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 96 章（2 / 2）

他瞬间转过身。伊芙拽了一把西弗勒斯的袖子。她猜到他是来还书的。

西弗勒斯好像吃了一惊，反应快速----敏捷到她来不及后退一步，两个人的鼻子直直撞上，两眼相对。

伊芙可以看清西弗勒斯放大的瞳孔，还有他眼白上的每一条血丝。她用脚趾甲都想得出来西弗勒斯熬了多少时间没有睡过觉。

西弗勒斯感觉到伊芙喷在他下巴上的呼吸。灰绿色的虹膜上点缀着一点点的褐斑，最靠近瞳孔的一圈是深绿色，随着向外渐变成浅绿。

两人互相瞪着对方，却没有传达任何有用的信息。

“你在这里做什么？”西弗勒斯率先打破了寂静，他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感。伊芙莫名的心疼很快霸占了她的思绪，只是她还留有一点要帮助哈利打败伏地魔的念头，这让她摆脱开了西弗勒斯眼睛里的吸力。

“邓布利多让我查点资料。你最近见过伏地魔吗？”伊芙抱起那本藏在衣服里的书，晃了两下向他示意。

“没有。”

“......”有一刹那，伊芙觉得这天聊不下去。她难以置信地深吸一口气，好让自己气得够饱，避免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西弗勒斯给她一种让她觉得很不舒服的感觉。就像阿德瑞娜写信给混血王子，迫使她最后停笔的那种感觉。

也许就是传说中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之间的不对盘。

伊芙强压下心里的不满。

“他有没有提起过......哪怕一次，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你听到过那次演讲。我的版本和演讲里说的一样。”西弗勒斯皱着眉。

“可是你那时候没有在......是马尔福。他告诉你了，对吧。”伊芙的疑惑在半途中被她自己解开，明明是疑问句，却用着陈述的语气。

“我听他们说你去了魔法部。”西弗勒斯开口，“去干什么？当诱饵吗？完完全全把身家性命交给哈利·波特？你就这么相信他？他在学校里什么情况，在外面就是什么情况。你觉得他会有改善？我告诉你，波特犯的错不是一个两个，你包庇不了，也没有这个能力。”

“够了。”伊芙扯了扯嘴角。

“为什么只要是碰到哈利的事情，你就这么敏感？他和你什么仇什么怨？”

“就是因为那张脸？还是说你到现在还在愧疚，觉得自己没有尽力帮助莉莉，是吗！”伊芙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她只感觉到肚子里孩子顺势踢了她一脚。

西弗勒斯手足无措地站着，眼中还有尚未消散的对哈利的怨念。

伊芙抹了一把眼泪。

图书馆重新变得寂静。偶尔发出压抑的抽噎声让人窒息。

魂器。光是听名字就足够邪恶。制作的方法更不用提----分裂灵魂？灵魂，真的能分裂开来吗？

伊芙看着上面写的通过杀人来制造魂器的方法，直觉这种东西会吸引伏地魔，但是分裂灵魂......

她很难相信。

这有些脱离了目前她所企及的高度。或者说离开了她的领域。

这不是人类范畴的问题了啊。伏地魔和特里劳妮一定聊得很好。伊芙低下头。一种潮湿感仍然环绕着她，手指冰凉，即使是在夏日里。

她僵硬地翻过一两页，发现后面没有更多的介绍，于是翻回到写着“魂器”的那一页。

伏地魔分裂了自己的灵魂，让自己拥有了永恒的生命。就像是杀死了这个秃头没鼻子的他，他还有一个不知藏在哪里的魂器保住他的小命。

书里没有写魂器长什么样子。只是说是一种“容器”。太含糊了。作者根本就没想过要留下任何抹杀的余地。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伏地魔请求上帝的原谅，这种场面说出来简直可以笑死一个博格特。

西弗勒斯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记不清了。明明是刚发生没多久的事情，她却忘得一干二净，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还是个十七岁的学生，还没有毕业。

这不应该。可是伊芙潜意识里完全没有感觉到不对劲。这就像是一种慢性的一忘皆空，她有一种预感，自己总有一天会忘了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