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鲜血四溅(2 / 2)
黎健倒也习惯了他那样沉闷的性子,江吟婳以为他内向,便递给他十两银子:“你想买什么便买什么,我瞧你很是安静,不要走丢了。”
蓝信点头嗯了声,接过银两,光是站着不说话,就已经引来很多姑娘的侧目了,好些人朝他抛媚眼,可蓝信都视若罔闻。
江吟婳感慨了下,美人祸人啊,不得不说,徵王的眼力挺好的,蓝信那么俊美无双的男子,也能接进王府。
被提到的李乾徵,打了个喷嚏,他一直都在保持安全距离,跟在他们身后,他发现笑起来的江吟婳,脸上两个小小的酒窝会上扬,眉眼弯弯的,在阳光下,也真是……
美。
路过京城西街,江吟婳停驻在了一家‘百萃店’。
“这是我开的店铺,在东南西北四街各一家。”
上次江吟婳说入不敷出的便是这家,她从加入王府之前便想着做些生意以求自力更生,届时就算不得宠也不要找李乾徵要钱。
可如今,却亏得厉害。
黎健雪芝走了进去,只见这是卖玉器铜器金器的店铺,里面有各种材料锻造的首饰,诸如步瑶、簪子、玉佩等。
装潢富丽却不失雅致,第二楼传来袅袅琴音,曲子动听,从进店那一刻便能听到,很是舒缓神经。
角落还点着熏香,飘着薄烟,三步一盆绿植,五步一盆娇花,很是用心的布置了。
“王妃,您这生意是不是不大好。”饶是雪芝也看出来了,这里出了掌柜和柜员五人之外,几乎没有客户。
江吟婳点头,眉头郁结,正当要说是,便听到砰地一声。
一条板凳被砸进来了!
砸碎了一盆花。
来人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摇了摇手中的玉佩,气势汹汹地大喊:“你们老板在不在!?你们老板人呢?”
拎起掌柜的袖子,便横眉竖眼地吼,“什么狗屁百萃店,卖假货,黑心商的死家伙!你们老板快给老子滚出来!”
“假货?”
雪芝和黎健相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我是这里的老板。”
一道好听的女声平静地响起,江吟婳款款而去,盯着那手心中的玉佩,问道:“你何时在我们家买的?”
“你、你就是这里的老板?
许是没料到老板竟是这样貌美的弱女子,大汉惊艳了下,随后摸着粗胡子,把玉佩砸向江吟婳的头顶:“就前天啊,怎么还想不认账吗?!不管几时买的,反正你们卖假货,就该子孙后代死绝!”
江吟婳抬袖躲那玉佩,没想到那大汉如此粗暴,以为自己必被砸无疑,却不想一直沉默的蓝信,挡在她前面。
“哐当!”
蓝信的额头被砸出一个血坑。
“是不是假货另外说,可你不该伤人!阿附拿家伙!”
江吟婳扶着蓝信去坐下,命店员和掌柜拿来看家的大刀,她售卖的都是贵重物品,为了避免强盗什么的,自然会有家什备着。
这样气势的江吟婳,李乾徵还是第一次见,在不远处的酒楼静静地看戏。
大汉见刀都拿出来了,赶紧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大喊:“杀人了杀人了!”
显然,江吟婳面对你这样的泼皮,有些伤脑筋,命人去抢来他手中的玉佩:“若是这真是在这里买来假货,我定会赔你三倍,但我要先鉴定。我又不是不认账,你何必这样无赖?”
地上的壮汉打着滚,还是不住地大喊,街上围观这里的人越来越多,人群中有人喊了声。
“天哪,看到没有,百萃店卖假货!以后别来买东西了!还是去汇海店买吧!”
渐渐地,这样的呼声四起。
江吟婳不管他们,端详着手中的玉佩,成色暗沉,完全不晶莹,她伸手摸了摸玉佩的表面,便把玉佩扔在地上,碎成了三半。
“看到没,这黑心老板打算销毁证据,不认账了!”
人群中,之前那人又喊了句。
“不是我不认账,而是这玉佩根本不是出自我们百萃店的!这样假的玉,我们从来不卖。”
“可我就是在你们百萃店买的啊!还说你们不卖假货!”
大汉吼出声,他越吼,吸引的人越多,闹得越大。
江吟婳看出来了,这人是来找茬的。
她也不恼怒,让阿附去端来笔墨,在碎玉上画了几笔,在命人拿来她家店里的真玉,又画上去几笔。
众人不知道她在干嘛,却见这位极美的老板袖子轻拭假玉,墨迹擦不掉,再擦拭真玉,墨迹一擦就没了,在阳光下泛着明亮的光泽。
“看到了吧,我家的玉用了独特的制造方法,极其防污,你这玉啊,不仅成色假,而且和我玉完全不能比。你若是被人派来诋毁我百萃店的,就该提前做好功课,研究下我家玉的性能。”
起哄的人群,随着她的声音落下,也平息了不少。
大汉被戳穿,打算把撒泼进行到底,转头就推翻存放玉佩的柜子,还拿着板凳四处砸,门口也挤进来四个壮汉。
“兄弟们,这家黑心店卖假货,还不承认!给老子砸个稀巴烂!”
五个人疯狂地砸着东西,拿刀的阿附掌柜和柜员,终究是不敢伤人,都在征询江吟婳的意见。
“住手!”
江吟婳低喝,声音脆脆的,她宛转蛾眉,脸上有些显而易见的惊怒,“阿附,抓住他们,若是砍伤了,算我的。我会赔医药费,只怕你们这些有心闹事的人没命拿。”
黎健等人都是第一次见江吟婳生气,可她生气,人都是静若处子般端庄地站在原地,雪白的脸蛋蒙着层绯红,咬着牙,也不会失去理智,大声尖叫。
大汉见江吟婳动了真格,几人都有些害怕了。
“啊!”一声惨叫。
鲜血四溅。
不知从何飞来的匕首插在了大汉的肩膀上。
李乾徵来了,绣莽虎银丝勾勒的官靴跨进门槛,丰神俊朗,瞳孔里带着深不可测的幽邃,目光冰冷看了眼大汉。
大汉等人不知此人是谁,可从他进来的那一刻,却都感觉脖子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