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1 / 2）

不知不觉，萧玟玉入府已有半月，但仍连顾律修的人影都没看到过。

别说顾律修没见到，他连夏侯灵雨跟展云远都是一面未见，唯独见过花洵清。这半个月来，顾律修就只去过照烟楼两次，虽然都未过夜，但其他一人未见，对花洵青而言，已是不小的脸面。大概是认为顾律修对这两个新入府的一点兴趣都无，花洵清多次见他，态度都非常可亲友好。

扫墨告诉萧玟玉：“这也是常有的事。府内一直以来都只有这三个公子，花洵清是其中最无本事的，虽料理着王府内务，不过是因为拿不出去手罢了。更何况府里大小管事也多，他就是挣个名声好听。顾王爷看似于三人中多关心的是他，不过是为了平衡局面。这么多年来，王府内一直都是平安无事，不见这三个有什么争风吃醋的时候。”

顿了顿了，扫墨继续说道：“只是这个‘贤君候’的位置还空着，府里又新来两个人……夏侯灵雨跟展云远这几年都心系外面，对这个相当于王妃之位的君候位置说不定还看作一种束缚，但花洵青……这个位置是他绝不会轻易放手的……毕竟对他来说，要想真正在王府扎住根，这是最稳固的了……”

“……你说过展云远在外是有生意，可那夏侯灵雨又为什么心系外面了？”

“这夏侯灵雨是个琴痴，满脑子里就只有琴……如今不是偶尔会教授其他王公子弟琴艺吗？听说早年前他向王爷求过好几次，希望王爷能让他去游历各地参加文人琴会。王爷倒是有意答应，不过婉太妃觉得让一个少君外去游历太过荒唐，就驳了王爷，因此才作罢了。”

“……这个婉太妃？”

“婉太妃便是贤亲王的生母，先帝的婉贵妃。顾律修得封贤亲王后，便将生母接到了亲王府，如今就住在王府的后院。”提到了这个，扫墨又道，“主子进来前，婉太妃正去了皇宫陪太后，昨日才回来…这婉太妃，是不得不去拜见的……”

萧玟玉听了就皱眉：“要我拜见她？要我给她下跪吗？”

“人人见了她都要下跪，哪怕是武林盟主见了也不例外……这是朝廷，更是皇家……主子，你到底认清自己相中的是何等地位的人了吗？”扫墨提醒他，“我们现在是在都城，是在天子脚下，是在朝廷重臣也是天子兄长之府，不是在恣意自由的江湖了……”

“不过就是看中他武功好罢了，谁叫他还带着这么一大串拖长累赘的身份。真是麻烦，这叫我如何是好？我活这么久，就只跪过我师父，要我给其他人下跪，真是难受。”

扫墨笑：“这心理障碍就只有等你慢慢克服了，以后见了贤亲王，还多的是要跪的地方。”

萧玟玉正苦恼间，叶满快步过来，说道：“洛思泉来了，正在门外候着。”

萧玟玉一时都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这又是谁？”

扫墨提醒他：“就是一道入府的洛思泉，如今正住在日暮斋。”

“是他……对，我们还在湖心亭碰巧遇上过一次，我倒忘了。”萧玟玉不清楚这个人好好地来找自己做什么，他也没有心思见。不过他要做性情温谦友好的人，只有应了，“让他进来吧。”

过一会儿，洛思泉带着他的贴身小厮烟尘进来。

这洛思泉长得清秀俊朗，一身白衣纤俏。就是看着胆小了些，一路进来拘谨，见了萧玟玉迟钝作揖，话都说得磕磕绊绊：“萧公……萧少君……”

萧玟玉便也作揖：“不知洛少君今日前来是有何事？”

洛思泉思索一会儿才答：“……昨日，婉太妃回府……在下寻思着，今日是必要去请安的……只是一人前去，有些胆怯，不知萧少君能否一道前去……”

萧玟玉只想直接回绝了——他自己都不想去给什么太妃请安，更不用说跟这个看上去就没胆量的男人一起去了。不过扫墨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偷偷地拉了拉他衣袖，示意他该答应。于是萧玟玉便假笑说道：“如此甚好，待我换身衣裳便一同前去给太后请安吧。”

洛思泉终于露出了卸下重负的笑：“这真太好了，要萧少君不肯答应，我一人定是不敢去的。”

“这有何不敢？不过是拜见请安罢了。”

“说出来不怕萧少君笑话，我并非出自什么大户人家，不过是普通的市井草民。偏得了一个不算差的皮相，便被单家看中，允我家人得了些好处，才将我送进了王府……这些贵族礼数规矩，这几日虽是学了些，但想到要见当朝太妃，还是紧张……”

萧玟玉心里对眼前这个洛思泉充满了鄙夷，嘴上却只好说着：“你不必慌，等下我们一起去。太妃知道我们是新来的，定不会过于苛刻。”

扫墨服侍着萧玟玉更衣时，萧玟玉便问他：“为何要我跟这个姓洛的一起？他要紧张出错，岂不带着拖累我？”

“这才显得你大方，你要是拒绝了他，明日整个王府都能传遍你是个不好相处的刺头，到时候顾律修更不要看你了。”

“哼，倒是你会说。”

扫墨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会稍微僭越一些，宛如他们还在缀锦阁的时候。前一秒还是尊敬的阁主属下，下一秒就直呼全名了。

“我就希望你的心愿能顺利达成，将顾律修收入囊中，干掉剩下的这些个公子。然后我也能功成身退，回我的缀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