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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种场景未必会再现,但是未雨绸缪,还是必要的。
“所以我决定”她停顿了足够长的时间:“我会让出无影元首、刺客之王,所有的细微,在无影不再保留任何的职权,让渡出我手中所有的权力,把这份责任和义务都交给新的能力高强、值得信赖、富有活力的人手上,希望他能把无影带往新的方向上去。”
此言一出,匕首之环立时震惊,众刺客们短暂的轰动后,都为这位年轻女子的高风亮节所深深折服。
佐伊笑道:“我年轻识浅,原先就不该接受这个职位,只不过桃先生离开的太不是时候,我权且暂代,说起来,我也是做过无影元首、刺客之王的人,一个小女子在史册上载入一笔,也算得上光宗耀祖了。”
匕首之环传出一阵哄笑。
接着这机会,佐伊补充说:“职位的交接我会放在彻底消灭秦之后,最多不超过一个月,这段时间,就由红手镯、匕首之环的诸位斟酌出一个人选,我会在一个月之后,将我身上的所有职位都移交给他。”
“佐伊夫人,您的品德和德操让我们敬佩。”黑头巾站起来向她微微欠身行礼:“我们希望您在禅让出职权后还能保留荣誉无影之王的头衔,您的饮食起居都会由无影来负责,保证您之后拥有不亚于现在的荣华富贵,可是我还是有个问题您为何一定要在您的手上消灭秦呢?”
这个疑问又成功的吸引了其他刺客们的注意,他们都在等待佐伊的回复。
“那是因为……”佐伊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悲哀,漂亮的眼睛也变得有些迷离,她是想起了什么悲伤的事情?
正当匕首之环有人心想让这么多愁善感的女人担任无影元首,是否是个错误的时候,佐伊用哀痛而镇定的音调缓缓说:“我之所以要亲手斩杀公子秦,就是因为亡夫就是死在他的手里!”
刺客们听到这句话,没有表示出诧异,最多只是把目光都聚焦到佐伊身上,桃虽然年迈,可是相信他自然死亡的人并不多,至于谁在其中偷偷作梗,有嫌疑的人太多了,公子秦也是其中之一,佐伊也是其中之一。无影内部有传言,是佐伊在床上给老迈的桃加了点手段,让桃在毫无防备中死去。
“佐伊虽然是女人,可是嫁给桃先生为妻,结发六年,夫妻恩爱,先夫横死,我日夜哭泣,每当想起桃先生对我的好处,就悲伤不能自已,我记得他常带我去海边看星星,我几次深夜留恋在海边,就是想在深夜里梦到先夫,再见他一面……”
说道这儿,两行清泪自佐伊的眼角无声的滑落,静谧的悲伤往往比嚎啕痛哭更能打动人心,更何况桃执掌无影四十多年,在无影刺客的心理俨然成为无影的神和代名词,桃死后,很多受他恩惠的年轻刺客同样感到悲伤,一些中年刺客更是觉得心理空落落的,觉得没有了桃的无影,已经不算是无影了。
只有黑头巾等数人此时疑惑:佐伊这时候提这件事做什么?
“然而公子秦,身为亡夫的养子,不思报恩,却意图篡夺刺客之王的宝座,他知道,桃是有儿子的,所以就杀了他们,并且和桃身边的某个没有孩子的女人联合,在暗害亡夫后,要主宰无影的一切。亡夫在死前察觉到了他们的异动,彼时他身边能算得上亲近的,就只有我一个女子了,他才留下遗言,让我暂时担任无影元首和刺客之王。所以我要在我卸任之前,抓住公子秦,统一无影,让他在亡夫的坟前招供全部罪状,把他剖腹挖心,祭奠亡夫的在天之灵!”
这又是个出乎意料,但情理之中的答案,有的刺客甚至认为佐伊的手法太过拙劣,如今佐伊和秦斗的难解难分,双方的阵营里都流传是秦或者佐伊通过近便的关系暗杀了桃,这实在是一个没有创意的理由。
有的刺客露出不屑的表情,意思是佐伊能不能说出点新鲜的出来。
佐伊淡淡的看了在座的刺客一圈,她看到了惊异、沉稳、不屑、轻蔑、自作聪明和不胜其烦。
她知道,她的目的快要达到了。
“在桃死之前,秦就几次想对我下手,其中有几次甚至已经被纳兰明图和博士先生察觉,这是为什么?因为我坏了亡夫、你们的前任首领,刺客之王、无影元首,的亲生孩子。”佐伊冷冷的说。
“啊”匕首之环的刺客们长大的嘴巴能塞下一个大鹅蛋,这才是真正出乎他们意料的消息。就算是他们的老婆坏了隔壁老王的孩子,他们都未必会摆出如此惊讶的表情。
黑头巾屈着手指头指着佐伊,结结巴巴的:“你说……什……什……么……不……”
佐伊昂起头,马尾辫在脑后悬着,泪痕已经淡去,此时的她显得十分凌厉精干:“两个月前,桃先生突然去世之前半个月,我就发现我有了身孕,桃先生没有儿子,是因为他所有的儿子都被一个人暗中下手杀了,不管是那些夭折的婴儿,还是他们的母亲,都没能逃脱两个人的毒手。”
“两个人?是谁!”一个中年刺客问,他的脸上有道怪异的刺青,在烛火之下,栩栩如生如一条攀爬的蜥蜴。
“桃的养子,秦,还有桃先生的正妻柳杨夫人!”
在十四个刺客异样的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佐伊说:“我发现我怀孕之后,开始只告诉了桃先生,桃先生很高兴,当天,他和柳杨夫人就来看望我,夫人嘱咐我要好好休息,表面上装的合不拢嘴,但是当天晚上,她派人送来两副安胎药……”
“你是说,柳杨夫人用假的安胎药想要暗害你堕胎,防止孩子生下来影响她的地位,好让和她关系最好的秦接替刺客之王的位置?”黑头巾皱眉问,这件事就是最狗血的宫廷戏剧里最粗浅的招数。
佐伊摇摇头:“如果真的是这样,柳杨夫人也不过是个粗鄙的愚妇罢了,她使用的伎俩,只会更狠,更歹毒,更险恶!”
她回忆起当时的场景,秀美的面庞上有一股冷若冰霜的恨意:“安胎药是没有异样的,真正有异样的,是她柳杨夫人的诅咒。”
“诅咒?!”“没错,柳杨夫人在我的房间周围下了巫术诅咒,这种诅咒没有毒性,没有伤人的效果,更没有寻常诅咒的诡秘莫测,它只是一种寻常的治疗法阵,太阳之歌……”