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2 / 2)
“怎生的不继续叫我舅舅了。”朱砂挑眉戏谑道,“你以自身之灵生生替华采吊着一条命,多年来耗损甚多怕是已经伤及根本,若是动手,你就算对上的只是我,也不一定就能讨上多少便宜。”舒月白沉着脸道:“对付你依旧绰绰有余,况且……”他顿了一下,面上也跟着绽开一个笑来,“你不也一样用自身之灵续着那劳什子皎然一条命?你那浅薄的功力若再这样继续下去,待得我同华采逍遥个几世,你怕是早就灰飞烟灭无处可觅踪迹了。”
朱砂笑笑,没在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一扬手中的古槐匣盒,“这个不能给你,受人所托便要忠人之事。”
舒月白皱了一下眉头,“故弄玄虚,你最好把它看好点,说不得哪一日我便让它物归原主了。”话毕转身,他顿了顿,终是再没有回头,大步向前走去,前面不远处有等待着他的人,那才是最重要的。
身后朱砂的调侃声随风而来,“物归原主?到你手里可不算是物归原主。”
舒月白淡声回道:“他爱我,他的心放在我身上,便是物归原主。”
朱砂被噎得一愣,再反应过来时,早已连舒月白的背影都瞧不见了。
……
华宅里住着的都是些妖精妖怪,他们对凡世的年号是真的不懂,也懒得记,他们若要讲久远的故事,便会象征性地说一句在很久很久以前。
所以,故事的开始便是——
在很久很久以前,华宅之主——那个最厉害的煞,他和一位人间修士相爱,没过几年便喜得麟儿。
凡人跟煞不同,他们有悠久的氏族文化,每个人都会有姓有名有字来做为代称,所以华宅之主就有些苦恼了,他不会取名字啊,他想问问爱侣什么名字合适,但是爱侣又非要让他自己取。
煞思索了好久,姓倒是有了,直接用宅子大门上挂的那个“华”字即可,名呢,名要怎么取,他磕磕巴巴地学着字,慢慢知道了“华”也可通“花”,福至心灵,他突然就想到要怎么取名字了。
花有那么多种颜色,去问问爱人喜欢什么颜色不就可以了?他随即就去问了,结果当她清楚其间事时,又只顾捂着肚子笑,半晌才道,花的颜色太多了,干脆就像抓周一样,把每个颜色都写在一张纸条上,让孩子自己抓阄得了。
煞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就这样准备了。
结果……他儿子抓了一把纸条,五花八门的什么颜色都有,煞又开始犯愁了,幸好他的娇妻这次不为难他了,抿嘴一笑给那孩子取名为“彩”,后又觉得彩字实在显得花心了些,便又改为“采”。
至于华采,他听到这名字之后一直笑个不停,然后在双亲抱着自己回房的途中,挥挥手,一张小纸条落入行经者的怀里。
那是个才修炼成人形的少年煞,他无父无母,羡慕凡世天伦,适才也围观了华采取名字的整个过程,那张小纸条飞到他怀中,他立时有了决定。
他随意找了个人间夫子问纸条上所写是何,那夫子言道:
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