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讨厌(1 / 2)
张许氏端着一盘油呼呼的大肘子给?他,问道:“瞧你高兴的德性,这次应该算是大事?解决了吧?”
张坤见到盘中的几个大肘子,就知道是媳妇特意留给?他的。
他粗糙的面容上猛地就咧嘴一笑。
因为,有媳妇在家惦记着自己,这位习惯见识外面精采的男人,不安份的内心,还是会尽量地收敛一些。
张坤每次在外走镖,都深深感怀自己是三生有幸,才能娶到自己的媳妇,家里家外都能让人没有后顾之忧。
大老粗的性子,张坤也知道自己缺点,一般女人可受不了自己这样的。
多年来,张许氏不只言明不介意,还主动帮忙操持一家的大小事?务。心中感念之下,张坤一回家里,媳妇说什么,他都几乎没有二话,出门在外也绝对不搞七捻三。
事?实上,张许氏也在感叹自家这一生嫁对了丈夫。
没有丈夫一力当靠山,婆家的事?情,最初并没有这么好地施展出手脚。尤其,张许氏是外柔内刚的,她的性子其实算是强硬的。
张坤在外,虽然是人人害怕的粗汉,本身也是担得了事?的性子,但在家里却是凡事都让着自己。
不知不觉中,夫妻也走到大儿子快要到了娶妻年纪。
张许氏已经许久没见过,张坤哀声叹气的时候。然而,家里家外她能操持,外头的事?情就没有法子帮忙处理。
庆幸,与丈夫有不错交情的刘醒,在前几日走了一遭,两位也不晓得说一些什么,自家男人的烦心事?,好像瞬间就没了,张许氏想不生出好奇都难:“到底,你最近在烦什么?刘家的人,是不是帮到你什么?”
张坤原先认为多说多错,但事?情解决了,这大男人也不再有隐瞒的必要,爽快地坦承道:“是镖局那一头,被人截了不少生意,本来怕底下兄弟的生计出了问题,但忽然来了一个长期合作的生意。这几年,镖局都不用再担心生计问题,镖局的兄弟也不用再为小人变得人心浮躁。”
张许氏一脸了然:“是刘家人带来的好消息?”
“就是刘醒这小子,当初老子也只是觉得村子里面,难得有能聊得来的人物,帮忙牵个线而已。谁能想到多年后,咱们镖局生出的困局,倒是被他带来的生意给解决了。”张坤理智尚存道:“在镇上多年,谁不晓得姓裕的,极少和人深交,多年来也就只看他和刘醒有交情,所以镖局能得到这门生意,我看还是得亏有刘家那一边的关系。”
张坤和刘醒有交情,不代表和裕延齐就能生出交情,当初陪考的一路上,也不是没有聊过几句话,但终究还是觉得不是一路人。
张坤向来就不屑阿谀谄媚。
“也幸亏,这门生意来得及时,今日我去镖局的时候,曾经阴过我们镖局的商家找上门,镖头竟然还在考虑要不要接下他的单子。”张坤最讨厌守不住嘴巴的雇主,倘若不是明白镖头的难处,他都要破口大骂。
憋了一下,张坤还是免不了几句抱怨:“虽然,镖头是为兄弟生计考虑,但对方哪怕话说得再漂亮,不实诚就是不实诚,与这样的人合作,很容易就出上大事,这单子我看还是不接的好。”
张许氏不发一语,表情忽然略显奇怪。
久久得不到响应,张坤就放下啃肘子的动作,他总算察觉到媳妇的异样,于是面带不解问道:“家里难不成有让妳为难的大事,不然怎么这副模样?”
张许氏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在想儿子和未来儿媳妇的八字而已,这两人的八字是我找人来合的,那上头前两句的签言不是说:『逢凶化吉,花开富贵』吗?没想到,见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八字,就属咱们家的应验最快。”
“经妳这一说,听起来好像还真有道理。”张坤同样惊异一下,下一秒他想到什么,略显得意地一笑:“老子既会交朋友,也会找亲家,就连儿媳妇也找了一个旺家的。”
古人真是信命的,张许氏本来对未来儿媳妇就没多少意见,此刻更是好感?大增,她颇感?认同地附和:“这次算是你做得最对的主意,不过儿媳妇是没选错,但旁人家的闺女也不能错待。你说,咱们大儿子的未来,眼看继续读书也读不成,你有什么好的章程?”
张许氏提起大儿子也是头痛的。
张仁鑫品性极正,就是太过跳脱,不过听婆母说自家男人曾经也是这样子,也是家里突逢大难,这心性才在一夕之间变得成熟稳重。
张许氏可没想诅咒自家,况且当母亲的,哪里舍得让儿子经历这样的过程。
张坤却是早就腹中有稿,道:“我想我那小子,既然不甘局限咱们这里,这几年我还是带着他,多去外头走几遭。一则,让他晓得老子在外头也不是什么好混的;二则,这小子一看就是不长心眼的,出外最能磨练一个人的心智,等他稍微长长心眼,再让这小子回来这里开一间铺子;三则,这小子就是不认份的,不让他见识一下外头,这小子恐怕得压在心里一辈子,倒不如顺了他的心意,往后肯定都不会再生出什么蛾子。”
“既然你有主意就行。”张许氏不再多加插手,张坤是值得信任的,她反而细心问道:“话又说回来,这人帮了你的大忙,人家的孩子再过不久就要满月,我们是不是得送礼过去?”
“那是一定的。”张坤好似如遭棒喝似的,他轻拍一下自己的脑子:“好在妳细心,老子差点都忘了这事?。”
龙凤胎的满月礼,张家夫妇互相商讨着该送什么东西才好。
等到龙凤胎的满月一到,上门送礼的,也不只有张家夫妇而已,陆家的人也上门了。
闺女做月子,陆母也上门过几次,老太太其实也想帮老闺女做月子的,陆秋却觉得家里有一个老太太盯着不能洗漱,已经够是痛苦,再来一个……不就成了两面夹攻?
陆秋只好尴尬地软言回绝,陆母又是真的年纪大了,再让老太太为自己忙活,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刘三婆子的身子骨,陆秋直接就顾得到,自家亲娘住得远,她也只能时不时地送药酒回去,希望娘家二老多少能够调养一下。
药酒酿制是需要时间的,陆秋刚来的时候,也不好凡事太过出挑,除了送过一次人参,头两年回娘家的时候,都是中规中矩居多。
等到后面有明正言顺的来钱路子,送上的节礼倒是愈来愈好。
陆父陆母已经深知女婿的赚钱本事,闺女送得节礼,二老都是心安理得地接受。没办法,不接受的话,闺女就得歪缠二老尽说一些歪理让人上当。
陆母对谁都硬得起心肠,偏偏老闺女就是她的命门,时常就被老闺女给?说昏了头。在老太太上当几回以后,也就品味过来,索性往后都照单全收。
陆父是见了自家老伴,完全都说不过老闺女,老人自己更不是巧嘴的,干脆凡事都照着老太太的做法。
陆母都不拒绝,陆父也就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