉得这伤也挨得挺值得。”
“唉唉,”导演闻言却是苦笑了一声,他抬手搭在关淮肩膀上,狠狠拍了一下,“年轻人,乐观好啊,生活有些时候就是这样子,所以乐观好啊。”
关淮冲他笑笑,也没回话,心里却也是感叹,生活何止是有些时候这样,对自己来说它是一直都这样,所以不乐观,你能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