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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共明是只有刺客之王才能修炼的不假,你跟着草包主人能得到更多的赏赐也不假,不过你忽略了一点:草包主人终究还是你的主人,可是我呢,佐伊一个女人,我想学什么,想做什么,她能管的了我?你是宁位鸡头,不做牛尾,我纳兰明图要做,就要做牛头。”纳兰明图喘息之际内心把这些话喊了个遍,这才是他瞧不起韩默金的地方:不仅实力低微,智商还有问题。他手中半圆的月亮和对准韩默金的要害,轻声说道:“人实力差不可怕,脑瓜子有毛病也不可怕,最没救的就是自以为是天下最聪明的人,在老鼠窝里抱着花生仁傻乐,老弟,你就是这种棒槌。”
纳兰明图四处张望,距离他最近的公子秦把身子藏在马车后面,牙关咯咯乱撞。
“秦牧儿!”纳兰明图咆哮。
“我还小,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杀我……我求求你了,我没亲手杀过人,我什么都不知道”马车后面传来求饶的哀嚎,大部分人听到这种怪动静,都能想象到他现在绝对正在尿裤子。一时间,就连白手套等之前认识他的刺客,也觉得这家伙太过丢人现眼,男子汉大丈夫,当死则死,明知道纳兰明图和佐伊不会放过他,怎么还这么没骨气!
纳兰明图严肃的面孔忽然缓和了。
公子秦牧儿算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秦牧儿在十四岁那年,因为才貌双全,加上是夏末王族某个侯爵的外甥,就被年迈无子的桃收为养子,对他十分亲厚,甚至允许他在成年之后继续用本家性命,纳兰明图在桃的手下是大将中的大将,亲信中的亲信,对于在养父死后拉旗子单干,被他揍的落花流水的娃娃,纳兰明图是相当的了解。
“我知道你没有亲手杀过人,不过嘛,这比亲手杀人还可恨。”纳兰明图叫道:“你装出那一副怕死的样子是打算给我留个底牌好逃走吗?哼,这种招数八百年前就过时了,我只是想问你,早知道有今天,你何必当初呢!”
纳兰明图越想越气,这个秦牧儿,早年天天巴结他,大爷长大爷短,珍玩古董、珍馐美女不知送了多少,还以为他是个好人,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在桃死之后,听信了他的谎言,放他出走无影,结果倒好,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不过幸好,韩默金已经失去战斗力,秦牧儿手下的高级刺客只剩下巴巴拉一个了。
“巴巴拉……没出现吗?”纳兰明图左看右看,没有看到巴巴拉的踪迹,料想是这种乔装的任务让那种半疯子来做容易露馅,所以秦不得不亲自出马。
“哼,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纳兰明图对秦大声说:“孩子啊,投降吧,你是输在无影两朝元老、红手镯首席、超级刺客纳兰明图手里,我算是你的叔叔辈分,输在我的手里一点也不丢人,只要你不捣乱,我担保饶了你的性命!”
眼看自己亲手制定的埋伏计划收效明显,秦的手下只剩下三五个人在负隅顽抗,纳兰明图心情大好,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另一只手掐在腰上笑道:“让你的手下放下武器,我担保你能享下半生的荣华富贵,你还是你养父的义子,我封你个荣誉高级刺客当当,优哉游哉岂不美哉!”
秦在马车后头抱头大叫:“我不信!”
纳兰明图脸色一冷,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是我大哥的养子,我不好动手杀你,且给你打个样看看,违背我的意思能有什么好下场!”
一脚踢飞挡在面前的马车,他举着半月走到秦的面前,后者此时正撅着屁股蹲在地上。
要是想杀人,纳兰明图一招下去,就是十个秦也挡不住。
可是秦的身份太过特殊,何况留着他还有大用。
纳兰明图嘴角一咧,日月共明向着韩默金的脑袋闪烁着金光砸了下去,不过金光落于厚土之上,这一刹那,他的手却打了个空,韩默金的身体竟在他眼皮子底下突然消失了。
是风?
风吹树叶,沙啦啦响个不停。
城池上守门的士兵不知何时跑了个干净,来往路上逃命的商人留下一件件货物,也消失不见了。
拉货的马车打着响鼻,蹄子在地上跺着,两条腿动物的死亡没有让它们心生恐惧,有几匹马躲开十几步,悠然的低头吃草,时不时的打量这里,似乎在催促:杀完了没有,杀完了没有?
叮铃铃,叮铃铃……
铜铃铛清脆动听的动静很不合时宜的打破杀戮后的宁静。
纳兰明图没有费力从生命的前六十年岁月里调集资料,那个人名就随着这铃声自然而然的飘入他的大脑。
“为什么……是你……?”纳兰明图的暴躁和嚣张被铃声驱散了,老头子的身体颤抖,那压抑着疯狂的声音颤的不成样子,又毫无征兆的恢复了痴呆般的平静。他木呆呆的自言自语:“你是来取我性命的吗?”
车队后翼传来悦耳的铃铛声,即便在龙泽听起来,也是十分的清脆悦耳。
叮铃铃,叮铃铃……
这是世界上最简单的音乐吧,不需要学习,不需要识谱,就要一个价值两铜子铜铃铛,随手摇一摇,就会叮叮叮……
只是在夜深的杀人夜,活的物体或者将死,或者逃窜,这种铜铃除了让人胆寒惊悚外,并没有别的功效。
夜虫奏鸣还没有序幕,就被铃铛延迟到了明天的黑夜,铃铛随着微风,用她纤细的指尖轻轻掠过繁荣,掠过生活,掠过死亡,掠过少女的躯体、老人的躯壳和地上的骸骨。冬季的衰草随风轻摇。
当月亮失去光彩,铜铃愈发靠近,善恶生死都被铃声驱散,铃声所到之地,就成了简单音乐的圣地,铃铛在这静怡漆黑的夜中独自闪耀,在大概六尺的高度上,悬着。
我打穿了神魔西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